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云医生?”
云知深闪过眸中的讶异:“你是,言欢?”
“嗯,是我。”
“对不起,刚才没撞到你吧。”云知深翩翩一笑,谦和有礼。
言欢抿抿唇:“没事。”
“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出来乱跑啊,陆延呢?”云知深向四周望了望没见陆延的身影,不禁起了疑惑。
提到陆延,言欢低头不语,只是留下细小又无助的声音:“他,他受伤了。”
云知深镜片下的棕色眸子微乎其微,他皱眉:“陆延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地吗?”
怪不得,一向视言欢为生命的陆延今天意外没有出现。
“这件事太复杂,云医生,我还有些事,先走了。”言欢刚擦过他的肩,就被一只手抓住。
她低头,看到一只漂亮的手修长有致,抬眉对上一双褐色眸子中温和的色彩。
“你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
言欢的声音很细小,却能穿透云知深的耳膜:“你帮不了,因为他中了一种叫鸢尾花的毒,我现在只能去找一个朋友才能救他。”
鸢尾花!
云知深的瞳仁伸缩了一下,转而,他勾勒着唇边坚定的笑容:“言欢,我能帮你。”
“你?帮我?”言欢有些不敢相信。
云知深仍旧春风如玉:“没错,你也不用找你的朋友了,我去给你找解药。”
“这怎么行,我和你一起去。”言欢上前阻止,也是从这时开始,她就觉得云知深并非只是医生那么简单。
“你回去好好的休养,在医院等我,我一会就回。”离开的那刻,手腕却传来微凉的冰度。
低头,一头栽进了最纯净的眼睛:“让我和你去,这样我才能安心点。”
细小的声音,灵澈的秋水,抚平了他浮沉的心。
也许是被动容,他无奈得道:“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但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你在外面等我,不能进去。”
言欢想问为什么的话哽在喉咙,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在她看来,只要能够救到陆延,其他都不重要。
坐上了云知深的车,言欢并未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而云知深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言欢,虽说脸上有伤,可她独特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尤其那双眸子,美的不惹尘埃,又犹人见怜。
她身上的神秘魅力,让他想进一步的去解答心里一个个的问号。
约摸过了半晌,轿车驶进了一个独特的小道。
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言欢不禁有些害怕。
“是不是有些怕?”寂静的轿车里,响起了云知深磁性干净的声音,被阴沉的气氛衬的有些阴凉。
言欢身子微微一颤,却还是强装镇定:“啊?没有。”
“没事,别怕,这里看着是不太一样,但是有我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淡如若水,笑容温暖又安心。
“你是怎么知解药的地方的?”
云知深回头深望了她一眼:“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呐,你看,到了。”
言欢望去,看到一座宛如古代的宫墙,气势宏伟又大气。
“你就在车里等我,别下去。”云知深停车熄火,向言欢交代了一下,转身打开车门而去。
言欢来不及说话,车门已经被云知深锁上。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看见,那抹修长的背影走进宫墙渐渐消失
而云知深通过了重重身份验证,再次踏进了这座往昔带给自己的深刻回忆。
那些回忆并不美好,而是充满血腥和残忍的噩梦。
“云,云少爷?您怎么来了?”看到云知深后,原本铁面如冰的黑衣人有了一丝变化。
“我找流银。”现在的云知深,没有文雅如玉,只是触不可及的冷漠男人。
精致的五官,因清冷而耀眼璀璨,他的身上,又有一种气度逼人的英气。
“三少爷被阁主惩罚关禁闭一个月,您有什么事就转告给我们,我们帮您带到。”
“我不管他禁闭不禁闭,总之今天我要得到解药。”云知深身姿挺拔,冷淡冷语。
看守的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事。
“是谁来了?”远处,飘来一个低沉却又懒散的声音,似在幽谷回荡。
“易当家。”看到来人,黑衣人立刻低头恭敬。
易默尘的目光一转,琥珀色的眸子掀起无形无色的波澜。
“云知深?你怎么来了”
云知深眯眼,笑里藏刀:“易默尘,好久不见。”
易默尘冷扫过身边的两个黑衣男人:“这里没事了,你们好好在这守着。”
随后拍拍云知深的肩:“走吧,去我那。”
走进了自己的专属通道,易默尘递给他一杯红酒。
云知深婉拒:“我戒酒了。”
易默尘斜勾着唇,摇晃着酒杯:“说吧,什么事?”
“解药的事?”
“什么解药?”他略有防范的盯着云知深,上扬的桃花眼不可忽视的阴戾锐气。
云知深冷笑:“默尘,我想你应该知道,能够需要解药的也只有鸢尾花的剧毒了,”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深:“况且你也知道,鸢尾花的毒是谁制的。”
瞳孔中,仿佛梦魇重生。
他永远记得,那个人是怎样得意的看着自己所制的新毒,是怎样的把自己当做白鼠以此实验。然后,度过了5天5夜漫长又痛苦的折磨。
那生不如死,如烈火地狱,冰火之中辗转不能。
而那个人,却借着施恩的名义,一直把自己作为手中的棋子摆布。
终于有一天,他逃出这座黑暗城堡,而也因为鸢尾花,至此一直毒性未除。
“是不是,你的毒性又发作了。”
整个寒玉阁里,能从头到尾知道云知深经历的痛苦,只有易默尘。
多年未逢,他已褪去了昔日的风流不羁。
“除了我,好像还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清楚。”
可谁知道,他的毒自己解,只是这种解药法,只专对于自己特殊的体质。
毕竟,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极大地摧残,单凭鸢尾花专制的解药,是无法祛除的。
“你和陆延什么关系?”易默尘沉声,眼里的疑问散落的清清楚楚。
“这是我的事,我只想要解药。”
“好,我也不勉强你,其实解药并不在流银的身上,而是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是谁?”
易默尘抿了一口红酒,斜抹泛着润泽的唇:“跟我去你就知道了,一个生面孔。”
“没想到他还是那么野心勃勃,时隔几代传下来,居然还收留其他人。”想起噩梦里的那个人,那些可怕的阴影又挥之不去。
走上楼阁,就看到一个高挑秀雅的背影立在窗前,简单的蓝色衬衣到挽上的袖口,露出的结实手臂让云知深就上了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