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就立马给我滚蛋。”陆延压下要喷发而出的怒火,已经再次提出严厉的警告她。
乔亦安却漫不经心的耸肩,撇嘴:“不说就不说吧,那么凶干什么,”她撑了个懒腰,慵懒的动作刚好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背对着陆延做无形的诱惑:“哎,困死了,我去睡了。”
一跛一跛的上楼后,只留下怒气冲冠的陆延停滞在空荡的别墅里。
陆延一拳打在墙上,漆黑的瞳孔幻化出复杂多变的光芒,有愧疚,有愤怒,有不安,也有无奈。
那一刻,心中剪不断理还乱,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叫嚣挣扎着不断徘徊。
他一边安慰自己,只是和这个女人纯粹的呆一个晚上,明早,一切就会回到明媚之日。
在心底不断的告诫‘只是仅此而已’,准备冲一个凉水澡清醒一下自己混沌的头脑。
而此时久久不回的陆延引起了言欢的担忧,打他的电话却陷入关机状态,至此也无法再继续睡下去。
封子欤撑着还在恢复的身体来看言欢,而易默尘则跟着他一同来到了言欢的病房。
“子欤,你知道陆延去哪儿了吗?我一醒来就不见他的人影。”
封子欤看了一眼易默尘,最终为了怕言欢胡乱猜想只能随意敷衍:“他可能去买什么东西了吧,别担心,一会就回来了。”
“买东西需要那么久?而且这里的东西都齐全了,都入夜了,他还有什么可买的。”
封子欤尽力安抚:“欢欢你别着急,这说不定是他去公司或者回家拿什么生活用品呢。”
易默尘一言不发的依靠在门口,眉目清冷没有表情,对于他们之间的事选择不插手。
而从半路睡醒过来的小言歌只乖乖的坐在旁边不敢吭声,手里拽着麻花辫,咕溜溜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言欢和封子欤。
恍然视线移向气质不凡的易默尘,只是那如画的眉目间有些冷漠。
她踏着小步伐走过去,仰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易默尘,半晌才咂舌赞叹:“叔叔,你长的好好看啊。”
眼前这个叔叔,容貌隽美,皮肤很白,但丝毫没有娘气反倒带着几分英朗,特别是那颜色透明的琥珀色瞳孔,刚好把他疏离又温雅的气质显现,比封子欤叔叔多了些成熟,又比自己的爸爸多了些阴戾。
易默尘被这小女孩的话愣了一会,她长得很精致,就像洋娃娃一样,尤其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又乌黑,温暖的可以融化一个人冰冷的心。
纵然风前月下,历经人世冷暖的易默尘,也无法无视这个小娃娃纯真可爱的模样。
“谢谢你的夸奖。”易默尘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缓和,半蹲下身,语气异常的温柔:“小丫头,你就是陆延的女儿吧。”
“嗯,叔叔认识我爸爸?”
“有些交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言歌稚嫩的声音响亮的道:“我叫言歌。”
易默尘眸光一滞,转而面带笑容的问道:“你爸爸姓陆,为什么你跟你妈妈姓呢?”
言欢尴尬的笑了笑,这往事是非怎能向外人说起,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圆场,小言歌首先机灵的给出了答案:“因为妈妈觉得叫陆歌不好听,所以就给我换了姓,说是以后再说。”
“哦,是这样。”易默尘若有所思的笑笑,看着这个小丫头可爱纯粹的笑容顿觉如春风拂过,竟然伸手摸了摸言歌的脑袋,喃喃感叹:“你爸爸真幸福,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真好啊。”
喧嚣的红尘,总有一些黑暗纷乱扰乱着人的心,唯独这世间最纯净美好的一面,可以在一瞬间洗涤已经被墨污染的灵魂。
“叔叔,”言歌蓦的拽住易默尘的手,却很冰凉,不时的摇晃:“叔叔,你既然认识我爸爸,帮我找爸爸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言歌,别麻烦叔叔了。”言欢阻止住言歌,不想易默尘掺杂进来,只因为对他有一定的戒备心。
“小丫头,你爸爸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况且,”易默尘垂下头,琥珀色的眸子掠过些许的纠结,只是很婉转的轻描淡写:“况且他是去办事,办完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默尘”封子欤向他凛冽示意,微微摇摇头,试图将陆延见乔亦安的事瞒过。
可是他的异样眼神并没逃得过言欢的眼睛,一双杏核眼清冷彻骨,清冽的声音带着疑问的意外:“子欤,你是不是知道陆延在哪儿?”
“欢欢,他去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在骗我,你快跟我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易默尘并非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便想让封子欤坦白:“子欤,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告诉她吧。”
封子欤严肃的拉拉易默尘的胳膊:“默尘,你别说了,你根本不了解这当中的复杂情况。”
言欢索性直接问易默尘:“易少爷,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很担心他。”
就在易默尘还在有些踌躇,袖子被人拽了拽,低头看到小言歌带着乞求的目光可怜的道:“叔叔,你就告诉我和妈妈吧,我想见爸爸。”
如此,封子欤也没办法再瞒下去,只能说出事实:“他去见乔亦安了。”
“为什么?”言欢表面很平静,心脏却宛若被一只魔手攥的她生疼,她听到乔亦安这个名字并不心慌,慌的是陆延居然还去见了她。
封子欤为难的继续回答:“我想他,是为了和乔亦安做个了断,但是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言小姐,子欤说的是实话,我们确实不知道他们约在哪儿见面,至于他为什么还没回来,也就更不知道了。”
“他离开多久了?”言欢放在前面的手微颤的攥紧,强烈的不安和慌措写上了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大脑空荡荡的一片,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