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看了不住连连赞叹:“你看看,我陆延的女儿真是越长越漂亮,遗传了你老爸和妈妈的盛世美颜。”
言欢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要说世上最不要脸的自恋狂,当属陆先生了。
小言歌更是会拍马屁,抱着陆延的脖子不时与他亲昵,得意的咧开笑容:“嘿嘿,那还是爸爸长得帅,言歌才长得那么好看。”
“我去,这自恋都有遗传。”言欢环抱着手,一脸不屑的斜睨着这父女情深。
为什么只要有陆延在,她就觉得自己在言歌面前就是隐形的呢?
“还要我们有这个资本是不是。”陆延一边嘚瑟的扬着骄傲的下巴,一边亲了一口言歌嫩嫩的脸蛋,对女儿的喜欢和疼爱让言欢竟然有些吃醋。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愿生儿子也不要生一个小情敌啊!
“爸爸,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爸爸,我想去上学。”小言歌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期盼等待男人的回答,本以为他能够爽快的答应,可迟迟等不来半点回应。
陆延似是有些难以言语,与言欢同时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浮现出同样沉重的神色。
小言歌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陆延的衣领,喏喏的道:“爸爸,你怎么不回答言歌啊,你不同意吗?”
往往陆延皱眉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畏惧心理,也觉得这事情并非那么容易。
陆延压抑住内心的难言之隐,浮出苦涩的一笑,摸摸女儿的脸,温柔道:“女儿,按理说,你这个年龄是该上小学了,可是,可是你去上小学,爸爸妈妈不太放心,所以再等等吧,好吗?”
一些苦,只有他和言欢尝尽,他不能就这么过早的将生病的事告诉言歌,因为这对她的成长历程将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社会的歧视,心理的压力,精神的刺激,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为什么不放心啊,其他的小朋友照样可以去上的啊。”
这个答案显然让言歌很疑惑,只不过单纯的去上学,怎么和不放心扯到一起了?
言欢也在一旁应和:“言歌,爸爸说的没错,像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去上学,万一被同学欺负怎么办,爸爸妈妈怎么忍心让你去受这些苦?”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可言欢别无他法,看着这张失落的小脸心里疼的很不是滋味。
“可是这上学同学们之间打闹很正常啊,为什么我就这么特殊?”
得不到同意,言歌的语气不由变得焦躁起来,眼中噙着泪花可怜兮兮的转着。
“因为你是我陆延的女儿,我的女儿,绝对不允许被人欺负。”
陆延字句铿锵有力,眼神坚定中仍然不变的温柔宠爱,他果断决绝,堵住了言歌还要回驳的机会。
言歌显然被陆延的威慑力所震撼到了,但心性不服输的她不满的从陆延身上跳下来,气冲冲的叉着腰,皱着小眉头:“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上学,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上学。”
“你就这么任性不要你身体了是不是!”不懂他们的用心良苦,言欢急的忍不住大声怒吼,但声音随着眼泪抑制不住的哽咽。
莫名其妙的被言欢凶,言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行了,你向孩子发什么脾气,你先上楼,这交给我吧。”陆延连忙将言歌拉到身后,一边也劝慰着急脾气的言欢上楼。
得到小言歌怨气的眼神,言欢只觉得心头被针扎的生疼,手一抹眼泪,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看着远去坚强的背影,陆延才将视线转移到言歌的身上。
把言歌抱起来,拇指抹去那张脸上的泪水,耐心的开导她:“女儿,你告诉爸爸,你真的就这么想上学吗?”
其实抛开这层生病不说,若让言歌去上小学,他还真不放心把言歌交给一个普通的学校,而且现在的这些孩子,都是有一些小心机又早熟的,像言歌这么漂亮又单纯的,不被欺负才怪!
言歌委屈的撇着小嘴,不时的抽泣道:“我想去上学,和,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她拉着陆延的手,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的落在陆延的手背上:“爸爸,我只是,只是想上学,为什么你和妈妈都不答应,妈妈还吼我。”
陆延重重的叹出一口浊气,将所有的无奈和心酸都藏在心底,把言歌抱在怀里,大手拍着她的背:“女儿啊,不是爸爸妈妈不同意,而是你现在,如果真的要上学,得有一个人随时陪着才行。”
自言歌得了这个病后,他早就有了陪读的准备,付出比别人家多几倍代价的责任。
因为一旦如果言歌在外发起病来,那不光是她的身心受到伤害,到时候还会面临一些想不到的危险。
“为什么要陪着我啊?”
“因为,因为”陆延迟迟说不出来,不敢直视言歌那双透彻的眼睛,咽下苦涩才缓慢的复而开口:“因为你的体质比较差,虽然你的白血病已经好了,可是,你向来就有些贫血,要是没有一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怎么办?”
编纂出这样一个理由,陆延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可是也只有这,才说的过去了吧。
“可是如果你们陪着我,同学们都会笑话我的。”言歌显然相信了陆延的一面说辞,或许是对于爸爸说的话一向都是选择绝对的信任。
“这样吧,为了不耽误你的成长,爸爸把你送进最好的公立学校,那里面,应该比其他的学校好。”
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言歌,还是一时兴起,陆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真的吗?”
“嗯,当然。”
言歌喜极而泣,兴奋的挥着小手,接着抱住陆延一顿猛亲:“我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
陆延露出涩涩的笑容,当真是苦中作乐,可是却不知一会该如何向言欢去解释。
安慰好了言歌,陆延准备去问问言欢的意见。
一进门,就见那单薄又荏弱的背影斜倚靠在床上,总是在寂静中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疏离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