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告诉我,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
即便走进阁楼,转角处只昏暗一片无人看守,易默尘也有意的压低低沉的嗓音,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变得极其小心。
封子欤不可一世的挑眉,拂拂额前的刘海,颇有些漫不经心:“我出去住了两天,然后,期间碰到了言欢。”
“该死的!我就知道是这样。”易默尘一拳打在冰冷的墙上,随后左右来回踱了几步,隐约在黑暗中闪现的琥珀色眸子金光四射,光彩琉璃。
“怎么了,是不是萧寒那有什么动静?”他表现的很平静,猜到了十有八九便是萧寒正在找自己。
易默尘眉目暗沉,语气似在责怪他:“今天萧寒发现你不在,就问我去了哪儿,我说你只是出去散散心,你说你这次出去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帮你圆谎啊。”
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替封子欤操不完的心,对封子欤时而的肆意妄为很无奈又头疼。
“既然被他发现,那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漫谈不惊的笑笑,拍拍易默尘的肩头:“走吧,进去吧。”
“子欤,待会萧寒说什么你尽量忍着点,我看他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
“放心吧,我有分寸。”
给予最放心的微笑,但易默尘知道,封子欤也只是口头安慰他而已,真正要做到实属难事。
而一种不详的预兆火苗悄然生息的在心底丛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寒玉阁本来就阴冷,竟有一股冷风窜入体内。
通过玄关门,大门打开,迎面铁墙镶嵌的虎头正张开血盆大口,凌锐的目光凶狠带着王者霸气,配及周遭整齐冷酷的黑衣人,衬托的耀耀生辉森冷华丽。
踏上冰凉形成一个弧线的楼梯,一步一步,两人似在离地狱愈来愈近。
上楼,便见几个俊美的男子被黑暗的旋涡笼罩,其中一眼入目的,便是那绝美无双的男人。
几人之间,他一站在那,如洋葱般苍白的皮肤衬托阴柔的长眉,漂亮的丹凤眼,水润的丹唇,以及笔直尖挺的鼻梁,以及挺拔的身姿,完美诠释了一幅画。
只是这美丽的画中人,却始终带有一股煞人的戾气和杀气,他的表情,永远都是似笑非笑的阴寒。
火云,风缆以及流银在看到封子欤时,除了风缆像在看笑话,其余两人的身体立即绷紧。
流银向封子欤使了个眼色,像是在示意对萧寒要看脸色行事。
封子欤会意一笑,看向萧寒的目光变得深沉如海,毫无波澜的平淡:“萧阁主,你找我有事?”
所有人都听出这听似礼貌的语气实则带着傲气不服,易默尘更是替封子欤的狂蛮着急。
“萧阁主?”萧寒勾唇一笑,妖媚冷戾:“封子欤,看来你对我实属还存有偏见啊。”
封子欤无视他的话,冷漠道:“你直说,找我有什么事?”
“你出去见谁了?”他也不婉转,直接开门见山。
封子欤也不跟他打过场,云淡风清的坦然:“碰到了言欢,就和她多呆了会。”
“呵,回答的还真是理直气壮。”把玩着中指上的戒指的手指蓦然扣紧,蓝眸沉如冰海,寸光寒冷:“封子欤,我让你不许再见言欢,你就这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意识到萧寒正在聚集的怒火,易默尘想上前开脱两句,却被封子欤冷言抢了去:“萧寒,我也好像跟你说过,我并不喜欢你的管束,再说我已经算是遵循你的规矩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变成和你一样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桃眸透着鄙薄的意味,唇角尽是不屑的信号,他丝毫未注意到,男人那不停幻化冰焰交错的蓝眸,以凸,起可怕的青筋和全身散发的寒气。
正当所有人愕然之时,一个黑影急速掠过眼前,伴着一阵冷风和模糊的视线,封子欤只觉后背一阵疼痛,全身痉挛蜷缩,后脑勺又撞在铁冰的墙上。
“封子欤,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萧寒几乎是从齿缝里一字一句蹦出来的,抓住封子欤衣领的手青筋暴露,惨白的皮肤渗人的恐怖。
没有什么比那双寒眸更冰冷,只一扫便会冻结万物。
也许封子欤不知道,他这句话,恰好触碰了萧寒的底线。
“萧寒,封子欤年少轻狂,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想封子欤受苦,易默尘想从中替他解围,却听得一句寒彻人心的沙哑嗓音。
“默尘,你今天最好别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回头望向封子欤,挑着斜飞的长眉,轻笑:“怎么,现在又不敢说了?”
“萧寒,你每次除了这样威胁还有别的吗?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萧寒的这种威慑,封子欤就莫名的有种不甘和违逆。
“好,既然你那么有种,那我就让大家伙都看看,和我萧寒作对是什么下场。”
冷魅勾笑间,沉哑着声音带着平静幽远,即在几米之外都有足够的震慑力:“来人,把他关到冰窟去三天三夜,并且禁食。”
两端的前排保镖只是迈出矫健的步伐,默不作声的架住封子欤便走。
“你们放开我,放手!”转而朝那修长的背影怒喊:“萧寒,有种我们一对一,你这样又算什么!”
纵然自己再怎么狂,封子欤也害怕那个叫冰窟的地方。
那个冰窟,相当于一个残酷的刑罚,不会在你身上扎几个窟窿,只是将你丢在里面,触脚可及的都是一块块结冻的冰,而且就算是穿鞋也让人无法在上面停留一秒,更别说是三天三夜了。
而整个寒玉阁,能够承受冰窟之痛的,只有萧寒一人,多年对自己的残酷训练,让他具有极强的抗寒力,以至于他随时随地都像是一块化不了的千年玄冰。
包括他的血液,他的灵魂,他的感情,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
所以他冷血,他残忍,残忍到可以将人吞噬冰碎,冷血到一条生命凋零在他面前都只是过眼云烟。
眼看封子欤就要被拖进冰窟,易默尘连忙向萧寒请求:“萧寒,你这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别说封子欤普通的体质难以承受,就是我们在里面也无法待上半天啊,你这不是要把他活活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