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尧睿放下手,一脸严肃的点燃一支烟,背对着洛云枚站在窗前,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罢了,我给你买张船票,你暂时离开这里。”
他眼眸幽幽,凝望着窗外被风吹的摇摆的树叶,也如同心里那只帆船摇摆不定。
“为什么?”
洛尧睿吐了一口烟气:“因为这两天,甘泉岛又要大乱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自己的女儿参与这场是非纷争。
洛云枚快步上前,清傲的双眸紧盯父亲:“爸,是不是,有关于陆延?”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依旧顾盼生辉可却陌生的让人害怕。
洛尧睿停滞一秒,严凛的转头:“你怎么想到陆延了?”
越是洛云枚在乎,他越是怕事情败露。
洛云枚语气中略带乞求:“爸,你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我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甘泉岛为什么又要大乱?”
一波平静,一波又起,她都不知道,甘泉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洛尧睿抽了最后一口烟,随着死死的掐在烟灰缸里,有劲的力道似在终结一个无辜的生命。
“总之你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就是。”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坚定和孤傲在洛云枚的眸底浮现,洛尧睿有些恨铁不成钢:“没什么可说的,我会让人亲自送你上船。”
“爸”
“行了,别再说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专断的话无情打断了洛云枚,但洛云枚仍旧一字一句坚毅的道:“爸,从小我就听你的,但这一次,对不起了,我绝不会走!”
她满目清高,又清绝冷艳的让人不可触及,她转身,倔强的留下一个背影上楼。
“你这个逆女!”洛尧睿气的不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他拿起电话,声音带着愤怒的腔调:“给我买张后天去美国的船票。”
另一别苑,传来一声响彻天空的尖叫。
“啊!!!!!”言欢满脸苍白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四个黑衣人,就这样齐刷刷的并列成一排站在自己面前。
她本来是下楼倒水,但没想在客厅出现了几个黑影,就像幽灵一样走路没声音,这刚好又是晚上,四周窗帘紧闭,隐隐有这几个人影的头,差不多把她的魂都吓出来。
“你,你们是谁?”言欢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好不容易开灯,又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而且每个人的脸上就像僵尸一样面无表情。
其中一个梳着背头,体格高壮如金刚一样的男人走出来,气势之强竟然让言欢咽了咽口水。
这让她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言小姐,您不用害怕,我们是奉易少爷之命来保护您的安全的。”
其余三个黑衣人就像机器人一样,整齐的微微点头:“言小姐。”
言欢将思绪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易少爷?你们说的是那个易默尘吗?”
“正是。”
她松了一口气,虽说还是惊魂未定:“他怎么会让你们来保护我?”
说起来,她与易默尘只是一面之缘而已,都没什么交集,怎么又会在乎起自己的安全?
黑衣人依旧恭敬回答:“这是封少爷和易少爷的意思,其余的属下不清楚。”
“你说的这个封少爷是不是封子欤?”
言欢开始先是一惊,随后讶异一掠而过,蹙眉怀疑起黑衣人口中的‘封少爷’。
也许是觉得言欢过于多问了,黑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冷淡:“言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想继续问的言欢突被这缕阴冷的目光将要说的话噎了回去,只能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黑衣人重新站回首位:“既然言小姐没事,那属下们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们。”
“呃,好,麻烦了。”
四个黑衣人身姿如柏挺拔而走,可却僵硬冷漠没有温度,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到七情六欲,只有杀气阴戾。
这般冰冷的气势,恐怕连鬼都要避三分。
虚惊一场的言欢擦了擦汗,刚刚喝口水,手机铃声在突如寂静的空气显得格外飘忽幽然。
她竟打了个冷颤,差点没吐出水来,她有些恼怒,被这四个人的出现吓得都快神经了。
看到未知来电,言欢的心里竟然莫名的恐慌,她说的很小心又微细:“喂,请问你找谁?”
“言欢,我是洛云枚。”
电话那旁的声音似乎很焦急,却熟悉的让言欢放下心来:“洛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言欢,我怎么联系陆延也联系不到,他跟你在一起吗?”
此话让言欢颇有不快,她沉着脸:“他没跟我在一块,等他回来我会让他打电话给你的。”
那旁的洛云枚恐是听出了她的不悦,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其实我找陆延是有急事,我是想告诉他这段时间要小心提防,言氏可能又会陷入一场风波。”
“不过如果他不在,我想告诉你也无妨,毕竟除了陆延,对言氏最亲的就是你了。”
听到言氏可能即将面临的风波,言欢不住握紧了电话筒,紧贴耳边:“洛总,你刚才说言氏怎么了?”
那旁极清的声音很凝重:“言欢,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爸爸可能要对言氏下手,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陆延这边的,他为了躲开我要让我离开甘泉岛,我是怕到时候你们吃亏,所以才想提醒陆延让他留个心,”
言欢只听的那边顿了一下,轻笑一声,似有些苦涩:“毕竟,毕竟能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不是我。”
久而,言欢用微乎其微的声音淡淡道:“谢谢你,云枚姐。”
那边明显隔空感到惊讶,却又如琴音飘荡好听的轻声回绕:“没,没事,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晌而,又悠悠响起:“我也许,来不及跟他告别了,言欢,我们再见最后一面吧。”
“好,我们明天见吧。”
挂了电话,言欢竟是五味陈杂,许多事,许多人,为什么到最后,才能真正的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