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欤,我有一个朋友想见你。”
窗边的封子欤并没回应,仍是静静的立着,易默尘转头向云知深说:“你们聊,我走了。”
空气里,只有两个男人的阴暗气息在环绕。
云知深打破了沉默:“你好,我是云知深。”
封子欤转身的片刻,云知深就被眼前这张俊雅的脸却拥有小麦色的肌肤和健硕的体魄所惊住。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人情淡漠。
“很荣幸。”两人彼此握了握手,以示交好。
可封子欤能感受得到,在这个男人的周身,总有一种煞气环绕。
这种煞气,浓重,渗人,跌入冰窖。
“你找我有事?”
“听说解药在你手上,我想借用一下,用完立马归还。”
“你怎么知道解药的事?谁告诉你的?”封子欤的反应比易默尘更为激烈,他疾步走过去低声质问。
云知深却只是淡淡一笑:“恐怕你不知道,除了他,没人比我更了解鸢尾花的毒。”
“好像你经历过一样。”封子欤冷讽一瞥,不屑一顾。
云知深只是笑而不答,眼里幽深莫测。
“你和寒玉阁,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只是我想提醒你,这鸢尾花性的剧毒,一般人超过3个小时就会完全失去意识,全身发黑。”
“区区鸢尾花,会这么厉害,寒玉阁的致命暗器不是挺多的嘛。”
听到云知深的话,封子欤非但没有打败陆延的喜悦,反倒为此有些心惊。
“那可能,你只是一个新人,知道的并不多,”他转而笑笑,风轻如初:“也难怪,那个人又怎会将寒玉阁的一草一木都告诉你。”
否则,那个恶魔就不会一步步登上这个位置了,寒玉阁的几代长老,可惜只有文武,毫无野心。
而就是因为这种野心,这种吞噬灵魂的野心和欲望,所以才会被那个人击垮,一步登天,掌控万物。
封子欤隐隐觉得其中的纠葛仇怨,但他却懒得去过问。
“你还没回答我,是谁告诉你的?”
云知深目不斜视:“一个女孩。”
“什么女孩,她叫什么名字?”听到是女孩,封子欤联想到了可以牵连的一系列可能性。
可是他仍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她。
云知深的语调变得极其冷清:“封子欤,你是不是问的有点过了,莫不是,你跟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
想起言欢所说的朋友,云知深不禁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她是不是,脸上有伤?”封子欤问的很小心,心里如一颗石头悬空吊着落不下来。
云知深眼底的讶异浮现:“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她。”封子欤喃喃,转而警惕的眯着眼:“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就是言欢说的那个朋友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看样子,你挺在乎她得嘛。”
云知深扬唇微笑,神情看似自若,却波澜起伏。
封子欤仍旧没有焦距的盯着他,将他与言欢包括牵连到陆延的关系理了一遍。
他既认识言欢,必定知道陆延,若是素昧平生,怎会帮陆延来亲自拿解药?
“现在你知道了,解药给我。”云知深习惯性的理理衣襟,下巴抬起,线条冷峻。
封子欤迟疑的皱上眉,有太多的繁杂纷乱纠缠着自己。
之前,他本来是想让言欢亲自来取得。
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可怜的自尊心。
如今,为了言欢的安全,他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何不如,先给眼前的这个人?
可是,他又不甘心,这样便宜了陆延!
纠结再三,抬脚走上前,掏出一小瓶弧形瓶子:“回去转告她,让她告诉陆延,现在只是个开始,我是不会罢休的。”
“多谢了,到时我会亲自送还。”云知深并没多问,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封子欤看着窗外,猛地将一拳打在墙壁上,却麻木了骨骼间的疼痛。
“陆延,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失去的一切都让你给我通通吐出来!”
他瞪着深谙的双眼,仇恨和欲望向眼白周围散开
言欢在车里透过窗户焦急的张望,目光分散中,终于聚集在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惊喜间,一双修长的双腿垮了进来,紧接着,一只白净的手递上一个小瓶子。
“给,拿着。”
“你真的拿到了?”言欢有些不可思议的接过,再次上下扫过眼前的男人。
“怎么,你以为我会空手而归?”云知深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掠过长臂启动车子,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言欢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瓶子:“不是,谢谢你,云医生。”
她颔首,却从耳畔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回头,正对上一张好看到窒息的脸。
“你,你干嘛!”她樱唇微启,双波秋怜的模样,对云知深来说是致命的一击。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嗤笑一声,无奈的摇头。
言欢的耳根通红一片,小声的嘀咕:“那你怎么离我那么近?”
“我只是觉得,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而且,你让我捉摸不透。”
彼此的空气勾上了暧昧的色彩,两人不自在的撇过头去,云知深首先打岔了话题。
“我赶紧送你到医院吧,你把解药送过去,耽搁不得。”
“你呢,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对了,”他忽然沉下声音:“别告诉他是我拿到的解药。”
“为什么?”言欢越来越看不懂云知深,满满都是一连串的问号。
“你就别问了,照我说的做就行。”
言欢也不好再追问,只是任云知深将自己拉到了医院。
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病房时,还没站稳就听到周知夏的聒噪声:
“言欢,你怎么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好了,知夏,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手机落别墅了,诶,杜彦呢?”言欢拍拍她的肩,尽力的平息周知夏的怒火。
周知夏很不屑,抬手理理自己的新发型:“那个人啊,公司有事,就弃他老板而去了。”
“对了陆延怎么样,醒过来没有?”
“还没呢,话说回来你拿到解药没?”周知夏几乎抱着希望为零的心态,显得异常平静。
言欢从包里掏出解药,一小瓶瓶子捏在手中摇晃:“在这。”
“不错啊,看来封子欤对你还是余情未了啊,竟然能给自己的情敌解药。”周知夏迅速收回了张大的下巴。
“瞎说什么呢,快,赶紧喂他吃下去吧。”言欢巧妙地避开,皮笑肉不笑。
病床前这张脸,那张俊美的脸安详的手熟睡,少了粗狂和霸道,多了阴柔和宁静。
这样的陆延,还是第一次。
她打开药瓶,送到那人紧闭的唇边。
可才发现,由于太心急,以至于忘记陆延还在昏迷中。
言欢愣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额,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周知夏凑过来一看,抱着手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