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陆延的鲜血绽放在她面前。
在陆延身边呆久了,腥风血雨难免会有,可言欢,却偏偏害怕看到陆延流血。
“我没事,欢欢,”陆延勾着极其苍白的笑,回头一脸冷冽的对手下说:“你们拿着这个暗器,去给我查清楚是谁,记住,此事不能声张,安抚好其他的来客。”
“是,陆总。”
“陆延,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言欢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陆延却只是撑着地面站起来,强装若无其事处若不惊:“此事不能再惊动,我让知深来帮我就行。”
随后他冷静睿智的向在场的人简单敷衍后,远离了众人的视线,才卸下了表面伪装的刚毅一面。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言欢再次问。
陆延只为安慰她,尽力的强装风采:“傻瓜,我什么没经历过,这点简直小菜一碟。”
他依旧狂傲不羁,但那脸上的冷汗和眉间的深锁已经出卖了他。
言欢欲言又止,想慰问的话并没说出来。
只是看着那向衣衫周围晕开的玫瑰,不敢想象如果再进一毫米插入心脏恐是怎样的后果。
她突然害怕,这个男就会在某刻不注意之时飘然而去,不觉抓住这只手更紧了几分。
陆延略有讶异,却又轻抚掌心的手以示安慰,还是将她的寂寞无助尽收眼底。
两人无言,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和温度,一直环绕,永留心底。
当云知深到来之时,看见的是陆延镇定,而言欢满眼转着泪光的着急。
言欢看见有人,立刻避到一边,尴尬的将发丝撩到耳后,眨眨眼抹去湿润。
“这个伤口可不浅。”
陆延脱下衣服,露出了强劲完美的身躯,只是胸口上方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云知深的眸子一紧。
言欢都不忍心去看,就觉刺眼的避开。
“你能搞定吗?”陆延好似若无其事,可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坚信。
云知深自信一笑:“放心,没问题。”
“云医生,他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
“放心吧,交给我就行,况且陆延身强力壮,又没伤及心脏,没问题的。”
陆延拉了拉言欢的手,温柔的道:“别担心了,你也够累的,先上去睡一觉吧。”
那双眼睛下的黑眼圈和红红的眼眶,倦怠之容触疼了陆延。
自知在这会影响云知深的包扎,言欢只能悻悻离去。
虽然,她仍旧提着心,上楼依旧难以入眠。
今天乔家大闹,随着又是乔亦安和一个男人的出现,陆延受伤,一切都聚集在葬礼上,言欢只觉根本消化不及。
她微蹙眉,坐立不安,只觉这背后有一个黑洞,那黑洞里的旋涡越来越深,它张开黑色的大口,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吸进去。
楼下的两个男人,一个严肃凛然,一个冷静温润。
“按你这么说,这背后有一个人一直都在盯着你?”
云知深一边包扎一边漫不经心,可暗处那好看的瞳孔却隐藏过无形的黑暗。
陆延沉眉:“他盯我目的是想向我宣战,否则也不会拿仿古暗器‘堂前燕’伤我了,嘶”
只觉胸前一阵刺疼,陆延看向满脸阴沉的云知深。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云知深扯着笑容:“没什么,失手了,你接着说。”
他依旧有条有紊,可眸里的一丝慌乱暴露在陆延的眼中。
“这种暗器很少见有,只是在黑道里才会出现,而且,能在几米之内准确的使这个暗器,想必得有一定的身手训练才行,否则,力道不可能会做到不深不浅,既不致人命也不会伤及太深。”
“我看他未必只是单纯的向你宣战。”
“怎么说?”陆延眯起了双眼,锐利如鹰。
云知深却不慌不忙,嘴角的微笑淡淡的冷漠:“他向你宣战,何不通过其他手段引你出洞,又何必费尽心机的监视你在暗处向你投暗箭,”他关上药箱,优雅的抚下眼镜:“所以这明显,这个人,是想杀了你。”
他的眼睛透出折锐的光芒,就像一支箭突然穿刺陆延的眼睛,一瞬间有些恍惚。
陆延沉默,一言不发,又听到云知深的淡漠询问:
“你想想得罪什么人了?”
云知深清楚,陆延一向爱恨分明,是属于有仇必报的那种,倘若对方与他产生过节而说开误会,那便得过且过,但若是僵持着,必定会牵连对方的整个家族以致给予惩罚。
如此一来,仇家也是难免的。
“我得罪的人可多了。”陆延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半开玩笑的冷淡。
只是他得罪的人,大多都是为了红颜一怒。
“不管怎样,我想提醒你,现在你受伤,正好给那些人一个反扑的机会,还是小心是好。”
云知深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
可见男人脸上依旧倨傲:“一群恶犬,尽管让他们来。”
云知深想要劝诫的话没说出来,只是将焦点又转向了别处:“你刚才说,伤你的暗器是堂前燕?”
“对,怎么了?你知道?”
“没有,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云知深有意的避开陆延质疑的眼神。
“行了,我走了,记得伤口别碰水,别感染。”
云知深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陆延却深深忘了那纤长的背影,隐藏之下的深谙幽侧难以捕捉。
想罢,他上楼,轻轻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