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回来了,”他再次来到她身边,伸手就去环抱住她:“有没有想我啊。”
但换来的不是彼此的调侃,而是对自己冷冷的推却,那种冷度,就像是突然摸到了一块冰,瞬间寒气入侵全身。
“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一进门,就看到言欢一脸凛然,现在的不理不睬更是让他感到疑惑。
言欢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如冰的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移到他面前,自己往沙发边挪了挪,与他保持了一定了距离。
其比冰还冷的态度让陆延莫名其妙,当质疑的目光转移到电脑上的那刻,上面几张照片瞬时夺去了他的眼球。
而那几张照片,无疑就是自己和李肖肖的暧昧照片,其点击率已经超过了百万。
深色的瞳孔先是伸缩,然后再扩张无形,之后由冷冰的深谙环绕层层怒焰,太阳穴的青筋跳动着,斜飞的剑眉因笼皱凌厉逼人,眸中闪过讶异,怒气,狂躁,以及不安。
他之前以为李肖肖属于敢说不敢做,最多就是为了占有欲而威胁下自己。
可有些时候,就是这该死的大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转瞬望向幽然自若的言欢,声音低沉到没有底气:“欢欢,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陆延,我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言欢不可否认,当她看到这些照片的那一刻如同晴天霹雳,只觉得幸福轻然崩塌,可还是说服自己不轻易去相信这些照片,努力的压下一直聚集的委屈和苦楚。
得到她仁慈的允许,陆延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声音因焦躁而变得有些慌措:“欢欢,你听我说,就是那段时间你失明,我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当时我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就发现李肖肖睡在我旁边,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可我发誓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他抓住这唯一的希望,目光渴求她的原谅,字句颤抖真实无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是事实。”
这简单的解释,言欢透着讥讽:“你一句喝醉了,就轻而易举的掩盖这件事?”
这在他看来,的确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握住她的手的力道,随着情绪激动逐渐加大,以至于捏疼了言欢都不知道。
疼痛转瞬即逝,言欢使劲决绝的抽出手,就像是抽开了这唯一的枷锁,淡静漠然:“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我还是没办法去相信你。”
其实她是真的想去相信他的,但心中就是迈不过去那个致命的坎。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他眼神迷茫,如同沉暗的海底看不见波澜,嗓音几近绝望。
埋下心底的酸苦,言欢起身,背对而立:“陆延,我们换个角度想,如果换做是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你会怎么想,会做到视而不见吗?”
听闻后面没有声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冷峭的似在感叹:“你也做不到吧,”清冷的声线一字字的冰冷:“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去信你。”
凭什么?陆延自嘲,是啊,他凭什么去让她来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可是,心底的某一处,真的好疼。
那背影很萧瑟,仿佛风吹就倒,又突然害怕失去。
他冲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搂住,袭上来的清香,却冷意侵来。
“欢欢,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取代。”
言欢冷笑一声,笑的极淡,极清:“陆延,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很苍白很可笑吗?”
她目光残忍的用手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转身再对,却是如同陌客的冷漠:“现在你的誓言,在我看来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甚至很怕你。”
“你怕我什么?”他读到了她眼中的无力和痛楚,那刺眼入骨让他不敢去面对。
“这一路走来,我都已经伤痕累累了,到后来伤疤好不容易愈合,可你呢,又残忍的把它给撕裂了,”哽咽的痛苦说不出来,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陆延,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和你闹,我只是,累了。”
不光是眉眼的倦怠,还是心里的疲惫,包括在那唇角,都是很落寞很憔悴的弧度。
“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努力给你和女儿幸福吗?”
他一直在努力,给他们一个最可靠的家,同时,承受了许多人无法承担的压力和痛苦,可他却不能说。
“可是这幸福,真的是太奢侈了,我受不起。”
悲叹一声,诉尽衷肠,她抬眼,镌刻最后的容颜:“陆延,我累了,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她无视男人无力的轮廓:“言歌和我在一起会很好,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言欢,一个李肖肖,就让你这么无情吗?”他凝望她清浅的身影,融化的忧伤只是一瞬,压抑的伤感和无奈,积压在胸腔,让他喘不过气。
“不是我无情,而是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的冷静下了,因为我不想再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或者”
“或者什么?”
言欢淡然一笑:“没什么,我今天就带着孩子搬走,你自己保重。”
或者,我根本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会害怕失去你。
当她回身之时,却听得一道穿透骨髓不急不缓,不冷不热的嗓音回绕:“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是女儿必须和我在一起。”
闻言,她蓦然回头,凝望男人的面无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冷酷的陆延。
“不可能!言歌跟你在一起,只会徒增危险,况且她现在,时刻都需要人照顾。”
“你一个人太难,她生病用药花销又很大,你承受不了。”
话说的决断,实则每字每句,话里话外,都在为她着想。
言欢却不领情的冷笑:“怎么,陆先生,你是嫌我没工作怕委屈了女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