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只要我一放手,你的宝贝女儿就会立刻摔个脑浆迸裂,到时候,你可连个完整的尸首都见不到了,”乔亦安还略有惋惜的啧啧道:“那该是多么壮观的一幕啊。”
“乔亦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恐吓我,我言欢可不是吓大的。”言欢攥成拳的手咯咯作响,让人担心下一秒骨头就会脆裂。
那双幽冷的眼眸,傲气依旧下却锐利如刀。
乔亦安似笑非笑却笑不达眼底:“好一个性情刚烈的言欢,怪不得会让陆延死心塌地的爱你,”一双眸子散发着怨毒的光:“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是你的胆子大还是我的动作快。”
“哇呜,妈妈,我好疼,言歌好疼,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言欢怎能不清楚,刚做完手术的言歌,哪能承受的住这般的刺激。
“给我闭嘴!再喊我就把你扔下去!”乔亦安回头怒喝,充血的眼睛和凶狠的目光,吓得言歌哭到只能抽泣。
听到这个孩子喊陆延‘爸爸’,心里就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痛,什么都无法弥补这上千的窟窿!
“乔亦安!”言欢恐惧的制止了刚要松手的乔亦安:“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女儿。”
乔亦安冷笑:“怎么,刚才不是还挺有气场的吗?现在怂了?”
“你放了她!”只听的言欢的语气又冷硬的几分,冷月寒透的气息,从头到尾的弥漫开来。
耳畔的风声刮得言欢的脸生疼,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角那抹鬼魅的弧度翘起。
‘“放了她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终于肯说条件了,说吧。”
乔亦安瞳孔没有焦距的冷漠,却又决断的一字一句道:“给我离开陆延,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这是我对你的最后警告。”
“原来你今天整这一出,就是为了让我放弃陆延?”
言欢只觉可悲又可笑,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又毫不服输的当众说:再也不会在陆延身上浪费感情。
她都有些佩服乔亦安,走到今天竟然还不放手。
“那又怎样?言欢,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对陆延深入骨髓的感情。”乔亦安眼神忧惘,半含讽刺。
她什么都得到过,唯独,得不到一个男人。
她爱他入骨,爱后不成,却由爱生恨
言欢扯开苍白的嘴角:“可你却没有好好珍惜他曾经对你的在乎,”她淡淡的像是在诉说陈事:“乔亦安,如果当初你不是想方设法的陷害我刁难我,也许今天和陆延在一起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所以,走到今天,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给我住口,言欢,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怎么,现在在这里给我炫耀你有多被陆延宠爱是吗?”乔亦安几近疯狂的斥责,眼神从未压下过对言欢的怨恨。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现在,你把我的女儿放了,我答应你离开陆延。”
言欢都不知道,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话,她真的,离得开吗?
“哼,你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明天一早,我就会带着女儿离开这里,说到做到!”
“妈妈,我要爸爸,我,我”
言歌虚弱的半睁半合着眼,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拽住乔亦安的手,就快支撑不住。
“言歌!”乔亦安来不及反应,言欢就已经冲上前,在言歌慢慢脱离撑点之际,一把大力的将她拽了过来。
直到抱着怀里那柔软的身体和体温,言欢悬在半空的心从天而降,仿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幸好,她还在,没有失去她。
“这次算你们走运,言欢,记住你说的话。”乔亦安依旧用鼻孔轻蔑不屑一瞥,她优雅的理理斗篷长裙,那淡定自如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会离开他!但你,立刻给我消失!”
言欢字句半顿,只紧紧的怀抱瑟瑟发抖的言歌,她没有回头,淡漠冷酷。
乔亦安以高傲的姿态再次在言欢面前一扫而过。
寒风掠过之后便是淡淡的宁静,言欢如石化般瘫坐在天台上,眼神空洞,无力徘徊。
蓦的,怀中传来一声很细很软的声音:“妈妈,我要见爸爸,我想爸爸”
言欢苦笑,那抹笑容涩涩难堪,她抚了抚言歌的额头:“爸爸会来看你的。”
就像当初,陆延给言歌说:妈妈会来看你的。
如今,变成了另外一个微乎其微渺小的希望,还能,再见到他吗?
之后,言欢特意将言歌暂送到周知夏家照顾一个晚上,自己则回家孤等陆延。
她异常平静如水,丝毫不像白天刚刚经历惊魂的慌措不定。
这是她专门,想和陆延度过的唯一短暂的时光。
入夜,深空,日月交叠。
当陆延收到信息回到别墅时,上楼,就见一个寂寞孤独的背影正一杯杯倒着红酒。
她穿着一身真丝透空的睡衣,裙摆刚好只达皙白的大腿,长发像是刚洗浴后,还半含湿漉的贴在脸上,半倚的身姿,氤氲的双眼,张合的花瓣唇,一举一动,清雅别有一番风情韵味。
陆延只觉心脏跳的飞快,却眉头紧皱,走过去果断的大手夺过那人手中的酒杯。
“怎么还喝起酒来了,这是你喝的吗?”他仍旧略带责备的关切,俯身揉揉言欢清亮的乌发。
他体贴的替她拂过耳鬓的发,看着她半阖半闭的眼,没好气的道:“看你这样子,喝醉了吧。”
当他的手刚要离开她的脸,却突然被一只细软微凉的手抓住。
疑惑的看去,对上言欢眼里那朦胧的颜色,其中,略带星点:“陆延,你陪我,喝酒好吗?”
她唇边极美的笑容却如凋落的桃花,陆延看着她将倒好的红酒递到自己面前。
“欢欢,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想起喝酒了?”
陆延担忧的同时很疑惑,以往的言欢,可是闻了酒味就能跑到几米远,打死也不沾一点酒水的。
而且今天,她诱人的衣着,根本不像她传统保守的风格,而她,放下了冷傲和清高,却有这般迷懒无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