“没有没有,”我赶忙摆了摆手否认,“只是经历了上午那一番事情之后,我觉得很累,所以想休息罢了。”
他用餐巾擦拭了嘴角,站起身来径直朝我走过来,一把牵起我的手,掌心那种温热让我不由得全身一僵,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挣扎,就这样任由他牵着,朝楼上走去。
我们进的是之前我和陆霆泽的婚房,现在里面早就已经改天换地,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墙上还挂着白珊珊和陆霆泽的婚纱照,不偏不倚,恰好替换了之前我和陆霆泽的婚纱照。
看来就算是我死了,白珊珊心里对我的敌意依然还是如此深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全身颤抖了一下。
但是这一次,陆霆泽并没有察觉到,他将我安置在床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起身,没过多久便回来了,手里拎着白色的小药箱,拿过来,单膝跪在我面前,从药箱中拿出处理伤口的红药水和棉签,所有的动作驾轻就熟。
我忍不住问他:“你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好吗?”
他没有抬头,而是很专注地往纱布上倒了些许药水,又拿棉签蘸了药水轻轻擦在我的伤口处。
一瞬间,那种尖锐的刺痛感让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我咬住嘴唇,他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悦佳,你这样问,是在质疑什么?”他说着,将药箱收起来,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当一个人有强烈的愿望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似乎就连上帝都会帮他。
不经意之间,我竟然看到陆霆泽的手机就放在我手边的桌子上,他倒是很节俭,手机一直都未曾换过。
我只犹豫了两秒,便拿起他的手机,拨通了白珊珊的电话,然后将听筒音量调到最低。
等我做完这一切之后,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赶忙垂下眼帘,恢复刚刚的坐姿。
“悦佳,刚刚我的问题,你想好了么?”他嘴角带着一丝十分清浅的笑意。
“啊?什么?”我故作无辜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来,侧过头看了看我,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仿佛还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悦佳,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不应该看不出来,我一直很欣赏你喜欢你……”
我想,远在国外的白珊珊听到他的这句话,应该已经差不多气炸了吧。
“陆先生。”我腾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紧张而楚楚可怜,“你之前才说过,你爱的是白小姐,现在又跟我说这些,我…..…有些糊涂了。”
他也跟着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悦佳,你怎么又叫我陆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叫我霆泽。”
虽然他说得深情至极,就像是当年跟我表白一般,可是此刻,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将身子往旁边一闪,转过头假意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说:“你们的房间装修看起来好梦幻啊,尤其是婚纱照,拍得真是梦幻。”
“悦佳,若是你喜欢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故意忽视他的话,转身走到床边,俯下身,指尖轻轻滑过真丝的紫罗兰色床品,轻声感叹:“床也很柔软,白小姐可真是会享受。”
这个家从里到外可以说是进行了彻底的翻新,唯独这张我们的婚床没有换,我想,应该不是白珊珊无意的疏漏吧?和自己曾经的姐夫在姐姐的婚床上翻云覆雨,她的爱好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我这样一出神,竟然没有注意,一直走到了床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想收回手,可是指尖一勾,却将床单勾了起来,一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就这样滚到了地上。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赶忙蹲下身来,将那个小盒子捡起来,才发现,那竟然…..…是一盒杜蕾斯。
我心里不禁觉得一千一万个后悔,要知道,在这个房间里,我就不应该动手,若是我再不小心扯出什么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玩具,那可就..……
想到这里,我猛然抬起头来,发现陆霆泽正站在原地垂眸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
我赶忙站起来,想要转身将那盒小东西放回原处,可是谁料到,陆霆泽竟然一步跨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压低声音,说:“悦佳,看来,这应该是老天的安排。”
“啊?”我赶忙抽回手来,故意冲着放着手机的那个方向大声说:“霆泽,你这是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还在你和白小姐的婚房内呢。”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会知道,悦佳,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待你好的。”他说着,又再一次紧紧握起我的手,紧接着便吻了下来。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攻势汹涌,让人无从拒绝,想来,白珊珊这样发狂地爱他,应该和这一点也有一些关系吧?
“霆泽,不要……”我唔了一声,双手推着他的胸口。
可是谁知,他却将我拥得更紧了,一只手还在不经意间在我腰间掐了一把,在我耳边低语道:“你知道么,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难以自持。”
说着,他将我一把推倒在床上,柔软的唇落在我的脸颊和脖颈之间,吻得十分动情。
陆霆泽是个十分懂得看眼色行事的人,所以他料定到了这一步,我不会拒绝他。
没错,我很想将他推开,可是这样一来,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我口口声声说对他心生爱慕,可是却拒绝这种亲密接触,该用什么理由呢?
“啊……”膝盖上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尽管真丝的床品很柔软很舒服,可是我却觉得如坐针毡。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声,陆霆泽才将我放开,从床上站起身,手指在眉心之间揉了揉,说:“对不起,悦佳,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是我太小心急了,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我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在胸口上压了压,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没事的,霆泽,我….....…”我垂下眼帘,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