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紧皱剑眉捂着心脏,像是被火灼烧在炼狱中辗转,又像是被冰冻结血液凝固。
冰与火两重天的挣扎和痛苦,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也别灰心,我在国外认识不少血液科方面的专家,也许他们可以帮到言欢,”云知深不觉有些难为的皱着长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只是他们很忙,来到这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如果真的要治疗,只有到国外去。”
听闻,陆延从绝望的混沌中回转过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知深,只要你能帮到欢欢,只要能够让她好起来,怎么着都行。”
他紧紧抓住云知深的肩膀,漆黑的眸中闪过不可忽视的光芒,也将仅存的一点光明全数给予在这双臂膀上。
云知深拍拍肩上这只略微颤抖却强劲有力的手掌,眉目坚定字句有力的道:“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言欢康复。”
“谢,谢谢”往日狂傲冷酷的男人不在,此时只将头深深的埋下,紧闭着双眼想将眼泪给憋回去,可还是有一滴无助的晶莹滑落英俊又憔悴的轮廓。
云知深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以示安慰,抚慰着现在放下坚强哽咽无声的男子。
当陆延辗转悲伤过后来到言欢身边,便见她已经醒来试图坐起。
“起来干什么,快躺下。”
“你怎么在这?”下意识的推开她,往后拉长与男人的距离,就是这般疏离淡漠再次刺疼了陆延的脆弱。
他明了的笑容却掩不住苦涩,柔声道:“你刚才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发,可却被言欢冷冷的避头而过,撕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事你别管。”她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收回来,瞟向其他的地方,尽量的不去看他一脸落寞。
陆延却宛梦勾笑,颇带一丝淡然:“可是我们还没有离婚,所以现在我还是你的丈夫,你的事我当然要管,”恍然勾住她的后颈,强行与自己对视:“不仅现在是你的丈夫,以后,这辈子都是,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他魅诱的气息喷在她的面前,明显感到言欢愤怒的想要挣脱,不觉加大扣住她后颈的力道,将她向前一拉,彼此的距离又进了几分。
“陆延,我还没答应,你凭什么来管我,你放手!”仅是男人的一只猿臂,就让她挣脱不了,现在又才刚醒,只能像是半推半就毫无还手之力。
“凭我是你男人,”他飞扬的眉目略带些许的得意和狂傲,转而含住她的唇瓣蜻蜓一吻,放开之时冷邪扬唇:“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婚的,你休想离开我。”
可是下一秒,脸上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讶异带着愤然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愤怒贝齿咬唇:“陆延,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说过会成全我,现在又来反悔说不会离婚,这么玩我你是不是很高兴?”
她是不懂,不懂前一秒他还在冷酷如冰的和自己离婚,如今又一番霸道之语夺去了她的去路。
他装作云淡风轻无关其事的不羁一笑,中指轻碰了碰被打的嘴角:“随你怎么样,但我的决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告诉你陆延,我言欢就是拼了命也要离开你,你别想再扣住我。”
铮铮傲骨的话让陆延滞住了慵懒的目光,转瞬变为一滩深色的忧伤和失落:“为什么,你就非要把路给堵死,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我?”
他的暮色太寂寞,太凄凉,言欢忍住心底叫嚣的无助和苦涩,终是狠心一如冷冰:“因为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在一起。”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疼到呼吸都是痛,疼到已经快搅成一团。
这句话,比知道她患病更绝寂更苦痛,暗眸一沉,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粗暴狂戾的堵住那半张半合的唇瓣。
言欢先是睁大双眸,含着愤恨的泪不停的发出呜咽声拍打男人坚实的肩膀,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伴着他深浅交织的吻瘫软在他的怀抱里,放弃了原本的反抗和推拒。
‘’你是我的,谁都可以拒绝我,唯独你不能,就算你想逃,我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他轻吻在她幽静的眉梢,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如果你怨我,那你就怨,如果你想要自由,我陪你看遍世间美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走,我就陪你一起走,永远不离不弃。”
一卷情肠,深情离歌,言欢知道,他用一生一世的承诺宣夺了她择爱的权利。
她也知道,这辈子,必定会和这个男人一世纠葛,爱恨两难。
她想启唇说话,却被一根细致的手指给轻轻按住,随即被拥入一个炽烈的怀抱,交汇着一声长长的叹息:“欢欢,你可知道,我真的快被你给逼疯了。”
可他却听不到在她的内心深处,深深的悲叹和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