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而是没有真实感。”或许她不知道,尽管她在他身边,可他依然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她又会离自己而去
久久凝望了他片刻,言欢苦叹了一口气,只轻轻低声缥缈:“陆延,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快要疯了!”他的情绪颇有些激动,声音沧桑又沙哑的诉尽苦涩:“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和女儿在一起也那么难,你可知道,我每时每刻都绷着一根弦,处处小心翼翼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闭眼再睁眸,有些哽咽:“可是,可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们,对不起”
言欢讶异的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骄傲如斯高高在上的他,卸下了那冷酷的伪装,露出了心底最真实的一面。
心里蓦然一酸,她双手环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毫无预兆的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用他仅能听到了微弱声音道:“怎会,至少这几次面对生死,我们都一起挺过来了,”她的双臂环紧,彼此相贴的肌肤传来灼热的温度,微微抹唇:“你做的一切,我都懂,我之前的一念执着,只是,只是不想连累你。”
“因为,因为你也知道,我可能无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在他耳边渺小朦胧,只是能听到隐约的回音,竟然在一瞬间害怕面对‘死亡’这两个字。
其实生离死别最正常不过,本来可以笑看生死,可是偏偏在这一刻,她怕透了那入骨的孤独。
而陆延的脑袋因这句话轰的一声震响,震得他心惊胆战心乱如麻,那种强烈的恐慌和害怕得而复失的压力在心中越来越深。
“欢欢,我求你别说了,”他双臂紧紧的将她勒在怀里,也不管力量过大勒红了言欢的肌肤,只是不停地在她耳边苦楚的乞求,伴着强势的嘶哑:“以后,别再这么说了,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你的生死,还容不得你来决定。”
他依旧本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意愿,可却偏偏没能赢过命运的注定和结局。
听着他不容反抗又坚定的话语,言欢既悲又痛,只是淡雅的牵着笑,却如凋残的花凄美:“但愿吧,一辈子”
气氛瞬间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的伤感,或许是不愿再去面对绝望,一向能够转悲为欢的陆延又很轻松的回到正题上。
他倏然起身,奈何两条逆天的大长腿根本容不下,只能以半跪的姿势跪在浴缸里,也将言欢小心的扶起来,害怕她又滑下去。
重新换上魅诱的笑容,剑眉一轩:“欢欢,该给我洗澡了”
那尾调慵懒的拖的老长,言欢呆怔了一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而身上的衣服半遮半露着透明的肌肤,香肩裸露半胸颇有一番风情韵味,直到看到男人那灼烧欲望的视线,言欢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转过来。
恍然意识到自己还被一只大灰狼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迅速又慌乱的将衣领遮好,顺带又给那张脸一个狠拍。
“看什么看,流氓!”刚想扣上扣子,无奈全身湿漉漉黏在身上特不好受,满头黑线望着这个男人的‘杰作’。
莫名又被打脸的陆延怒发冲冠又莫名的瞪着她,疾言厉色道:“你以后再敢拍一下试试?”
言欢仍然傲娇的扬着下巴以对:“谁叫你不安分的,你这叫不作不死。”
“你!”陆延阴沉着脸,恐怕在这世上能够气得让自己说不出话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了。
但还是宠溺又无奈的笑笑,谁让她是言欢呢!
言欢显然未去在意陆延的怒气,反倒是若无其事的从浴缸里站起来,抬脚就要出去。
手腕蓦的被一只大手给扣住,带着一个凛凛的嗓音:“你去哪儿啊?”
无语的低头,见到男人那深谙的双眸里布满的紧张,淡淡又不悦的皱眉:“就在这别墅我还能去哪儿,衣服湿了我不得去换啊。”
陆延恍然大悟的回应:“哦,是这样。”
“你放手啊。”见他未松手之意,言欢忍不住加大了声贝。
哪料陆延也同样起身,顺便拿过一旁挂着的毛巾裹在腰间,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被他做的潇洒又不失优雅,古井不动又幽然自若。
“你干嘛?”或许是天天‘与狼共舞’,言欢不由防范的双手环胸,迎望这被笼罩的高大阴影。
很奇怪,只要这个男人站在面前,总觉得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莫非,就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陆延淡漠的一瞥,一手却强行拉过她的手往外走:“废话,当然是去换衣服啊。”
“你不洗澡了?”
“不洗了,等到伤好了再彻底洗一个。”
“你这不是耍我吗?”可不是吗?这次又被他给偷了腥。
陆延却还很无辜一本正经的道:“谁耍你了,我这临时改变主意不行吗?”
略带过的一丝得意又邪坏的笑容,还不忘魅惑的用指腹抚了抚嘴边方才余香未散的芬芳。
言欢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无赖,却还看的他笑的那一脸云淡风轻。
之后几番纠缠,陆延想看美人换装,却被言欢丢出一件睡衣后赶出房门无情隔断了那邪恶的念想。
呆征了半秒,却听楼下的门铃声清脆的响起,急促的声音迫使他不快的皱眉,一边穿上衣服一边下楼。
“来了,别按了。”预料着这种带有粗暴性的声音只当属脾气暴躁的周知夏,正想开门诉说不满,却意料之外看到的是一个刚毅高大的男人。
“任木!你怎么来了?”望向任木那张脸上从未显现的焦急和慌乱,沉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少爷,我怎么也找不到洛总,你能帮帮我吗?”
平日冷静稳重的任木,此时着急的乱了分寸,挠头不安的满眼担忧。
“你的意思是她失踪了?”
“我也不知道,我打她手机也无人接听,少爷,我真的害怕她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所以只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