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一件衣服披在言欢的身上,温柔的理了理她的长发,扶着她上了车。
面对男人的阴冷寒窗,言欢不敢在多问一句,心里仍旧悬着一块石头。
片刻之后,豪车停在了一片废墟厂,阴暗的气氛让言欢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里,应该算是荒无人烟了。
“陆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冷风不再,却寒意透过。
肩上传来的力度,以及贴上的温暖怀抱,宽厚又灼热的胸膛除掉了言欢一半的恐惧。
“别怕,有我在呢。”陆延加大手上的力道,搂紧怀中娇小的人,只为了让她安心。
言欢咽了咽口水,只能跟着男人的步伐,却每走一步都是无措迷茫之感。
穿过一道路口,有一道生锈的铁门,四周的黑衣保镖就像黑压压的一片天,其森寒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陆总。”两个黑衣人打开铁门,言欢能感受到他们对陆延无形的畏惧。
没错,尽管这个怀抱很温暖,可在上方传来的,就是一阵阴森寒骨透彻心魂的气息。
“人在哪儿?”陆延低魅的嗓音,在昏暗的废屋里如魔音环绕。
杜彦走上前,手指向前面的方向:“就在那,陆总,”他看了一眼陆延身边的言欢,神色紧张:
“让夫人看到不要紧吗?”
接下来陆延所可能所要实施的场面,别说他了,就是一般人的都受不了。
那股杀气和血腥的味道,他似乎已经闻到了。
“该知道总归让她知道。”
言欢拉了拉他的衣袖:“陆延,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这里怪恐怖的,我”
她四周环望一遍,凡是有过道的都守着两边黑衣人,就像整片乌云盖住了混沌辽阔。
在这里,除了每个人脸上的戾气,就是那双双眼里的锐利锋芒。
其烈气之重,让人惧之胆颤,而这般无畏者,也当之是陆延调教出来的人。
“没事,等会你就知道了,你要是怕,就拉着我的手。”
言欢立刻拉住了陆延的手臂,刚劲的肌肉线条给了她不少的安全感。
两人随着杜彦带路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一个跪在灰土中的人。
随距离走进,言欢能发现这是一个女人,长发遮住了半边脸,衣衫不整,身上的裙子都被尘土所染,隐隐从长发里飘出抽泣声,渗人的着实像贞子现身。
“陆延,她,她是谁?”她后颈伸缩,不自主的往陆延怀里钻。
陆延宠溺的摸摸她的脸,抬眼又见冰冷:“把她的头抬起来。”
一个强壮的黑衣男人得到指令,猛地拉住女人的后脑勺长发,恶狠狠的喊:“把头仰起来。”
露出脸的那刻,言欢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女人的半边脸已经肿的看不见眼,浓妆也因泪水的浸湿在她的眼圈周围染成一片,黑黢黢的只见泛着血丝的眼白,包括,一抹鲜血未干的唇角。
“不,陆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放了我”女人忍受着头皮撕扯的痛楚,看到陆延惊恐的睁大眼睛。
言欢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畏惧,崩溃,绝望。
她满目空洞泪眼,声音嘶哑成鸣。
陆延冷若冰霜,只是指了指怀里的言欢:“认得她是谁吗?”
言欢和眼前的女人触及目光的那刻,彼此都惊慌的看着对方。
“你,你是”长发女人惊愕的盯着言欢的脸,再看到身旁的陆延立刻明白了一切。
而言欢脚下有些后退,那天所经历的噩梦再次轮放过眼前,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欢欢,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陆延及时的扶住她,轻言细语。
言欢低头看看垂下毫无动弹的右手,再将视线转向正濒临挣扎的女人,目光的冷月袭了上来。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右手。”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愤怒的信号,地上的女人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我没有。”
“你再说一遍?”陆延死死的盯住她逼问。
“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受人指使的。”
“什么人?”
女人立刻指着言欢,双眼充血:“她知道是谁!”
陆延将视线转向言欢,看清她尽数哀落的脸,刚想出口,就听见一个冷漠的声音:
“是,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延冷脸急斥。
言欢抬头,一双绝美的眼睛落出无数的苍白:“我告诉你,就会失去我的亲人。”
“到底是谁!”陆延的胸腔就像一头咆哮而出的野兽,犀利的眸子掉落冰点似要砸碎言欢。
“是,是乔亦安,这一切都是乔亦安逼我们做的。”跪在地上的女人为了保命,只能如实招出。
“你说什么?乔亦安?”陆延只是微微一沉眸子,从头到尾就冷冽到不可直视。
“没错,是乔亦安嫉妒言欢,唆使我们去绑架她,目的就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离开你,我们”
“她说的可是真的?”他的声音极冷,冷中又透着淡淡的柔气。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些都需要从乔亦安那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言欢转头,对陆延冷笑。
“我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女人试图解释,脸上的恐惧从未消散。
“够了,你说的够多了。”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让跪地的女人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
从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里,她仿若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陆延冷彻如冰,唇似薄情,一字一句的顿道:“敢动我女人,我让你生不如死!”
只要是伤害到言欢,他都会亲手摧毁。
就算,被万夫所指,倾覆一切。
言欢被这句话震得惊讶的抬眉。
黑暗中,男人的线条冷傲高贵,修长的身材粗狂狂野,孑然天地的气势如鹰冷厉。
“陆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女人爬过去拽住陆延的衣角,仰望中的眼神带着恐惧。
她始终,都在一点点,去伸手展开一丝生还。
尽管,她觉得根本微乎渺小。
可那冷冰的面容,还是有一股寒气窜透背部。
“干什么,给我老实点!”两个保镖粗暴的拉过她,牢牢的架住两肩,任凭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陆延剑眉紧皱,看看身旁的言欢,轻轻的拉住她无力垂下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