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欢,惊讶这世间竟有这么阴柔绝美到令万物暗淡的男人。
只是,他的身上,环绕着冷冽,血腥,杀戮的气息,那双惨白分明的手,言欢似乎看到沾满了鲜血,血流成河
萧寒环视两人,淡淡的扫过:“你先带着她走吧,至于你让我帮的忙,到时候再说。”
他侧身,黑色的劲衣将他银魅的轮廓越显森寒:“只是,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契约。”
“好,没问题。”封子欤知道这个所谓的契约,就是‘死亡契约’!
或许是被男人的气场所凝固,言欢不敢说只字片语。
她原先,最害怕陆延的冰冷,可好像和这个男人比起来,陆延是不动声色的冷,他是与生俱来的寒。
而残忍的杀戮,在他的身上就能看到血雨腥风。
“欢欢,我们走。”封子欤扶着言欢,将她的头转过来,尽量远离萧寒的戾气和血气。
“子欤,刚才这是哪儿?”这个地方阴森森的让人害怕,言欢缩了缩脖颈。
“一个朋友的地方。”封子欤解释的云淡风轻。
他一语带过,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
言欢也没再问,只是沉默不语。
“封子欤,你到底,还是没能逃过这个‘情’字。”
两人的背影离去,萧寒深吸一口气,自顾自语,眉目的落寞显而易见。
转而,那完美的面容,突然勾着凄美的笑:“我同样,也没能逃过。”
闭眼,仰头,喉结滚动,慢慢的,自那白润干净的脸上,断下一线珍珠。
“玄儿,我也是,会痛的。”
无论是掌控万千人命,被黑界称为修罗阎王的萧寒,也是会哭的。
玄儿,如果你还在,是否还会接受现在全身沾满血腥的我
一直走出寒玉阁,那凉风吹过,言欢感觉全身都在抖。
可头,却还是晕晕沉沉的站不稳,幸而封子欤扶住,可现在的言欢,却觉得很不自然。
莫不是,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然后,面对其他男人的触碰,也都如此扭捏了吗?
“欢欢,你现在,想去哪儿?”
坐上车,封子欤时刻准备着带言欢袖手天涯的准备。
言欢垂眼,睫毛扑扇就像蝴蝶的羽翼,半晌都在沉默,手指紧攥着裙。
见言欢不语,封子欤平淡的说:“陆延的电话是多少?”
“你要陆延的电话干什么?”
言欢讶异的看着他,他不是一向,都和陆延是死敌吗?
“你别问那么多,告诉我就行。”
“你是要他来接我吗?”她以为,封子欤这么想把自己交给陆延,一瞬间,有种说不清的不悦。
他现在,恐怕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共缠绵吧,想到这些,她的心脏就绞着痛。
“一会你就知道了。”封子欤仍旧平视,车窗外的昏暗灯光衬着他五官很冷清,很若漠迷离。
此时的陆延,正和周知夏开车狂飙满城寻找言欢的踪迹。
“你想死啊,开这么快!”周知夏紧紧拉着车把,生怕下一秒整个身子就会被刮过的风速甩出去。
“你给我闭嘴!”一声怒吼,竟然让周知夏都将回驳的话噎回去,面对这个男人的怒发冲冠不敢发声。
她第一次发现,陆延发火就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空气结冰了一瞬,一阵手机铃声促使陆延一个急刹车,周知夏的身子向前猛地一倾,头差点没撞到前面。
“卧槽,你想死别拉着老娘一起!”她开口大骂,却见陆延一脸阴沉的接着电话。
“你是谁?”
而在电话那方传来熟悉的磁性声音时,周知夏只觉陆延的脸简直就像雾霾一般沉。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细微的神情变化。
“你说什么?言欢在你那?”
“没错,陆延,如果你想见言欢,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封子欤,你若敢碰她,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周知夏一听也变了脸色,封子欤?原来是那个家伙。
这下可惨了,言欢怎么偏偏和他在一起,她不禁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陆延,如果你在乎她,就在15分钟之内来到这个地点,而且,是徒步。”
那旁的封子欤噙着笑,挑着眉,那风流桃花下的外表,其深意让身旁的言欢不明所以。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她的安全,否则,你知道后果。”
“笑话,欢欢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视女人为宠物,想扔就扔,想留就留吗?”
挂了电话,周知夏弱弱的问:“他说什么了?”
“我没时间给你说,车交给你,你先回去吧,我负责把言欢找到。”
“什么叫我先回去,喂,陆延!”
看着陆延下车,修长的身影穿梭在车辆和行人之间,周知夏只能开着他的车,一路跟随。
“子欤,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开车到这里起码要25分钟之内,15分钟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里人烟稀少,就算陆延有超凡的身体素质,15分钟之内也不可能到达。
而且,这个地方,差不多算是一个小楼,除了那些身份不凡的人来过,鲜少有人知道。
“怎么,心疼了?”封子欤唇凝浅笑,只是那弧度略显苍凉。
果然,在言欢心里,他还是,比不上陆延啊。
言欢立马撇过一旁:“没,没有,他和我没关系。”
封子欤望了她一眼,只觉伊人近在眼前却无比遥远:“别骗自己了,欢欢,你心口不一,其实陆延,已经在你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根深蒂固又如何,他现在,可是别人的丈夫。”言欢嘲讽的笑。
“这就是我让他来的目的,这算是,给他一个测试题,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15分钟之内到这,证明他心里有你,若到不了,”他突然斜抹唇角:“我就要带你走。”
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截金断玉的果断,言欢有些模糊,现在的封子欤,其专断独行像极了陆延。
言欢只觉时间在指间沙漏,一点点无声掠过,每过一分,她都在祈祷,祈祷那个男人能够准时到来。
说也奇怪,若拿到之前,封子欤提出带她走之类云云,她定会迫不及待。
可如今,她竟有一种莫名的拒绝,抵触,甚至还有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