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事,反正你只要保证欢欢不受伤害就行。”她一脸黑线,暗自倒霉的扭头就走。
封子欤来不及多想,准备先在医院附近看守。
暮夜降临,只留半弯残月。
总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言欢被迫呆在医院等着陆延回来,虽然她已经对医院彻底厌烦甚至闻到医药水就恶心,可现实的残酷不得不让她面对。
虽然她住的,是陆延专门给自己安排的VIP病房,周围绿色环绕有花簇陪伴,可还是掩盖不了医院一股冷暗和寂寞的气氛。
正发着呆,病房的门便被打开,她以为是陆延:“来的这么早啊。”
直到一个熟悉温润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只感到事物都快静止。
“子,子欤?”
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欢欢,对不起,那么久没来看你。”
封子欤紧紧的抱住她,强大的力量有些勒的言欢喘不过起来。
“子,子欤,你放开,”言欢都不知道,他的力道怎么变得那么大,差不多能和陆延并论了。
意识到言欢说话的急促声,封子欤才放开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欢欢,我只是太激动了,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这么明目张胆,不要命了!”言欢小声的说,生怕下一秒陆延就会像上次突然冲进来。
封子欤自信的笑,眼底的温柔清晰可见:“没事,他来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可不怕他。”
“子欤,我是不想你们之间谁受到伤害,所以你快走吧。”
语落,言欢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那种哀落和苍白,就像凋花,一谢的落寞。
“还记的上次我说过的话吗?”
言欢问道:“什么话?”
“我在你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他目光黯淡,唇角凄凉无色,言欢有些不忍心,甚至有些内疚。
可是心底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已经确实有另一个人代替了。
而封子欤,却因为她失去了太多,也付出了无法弥补的代价。
“看你的样子,真的被我说中了,”封子欤笑的有些空:“你真的爱上他了。”
这个时候,封子欤就知道,他已经,输给陆延了。
不如说,输给了岁月。
“子欤,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言欢知道,在心里装上另一个人的同时,她和封子欤这辈子都不能结在一起。
封子欤吞咽了一下,好像在喉头滚动着什么东西,那种酸涩,无味又辛苦。
眨了眨眼,才发现竟然已经红了眼眶。
“子欤,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很内疚的。”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为情所困的少年。
封子欤却表现的很轻松:“算了,欢欢,”他心疼的掠过这张受伤的脸,很快平静如水。
“我只要看到你就没事了,还有,你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子欤,你什么意思?”
封子欤的冷寂和淡漠,陌生又熟悉的让言欢有些距离感……
可眼前的男人,却如沐春风的一笑:“到时候你就就知道了。”
这缕微笑,言欢竟有些背后发寒。
而门外一阵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渐而渐近,言欢慌张的看了一眼,她知道,陆延来了。
“子欤,陆延来了,快走。”她不想再看到,双方的嗜血较量。
更不想,惨剧重新上演
“欢欢,你真的当我战胜不了陆延?”封子欤临危不乱,正襟危坐。
“子欤,你就先听我的一句劝不行吗?”言欢有些急了。
封子欤听了听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将视线转向一侧的窗户,仍旧犹豫不决。
时间快速飞过,言欢的心随着门外的脚步飞快的跳动,她忍不住向封子欤低吼:“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就一刀两断!”
封子欤凝望过后,幽幽的在空气中留下两个字:“等我。”
瞬而,掀开窗户跃身而跳,而他跳下去的那刻,陆延刚好将飞舞而过的窗帘尽收眼底。
言欢收敛了惊慌的神情,来不及多想,强装镇定,装作若无干事。
“谁来过?”陆延的眸子深邃无底,望着舞动过后的纱帘,再看看言欢,仍然有疑心。
言欢自然的笑着:“没有谁,就我一个。”
她不时紧拈着的被褥,以及飘忽不定的目光,陆延看的一清二楚。
言欢正寻思,下巴就被几根手指捏住,随后一望那双如千年深潭的眼睛,带着一股压迫力。
“真的没有?我希望你别骗我。”
“你不信?”
陆延沉默了几秒,莞尔一笑:“但愿,我多想了。”
言欢松了一口气,可陆延却敛着眉头,眼眸诡异。
他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在他没来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过,而且,是个男人。
脑海中,一个与他终身夙敌的名字一闪而过。
言欢一不小心,又掉入了这双眼睛的旋涡:“怎么,还在怀疑?”
“没有,我信你。”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言欢首先开口:“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延沉吟了一会,表情很冷淡:“欢欢,你对封子欤,还有没有感情?”
言欢的心咯噔了一下,目光变得清冷:“你什么意思?”
许久没提过半点关于封子欤的陆延,今日竟破天荒而且猝不及防的提出来。
可看似平淡的一句问语,言欢无法将它视为无关琐事的简易无奇。
她知道,陆延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定是另有原由。
蓦然,她有些心慌:“你干嘛问这个?”
陆延长身而立的背影,让人无法忽视他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可刚毅的侧面轮廓,却有些疏离又寂落。
“之前收购封氏时,各董事并不同意,是我提出一个季度之后从封氏那收回利润,否则,我就引咎辞去总裁一职,”他顿了顿,就像在陈述着曾经的错误:“虽然上次他们同意我继续管理言氏,可张董事他们心里始终都不服气,刚才董事会上,各董事一致要求,为了公司的利益,从封氏收回所有的利润,以弥补当初言氏的亏损。”
“你想说的是什么?”
陆延侧身,虽想回避,可还是对上了这双清澈却空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