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突然灵光一动,漂亮的瑞凤眼挑着神秘的弧度,一抹光狡诈的闪过眼底。
“现在能让陆延喝下去的办法只有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这救人要紧,快说什么办法!”言欢拽着她的手,但却觉得那阴笑有些后背发凉。
“就是,”周知夏凑在她耳边:“人工呼吸的那种。”
“什么!”言欢只差没跳起来,这周知夏,出的什么损招。
要让她亲自嘴对嘴喂这个男人,一向属于被动的她根本做不到。
也不敢想象,当那个男人知道时会有怎样的把柄来调侃自己。
“反正愿不愿意在你了,我只有这个办法了,”周知夏耸耸肩,随后又摊手:“你们又不是没有肌肤之亲,你就当接吻了。”
“这能一样吗?”言欢着急的回驳,又看了看眼前这张脸,之前那些不堪入目的情景涌上脑袋。
可是这紧闭的惨白薄唇和眼睛,言欢只能经过了无数次激烈斗争,咬咬唇,就像喝敌敌畏一样痛苦的仰头喝了一点。
转而低头捏住他的脸颊,启开那岑泠的薄唇,犹豫几秒,最终闭眼准确的凑了上去。
言欢含着苦涩的药,一点点将药灌进他的唇,好不容易喂完了,她才离开了那双唇瓣。
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殊不知脸颊连着耳根已经绯霞一片。
“欢欢,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莫不是你害羞了?”周知夏那藏在嘴角的笑无比邪恶。
“我才没有呢。”言欢一边否认,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再捂捂心脏,怎么跳着那么快。
周知夏趁机凑过去,双手搭在言欢的肩上,懒散的调侃:“没想到一向孤傲的言大小姐竟然还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你别胡说,我哪儿害羞了。”
两人相互打趣间,床上的人的手有了动静。
“快看,有反应了。”周知夏提醒着言欢,视线停留在陆延微小的动作上。
言欢惊喜的回头,刚好看到那双漫天星辰的眼,缓慢的伴着睫毛微动睁开。
英朗的眉眼,再次呈现在她的眸底。
“陆延,你终于醒了。”
陆延随声回头,对视上一双布满担忧的美目,那里面的宁静,似乎让他等了太久。
“欢欢,”陆延揉揉太阳穴,支撑着做起来,有气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
他只记得,和封子欤交手,后来被对方暗伤,随后
言欢露出很苍白的笑:“没事,你就是受了一点小伤,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受伤?
陆延余光中,看到了左手拇指的伤痕,只是有些红肿,并无什么大碍。
“我的手是为什么受伤的?”陆延怎么也想不起来,产生了疑问。
“陆少爷,您这么健忘啊,你中了鸢尾花的毒,还是言欢为了给你救命去找封子欤要解药呢。”
周知夏环胸抱着手,急着说出了过程。
“知夏,别说。”言欢冲周知夏使了个眼色,这让陆延知道她去找封子欤又该不快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
陆延猛地拉住言欢的手,眼神犀利,声音沉哑:“你去找了封子欤?”
“我没办法,想要解药只能去找他。”果然,一张扑克脸,包括阴鸷的目光。
言欢不敢去直视,生怕下一秒就把自己冻成一块一块的冰。
“你怎么那么傻!独自一个人去找他,还带着伤,出什么事怎么办,对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嘴上责怪着,可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次,真是伤的值,不然也不会知道言欢竟那么在乎自己。
“他怎么会为难我,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吗?”
“他倒是敢,要真是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了。”言欢叹息,这男人果然依旧狂傲自负。
周知夏看看手,只觉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她打了个激灵:“两位,你们两个能不在我面前秀恩爱吗?我还是单身呢。”
陆延还故意握紧言欢的手,剑眉一剔:“你也可以啊,不过像你这样的,应该没个男人能掌控你吧。”
“陆延,老娘告诉你,老娘是不想找,老娘要是想找分分钟的事,用不着你这瞎操心。”
如果不是言欢及时拦住,她必定又会看到一男一女针尖麦芒的一幕,想想就头疼。
陆延依旧平静如水:“但愿吧。”
“你陆少爷,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啊,那就赶紧收拾收拾滚,医院的床位排着队呢。”
周知夏极力的将怒气压下来,不屑一顾的斜瞥陆延。
“我可不能走,”他的手抚上言欢的半边脸颊,柔情似水让人沦陷:
“因为我要陪我的妻子直到她的伤完全痊愈。”
言欢打了个激灵,她不敢相信这种肉麻的话会出自一向狂傲冷酷的陆延之口。
“我去,陆少爷,你别这么恶心好吗,人家欢欢都还没决定做修复手术呢,你就在这自作多情。”
陆延不理会,只是径直拉过言欢的手:“欢欢,对于你脸上的修复手术,是怎么想的?”
恍然,言欢垂着眼,弧扇型的睫毛在干净的眼睑上投下阴影。
让人都能感到,她眼里透过的寂落神伤。
“没关系,你如果不想我们就暂时不想,再说有的是时间。”
陆延捧起这张脸,明目憔悴,让他心疼。
“是不是做了,我的脸就会好。”言欢突然开口,眼神迷茫。
周知夏上前安慰着:“欢欢,我也不想瞒你,这个手术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如果成功了自然就会好的。”
“成功是不是就不会留疤痕?”
“这个”周知夏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刀伤难免不会留疤,既然修复手术都不能痊愈,那就不做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压力,最多,没有那么好看,会被人嫌弃。”
“谁说嫌弃你!”有力的浑厚嗓音落地,言欢抬头,对上了那柔和暮色里的刚毅不失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