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枚!”他惊慌的奔过去,体贴的问候:“你怎么了?”
“没什么,崴脚了。”她强装笑颜,陆延视线一转,看到那纤细的脚踝已经发肿。
修长的手轻轻触及扭伤处,洛云枚眉头一蹙,但那指尖的温度随着脚踝一直蔓延过全身,似乎那疼痛已被温暖消失殆尽。
她连忙避开,也红了耳根,不自在的低头。
“疼吗?”陆延丝毫未察觉到她的不适,只一双好看的眸子温和平静的看着她。
她不住抬头,对他对视,才发现他的眼睛很深邃,就像是浓稠的墨砚,化不开消不散的深沉入潭。
“没事。”她撑地起身,害怕再看一秒就会彻底的深陷。
但还没起来又重心不稳,准确的倒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里。
“都这样了还逞强什么。”陆延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扶住她的双肩,但仍然与之接触很生硬。
因为除了言欢,他一概都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又或许是一个人住进了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与其他女人肢体接触了吧。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察觉到了陆延的尴尬,她自然的便想避过他。
“走,我送你去医院。”
“真不用了,这点小伤。”
陆延却不由分说的拽起她,沉声:“走都走不了还说没事。”
洛云枚正想回避,却听一道性感磁性的嗓音自耳边而来:“你要是再固执,我可就抱你走了。”
偏偏就是这种玩味调侃的话,从陆延嘴里说出来反倒是凭添魅惑的魅力。
陆延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彼此的身体紧挨,炙热的温度相传,让陆延怎么感觉都有点不自在。
在他回神的那刻,洛云枚却双颊绯红,就似驼云倾倒。
思量片刻,陆延索性绕在前面,单膝半蹲,微微侧着冷硬的侧脸:“上来,我背你。”
“啊?”
“你要我撑这个姿势多久?”
迟疑片刻,洛云枚终伸出玉腕,两手搭上男人的宽肩,随之顺势趴在那宽厚的背上。
他的背如同阔叶宽阔且厚实,让一向恐高的洛云枚感到无比的安心。
“谢谢你。”极清的声音就这么附在陆延的耳畔,温热的气息传来,陆延只微微扬唇。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梢眼角都平淡如水,明明到车很短的距离,却觉得走的很长很长。
而为了避免一些误会,陆延专门让云知深帮忙给洛云枚照片。
“这又是谁?”
陆延随意的一瞥云知深,声音缥缈如云:“说起来你也不信,她就是洛尧睿的女儿,洛云枚。”
“你说什么?洛尧睿的女儿?”
云知深显然有些吃惊,也难怪,一个残忍满腹城府的洛尧睿,竟会有这么一个淡雅如天仙的女儿。
“想不到吧,”陆延似在感叹又透着讥诮:“洛尧睿这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女儿竟然这么善良。”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除了言欢,他可是第一次看到陆延和另外一个女人那么密切。
“好朋友而已。”
云知深却淡然勾唇:“可我看她,并不是只把你当朋友看。”
“所以,她为我做的事,是我欠她的。”
英气的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这一辈子,除了言欢,就是欠了洛云枚。
他没再说话,只是径直过去扶着刚刚包完药的洛云枚。
“我送你回去吧。”看着她一瘸一拐,陆延实在不忍心。
看到有其他人在,洛云枚有些尴尬的拂开搀扶着自己的手,抿唇:“没事的,我打车回去。”
“不行,你脚受伤毕竟和我有关,听我的。”他又拽着洛云枚的胳膊,丝毫忘记了现场还有云知深在。
而两人的一拉一扯刚好被不远处的封子欤看到,看着陆延居然和一个女人在拉扯,疾步走来一身怒气。
与云知深无言对视的那一瞬,彼此的目光讶异昙花一现。
“陆延,你在干什么!”目中带刀审视着陆延,视线不觉移到了他身旁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是我的朋友,怎么了?”
封子欤一字剑眉一挑,唇角冷笑:“你不是跟我说忙吗?”上下不屑的扫了一眼洛云枚:“就是所谓和美女约会?”
当他看到陆延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时,恨不得上前就将男人一顿好打。
“不是的,你误会了,”洛云枚抢先解释:“陆总和我谈点公事,我的脚受伤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其他的没什么。”
“这位小姐,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我要让他亲自给我说说。”
陆延面无表情的将洛云枚拉在身后,与封子欤的距离只在咫尺间,双方的气焰又随着彼此的气场散发而凝重。
陆延喑哑的嗓音带着威慑:“封子欤,她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今天的事只是意外。”
封子欤同样不示弱的微眯细长的桃花眼:“这样最好,陆延,若是让我知道你背叛欢欢,我一定会杀了你。”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来的,两人冰焰如同冰窖和烈狱相碰撞,只要稍微一摩擦,下一秒就会冰火相向。
云知深上前制止将两人拉开:“行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
“那我先走了。”陆延拉过洛云枚,消失在封子欤凛冽的目光中。
看着渐行远去的两个身影,云知深不由幽幽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冷酷的陆延也是如此。”
封子欤闻言一脸阴沉,浓霜罩上俊容冷冶的让人不可直视:“这和你有关系吗?”
温雅的云知深停留了唇角上挑的弧度,蓦然像变天一样阴冷下来:“封子欤,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么大胆的出来,萧寒知道吗?”
封子欤有些心虚,但却很快调整了情绪,他淡若自如的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可不怕他,”转而余光一瞥男人:“倒是你,和萧寒像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恩怨。”
云知深的目光瞬时变得很犀利,犀利中又有那种妖冶的颜色,这种目光,像极了萧寒。
“给你一个忠告,不该问的别问,否则,便会尸骨无存。”
幽冷的话随着空气飘散,他不带痕迹的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