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胸腔喷涌而出,萧寒冷酷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一双美绝伦寰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满眼血红的可怕男人。
“萧寒,这是你逼得!”此时的封子欤浑身都环绕着一股浓浓的杀气,眉宇如霜阴云笼罩,眼神透露的杀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暗眸一沉,稍微后退一步,猛地将刀刃从萧寒的胸腔抽出来,粘稠的血液瞬时溅洒在封子欤的脸上。
本就阴戾的轮廓,被血液的衬托勾勒出鬼魅阴森的模样,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刃,血液一滴滴的延着刀锋滑落在冰冷的地上,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花色。
而突如其来的枪声将火云三人引了过来,包括萧寒几个忠心的黑衣杀手。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受了枪伤的易默尘虚弱的倒在地上,以及半跪在地的萧寒和全身戾气的封子欤。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包括刀锋饮血的煞气和嗜血。
“默尘!”火云连忙奔到易默尘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不停的试图唤醒昏迷的男人。
直到风缆和流银看清楚封子欤沾满鲜血的手,再望向受了重伤的萧寒立刻略知一二。
“封子欤,你这是在干什么!”风缆夺过封子欤手中的刀,抓着他质问。
封子欤却淡若冰山毫无温度的道:“他伤了默尘,这是他自作自受。”
转身便走向易默尘,火云并没有问个所以然,只是将视线移向另一处的萧寒。
“阁主,阁主!”几个黑衣杀手慰问着萧寒,看到那惨白的手捂着胸膛间不断溢出的鲜血,令人触目胆寒。
封子欤无视三人的疑惑,将昏迷的易默尘背起来,侧着冷峻分明的轮廓,字句铿锵有力如钟浑厚:“萧寒,你记住了,从今天起,封子欤和易默尘不再属于寒玉阁,至此,毫无干系!”
火云三人诧异封子欤的决绝果断,不敢相信这竟是印象中那个做事优柔寡断还存有温润一面的男人。
封子欤,明明是后来寒玉阁,却是头一个能敢这么决然的背叛萧寒,也是唯一一个敢伤了萧寒的人。
他就是萧寒的克星,注定的克星。
说完,抬起坚定地步伐,一步步的走出这个冰封的铁门,头也不回不着痕迹的离开。
火云三人相互望了望,先是看看受伤的萧寒,但随后还是放不下易默尘又紧跟而去。
他们无视萧寒受伤,只是冷冷的一眼让萧寒彻底心寒。
“阁主,他竟敢伤你,我去把他抓回来!”一个鹰钩鼻,薄嘴唇,凶狠的黑衣杀手不忿主人受伤,那本来就阴暗的三白眼因愤怒更是凭添了几分诡异。
“别追了”萧寒从喉咙里沉重的吐出一句话:“早晚,我会让他们通通都死!”
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空荡的门外,突的眼前一黑,随着耳边的呼喊陷入了黑暗中
此刻的言欢静静的守在陆延的床边,遥望窗外那飘落了一地的梧桐落叶,苍白了一片心碎早已随风而逝。
在她无助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祁蒙,从而也顺利的在祁蒙的帮助下给陆延包扎伤口。
由于陆延所受并非一般的伤,浑身上下大伤小伤无处不在,必须随时进行换纱布,才能恢复痊愈。
但可能,这一生都会留下疤痕。
凝望这俊美的睡颜许久,言欢轻轻抬手,一寸一抚依恋不舍的拂过他的眉眼,将他的模样一点点深深刻进骨子里。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散不去的梦魇,如今,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切。
同样,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都用生命在守护着她,宁为了她葬送自己的一切。
可是如今,竟绝情又自私的弃他而去,徒留他一人面对刀枪烽火,到最后,吝啬的都不给她还债的机会。
所以,只能在心底将苦涩和愧疚汇聚成一句平淡又卑微的‘对不起’。
再将氤氲的视线回转到陆延身上,却见他颤抖着睫毛,皱着眉宇欲睁开双眼。
她连忙抹去眼底的湿润,转换为笑颜面对于他,将内心的苦楚完美的隐藏于无形。
“欢欢,欢欢”男人在迷糊中不断的低喃,言欢听了连忙握住他在摸索的大手,低声轻吟道:“陆延,我在这。”
听到耳边熟悉又温暖的声音,陆延才颤着睁眼,重现温情脉脉的璀璨星眸。
只是这里面,徒增了无力和幽弱,竟给这张硬朗的轮廓,凭增了几缕阴柔之色。
“欢欢,你没事吧。”从始至终,他都担心她的安危,这让言欢不觉暖流袭来。
原来一直以来,有这么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心念着她。
“我没事,你的伤还疼不疼?”言欢摇摇头,渐而担忧的望尽他的温柔。
“无碍,”陆延强撑笑容,突见的她红红的眼眶,眉头不由一皱:“你刚才哭了吗?”
“没有,我没哭。”
“欢欢,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那声枪响,当他看到言欢恐乱无措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
言欢低眸凝眉,睫毛淡淡的在眼睑上头上阴影,虽然看不清她的眸色,但也能感觉得到她压抑的绝望和痛楚。
终在他面前,抑制不住的点头,她不想欺瞒他,因为她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陆延伸出手,伴着轻柔的抚摸附上她的脸,不时用指腹摩擦,心疼又复杂的目光忽明忽灭:“别担心,他会没事的,我想,没有意外他会回来找你的。”
她从他的掌心抬眼,却已湿了眼眶:“陆延,你没有不开心吧。”
在他的面前担心别的男人,对于一向戒备心极强的陆延,难免是有些不高兴的。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我这么担心他,你”
见她那无辜的表情,陆延不禁挑起了一丝玩味:“是有些不高兴。”
“啊?”
转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一带拽进了怀里,在她耳畔无奈的低吟:“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我的欢欢呢,”自信又迷魅的扬起弧度,大掌宠溺的抚着她的发:“再说了,我有足够的自信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