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孩子,证明也有丈夫,难道你不是她的老公吗?”
言欢停滞在原地,全身早已被这句话给结成了冰。
方才还那么关心她,手心才存留着他的温度,可现在,就一句话让她那微不足道的希望触成泡沫。
“我让你胡说!”‘嘭’的一声,封子欤挥舞着拳狠狠地打在陆延的右脸上,陆延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陆延!”言欢想上前扶住,没等脚步挪动却被封子欤喝住:“欢欢你别管!”
转头一双上挑桃花眼勾勒着冷厉的弧度,睫毛下燃烧的火焰就快窜扰而出。
陆延刚想反击,又被封子欤上前双手提住衣领抵在门上,头部的轻微撞击让他英眉微皱。
“陆延,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的醒醒脑袋!”
“怎么,又想打架?”陆延不屑一顾的斜睨,迎来封子欤的冷笑:“你以为当着欢欢的面,我就不敢吗?”
他扬起坚硬的拳头,又欲给陆延一拳,却被言欢厉声喝住:“封子欤,你别再闹了!”
不想让言欢难堪,封子欤只能放下拳头,但丝毫没有放过陆延之心。
“陆延,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他异常平静,却淡漠冷离。
陆延下巴一抬,斜瞟一眼言欢:“是为了她吗?”
“我跟你说过,你若再敢伤害欢欢,我定不会放过你,但你好像,在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他抓住陆延衣领的力道紧了几分,很快将陆延的脖子勒出了淡淡的红印。
陆延透着高傲又极冷的笑:“呵,笑话,我不认识她,哪来的伤害她?”
他试图背部远离门,但又被封子欤一个逼迫重新按在了门墙上。
封子欤字句锋锐:“好,我现在就来帮你回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爱了你五年的人,三年前,你不光占有了言氏的所有家产,更将她一步步逼入了绝境!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占有欲,你囚禁她,却一次次为了别的女人而让她伤痕累累,以至于将自己的女儿认作是一个野种,并且为了得到她让她的青梅竹马家族落魄,之后,为了让她死心,当着她的面惩罚我,”
他的目光冷冰,语气激昂:“我们之间的缘分,被你硬生生的剪断,为了不让欢欢再受到委屈,我只能作为她背后的守护者,之后,你们的关系开始缓和,你中毒,她冒险给你找解药,你们经历过得生生死死,就是你一句想忘就忘的吗!”
“子欤,别再说了。”曾经的沧海桑田,在转瞬间只能苍白了岁月随风而逝。
言欢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流泪,只是本来压下的那些苦楚又被封子欤的一席话涌了上来。
“我为什么不说!”封子欤紧锁着男人惨白的脸:“陆延,有时候我羡慕你,能和言欢有这么多的风雨生死,我对她的一往情深,竟还抵不上你们彼此的一念伤情,她嘴上不说,其实早就爱你入骨,我想着给她幸福,可这一路陪她下来,才发现在这世上,只有你才有资格去陪她看遍世间美景。”
陆延的神情随着他的字句在微小的变化,封子欤先是失落,随后又凌厉如光:
“可是你的失忆,却又将她幻想的美好时光无情打碎,就算你记不起她,但也不能对她这么冷酷!陆延,你该醒醒了!”
他借着抓住衣领的力量,将陆延向前一拉又狠狠的撞到门墙上,被撞击后的陆延一个晕眩,而脑海中在一刹那如流水般的回忆涌上来。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的清傲倔强,傲骨铮铮,以及在哭泣时犹人见怜的模样,深深的犹如一把刀刻在了记忆里。
梦中那个白衣如雪的身影,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眉眼依旧清冷。
包括脸上那道疤,和眼前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蓦然抬头,望向站在眼前就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一步步艰难的走过去,明明很短的距离却仿若走过了一个世纪。
言欢也就这样看着男人走近自己,高大的身影罩住娇小的她,一只大手颤抖着,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摩擦着,言欢看到了那双夜眸中,璀璨星河里的柔情似水。
这就是之前的陆延,她满怀期待,心中涌溢着强烈的兴奋感。
“你是欢欢?”他还在不确定的质疑,却从眼前这双透澈的清眸里看到红了眼眶。
言欢拼命地点头,左手附上这只手,扬唇:“你终于,记得我了。”
眼泪就快奔涌而出,她差点,就快要放弃了。
“欢欢”
眼前的温情一幕,封子欤只觉得喉头有些苦楚,心里就像一块石头压着胸膛,容不得自己丝毫的喘息机会。
他坚强的不再去看,拂袖就要离去。
言欢叫住了他,欲言又止:“子欤”
她现在该说什么,感谢他吗?可是她知道谢谢两字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与其这样,还不如相默无言。
“欢欢,只要你幸福,我便心满意足了。”他紧阖眸子,挥袖便离去。
陆延没有说一句话,但看着那远去的修长背影有种道不明的复杂。
可刚刚回忆起的他,有些茫然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包括相对言欢,与她的过去正像黑白电影一样轮放而过,思绪凌乱,心乱如麻。
虽然陆延重新拾亿,正在慢慢的忆起过去,可言欢除了能高兴他记起自己,其他的却高兴不起来。
她隐隐预感,陆延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不可避免的纷争
而如果他一时记不起来一些事,这岂不是又要掀起一场商界风声?
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让他康复,言欢给杜彦布属好公司的政事,带着陆延以及言歌去了海湾散心,但仍然和杜彦随时内应。
平静的背后,往往是暴风雨的战栗。
同样嗜血的阁楼,阴寒入骨的冷窖,以及冷酷残忍的黑面杀手,一如冷寂。
一定要指出与这冰冷的气氛不同之处,只有一个挥汗如雨赤裸上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