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依旧霸气自信,眉宇飞扬张狂不羁,经历那么多风雨,他有足够的信心,她的心永远属于自己。
言欢靠在他的怀里,耳畔是狂傲又得意的话,除了心底生出的一丝幸福,却蔓延过几分涩然。
他能将她留在身边,就是不知道,她能否永远都会陪着他。
思绪回过之余,猛地想起陆延还在受伤,连忙从他的怀里欲起身。
陆延莫名其妙的拉住她:“怎么了?”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很抵触他的拥抱似的?
“你身上还有伤口呢,医生说千瓦不能碰,诶”话还未落,言欢又被陆延一把重新拽回,抱住自己的铁臂牢牢的固住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欢欢,就让我抱会,就这么抱着也好。”他一边浅吟低喃,一边在她的发上印上一吻,牵扯出无尽的牵绊和留恋。
之前,他以为他们再见很渺茫,在遭受种种折磨,痛不欲生几近晕死的时候,她成了他唯一活下去的稻草。
如今,他再次真实的将她拥入怀中,贪恋着她独特的冷香,填补内心的绝望和空虚。
蓦的,从怀中传来一个如空谷琴音的声线:“陆延,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这缕嗓音空灵中带着柔弱和不安,陆延心头一滞,哽咽着喉头的酸涩沙哑的沉吟:“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言欢莫名的一阵安心,不禁将头往他肩窝里拱了拱,无意的小动作让陆延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他的欢欢这么依赖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正当陆延徜徉在幸福的拥抱中,一个‘不速之客’扫兴的打断了两人的温情。
听到有人来临,言欢连忙挣脱他的禁锢,颇有些慌张理理衣襟,在陆延看来好像是真发生什么尴尬的事一样。
随即一脸阴沉的望向这个不知趣的东西,那眼神冷冷的要杀死人。
门外屹立而站的一个年轻大夫先是咂舌,接收到一道寒凛的光芒才从惊愕中回应过来。
“额,不好意思,打扰了。”祁蒙略有尴尬的咳嗽一声,对于陆延杀人的眼神他只觉后背凉飕飕的一片。
这个男人,还真不好惹。
言欢赶忙站起来,手脚却不知往哪放:“原来是祁大夫,那个,刚才见笑了。”
祁大夫挥挥手,笑如春风:“没事没事,理解。”
“祁大夫,你怎么在这?”陆延还觉得莫名其妙,这祁大夫怎么凭空从这窜出来,而且还在不正确的时间打断他的好事。
不觉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这个温润翩翩的男子产生一种无形的不满和排斥。
看到陆延不悦,言欢低声沉脸提醒:“你干嘛呢,可是祁大夫救了你,别在这摆出一副臭脸。”
祁蒙扯着很僵硬的笑,伸手温雅的扶了扶金丝眼眶,视线却仍不敢对视那双慑人的双眸。
“他救了我?”陆延本来挺不爽,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索性也舒展了凝霜的眉宇。
“对啊,还不谢谢人家。”
想支撑着床沿坐起来,奈何一动就扯痛了身上的伤,言欢见了连忙将他小心的扶起来,将他的头靠在靠枕上。
陆延手牵着那纤细的手,对着祁蒙露出感谢的微笑:“谢谢你祁大夫,只是您来有什么事吗?”
那唇含笑意,却牵强的阴冷细微,语气听似温和但却被祁蒙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看的出,至少此时此刻,他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至于原因嘛,咳咳,就不用多说了。
言欢莫名的瞅着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那样子好像对祁蒙不怎么友善。
“嗯,我来一是想看看你的伤情,二是想问一下,陆夫人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治疗?”
言欢和陆延相对一秒,随着眼神的彼此交汇,陆延首先替言欢回答:“明天我们就开始治疗,有劳祁大夫您了。”
祁蒙神情淡然,轻笑一声:“陆先生,我想知道陆夫人的想法。”
陆延将目光移向寻思凝眸的言欢,望向那寂落的身影目光温柔又坚定,他坚定言欢一定也会答应接受治疗。
片刻,言欢才抬眼,眸中绵延凌乱的思绪,终认真坚毅的道:“不,我不想治疗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治疗只不过是控制病情而已,但并不能就此能彻底远离病魔。
自陆延离开,仅是一晚,看到他遍体鳞伤之时,她莫名心慌总觉得这个男人会离开自己。
当初她答应治疗,不过只是看着陆延为自己日日心焦,如今,因为很怕失去,所以她宁愿选择放弃,只和他永存短暂的时光便好。
“欢欢,你在说什么胡话!”陆延被她的任性急的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让他又紧皱剑眉:“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在这进行治疗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与其承受每日化疗的痛苦,还不如靠药物控制就好。”
“你简直是胡闹!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
她仍然倔强的抬高头:“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去支配它。”
“你!”
祁蒙沉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你们别吵了,这样,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再好好商量一下,但时间不能过长,因为她的病耽搁不得。”
话落,暗自叹了一口气便独自掩门而去。
门闭,声落,一时空气陷入了一阵窒息的沉寂。
自知言欢一向骄傲皮薄,陆延只能放下架子去哄劝她:“欢欢,你听我说几句好吗?”
言欢沉默不语,他只当她默认,拉住她冰凉的手放在温暖的掌心,温柔细语:“你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你也要想想我和女儿啊。”
想到以后可能要发生的噩梦,他就有一种被压抑的痛,不觉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有一天,如果那种结局真的发生了,你让我怎么活。”
没有你的日子,你让陆延如何存活于世?
凭空传来一阵悲伤的苦楚,言欢望向他的苦涩温情,眸底的不忍无奈被淡漠笼罩。
“陆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悲观,你就别逼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