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眼疾手快的握住迎风而来的拳头，轻易的就扣住了周知夏的攻击，大声呵斥：“周知夏，你发什么疯！”
这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拳，弄得他到现在都有些晕头转向的。
周知夏索性也不顾所以，咧开嗓音骂咧：“你还问我发什么疯？陆延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把言歌害惨了！”
她的声音大到吸引了走廊的人，而病房里的顾雨听到争吵声，连忙出来看个究竟。
“你什么意思？言歌到底怎么了！”陆延心下一惊，沉声低吼。
周知夏用力挣开他的禁锢，带着几分怨怒，又带着几分无助：“想知道是吧，好，我这就来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的疏忽，让你的女儿出这次车祸得了脑震荡，她的大脑皮层严重受伤，很有可能导致癫痫你知道吗！”
一句话，如同闪电雷火劈在陆延的头上，眸底的冷酷，瞬间转化为惊慌，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癫痫？”听到这个词，陆延只觉天昏地暗，世界黑暗的没有尽头，他身体发软，骨骼分明的手撑着墙面才站住，但始终挺不起腰杆来。
身心从未那么无力疲惫，就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却还仅存意识支撑着最后一缕希望。
“知夏，你，你别吓我们。”顾雨似笑非笑，仍旧不肯相信。
只是一个车祸，酿成的代价就这么大。
周知夏从未有过的冷漠：“这是事实，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这不可能，不会的，言歌绝对不会的”
转而，一双瑞凤眼挑着清冷的弧度看向陆延，一字一句的道：“陆延，该说的我都说了，欢欢那，你自己给她一个解释吧！”
周知夏愤恨的转身，却在转角看到了纱布缠眼的言欢。
“欢，欢欢？”话一出，陆延惊慌的抬头，看到那单薄随时就会被吹倒的柔弱身影被封子欤搀着。
不知道是不是周知夏的声音过于大声，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言欢便听到了这番话。
封子欤在一旁扶着她，虽然看不到她的双眼，但也能从那张脸上的表情想到如此的落寞和无助。
“子欤，带我过去。”冷淡的声音响起，封子欤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扶着言欢向陆延走去。
看到言欢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的距离，竟让陆延破天荒的慌乱无措。
周知夏和顾雨没有任何动作言语，或许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欢走近。
直到，脚步停下，言欢感到上方笼罩的阴影，包括，咫尺之距熟悉的气息。
“欢欢，你，你怎么在这？”想了半天，他只刻意的去逃避。
“知夏说的是真的吗？”恍而，冷漠如冰的声音入耳，那种冷淡凉入骨髓，陆延竟觉得和她的距离那么遥远。
陆延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双肩：“欢欢你别急，你听我解释”
没等说完，就被言欢激动的言语打断：“我只要你告诉我事实！”
“言歌她，的确出车祸，可是知夏说的那个病只是可能。”
“她出车祸和你有关是吗？”她甩开男人的手，胸脯微微起伏显然压抑着波动的情绪。
他闭眼，迟疑了半刻，薄唇吐出单微又颤抖的一个字：“是。”
‘啪’的一声，脆耳的响彻了整个医院。
陆延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那种疼带着麻木，他不可思议的缓缓转头，见到言欢气焰愤怒的相对与自己。
看不到那双眼睛，但清冷的神情已经将她的暮色暴露出冷若冰霜的颜色。
他想不到，岁月安好之后，她竟再次打了自己。
而在场的人，都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每个人都止住了呼吸，只觉得氛围凝重的染上一层化不开的冰。
“欢欢，你”
“陆延，女儿变成这样，你根本没这个资格做她的父亲！”字句无情，决绝没有任何的犹豫，那檀口紊动的颤抖，好不容易才呼吸出一口气。
在她看来，言歌因陆延出车祸，之后所要承受的痛苦，那是她作为母亲不能接受的。
但说完这话，有那么一丝后悔而过，却只是昙花一现
而陆延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的了！
当他回过脸，却只见目光冷冽，却慌带失落：“言欢出车祸酿成大祸，我承认是我的错，”眸中又有冷峭之意：“可有没有资格做她的爸爸，你说了不算，再说，你说我没资格？那你这个妈妈，就够格吗？”
话落，言欢只觉如针刺心，唇角微扯似在自嘲。
是啊，从言歌生下来到现在，她都没怎么陪过孩子，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
可也许是那孤高在作怪，总是不愿去承认和服输。
明显觉得气氛不对劲，顾雨连忙上前缓和：“欢欢，陆少爷，今天大家情绪都不太好，我们都先冷静一下，有什么”
“顾雨，你别参合，我倒想问清楚这话怎么说。”
言欢打断了顾雨，周知夏连忙将顾雨这个和事佬给拉回来：“他们的事，让他们解决吧。”
“可是”
“陆延，你别出口伤人。”封子欤的语气不冷不热，轻缓有序，但谁都感觉到，总有一股冷戾之气。
陆延微挑剑眉：“我出口伤人，那她说的这句话就不伤人了吗！”他冷淡如霜的道：“封子欤，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最好别掺和。”
随即看向言欢，面对她那要命的傲气既恨又爱：“好，你不是想说清楚吗？那我们就好好来说说，跟我走！”
他抓住言欢的手腕就要强行拽着走，言欢看不见，却仍奋力挣脱：“陆延你放手！我没这个闲心陪你闹！你放开！”
“你想知道，那就来说清楚啊。”
“你放手！”
“陆延，你给我放开她！”封子欤冲上来想扳开陆延的手，却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
“封子欤，你别给我多管闲事！”
“只要是有关于欢欢的我都要管！”他果断的毫不婉转，也不管战火一触即发。
“那你就来管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