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一片苍白,没有一点色彩,没有一点生机。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拖着两个行李箱去言欢那哭诉,以及,拖着一身的无力和孤寂。
当陆延和言欢看到这般颓废无助的周知夏时,以及那双红红的眼睛,都不敢相信这个狼狈的女人是那个开朗又脾气火爆的暴力女王。
“知,知夏,你这是怎么了?”言欢的疑问刚脱口而出,就见周知夏一抽一抽的起伏着肩膀,刚刚干涸的眼泪又泪如雨下。
陆延更是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汉子是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事而哭的,然而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竟然是那个无所不能什么都不怕的男人婆。
“欢,欢欢”周知夏抽泣着,猛地抱住言欢放声大哭起来:“我,我没有家了,我好难受,真的,好难过。”
“知夏,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你,你别这样”一边拍着趴在肩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的闺蜜,对于这突发状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投以一个眼神望向陆延,陆延立马会意的出去,关上门打了个电话。
“封子欤,你把知夏怎么了?”拨通封子欤的号码,陆延开口就是一个冷淡的质问。
这让封子欤摸不着头脑:“我没把她怎么了啊,你干嘛这么问?”
“她现在在欢欢这哭的撕心裂肺,我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还说什么没有家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哪知道!”封子欤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婆居然还会和‘哭’联系在一起:“这样吧,你在那等着,我来看看。”
“好,那你快点。”
再次进了病房,见周知夏停止了‘下雨’,但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那一抽一抽的单薄背影突然让人有些心疼。
周知夏的旁边已经堆积了数张揉成一团的纸巾,一边吸鼻涕一边擦眼泪,那可是忙都忙不过来。
见周知夏平静了不少,言欢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知夏,你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了吗?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陆延也在一旁应和:“是啊,你得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光这么哭也不是回事。”
周知夏抽泣了一会,声音委屈的都还带着哭腔:“我和我爸吵架了,我那个家暂时回不去了。”
言欢问道:“为什么吵架?”
“他知道我和封子欤同居很生气,我爸又是一个封建保守的思想,又听说我们刚刚交往没多久就同居更生气,我也说了一些气话,他,他竟然打我,然后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叔叔还打你?!疼不疼啊?”言欢已经看到周知夏的右脸有些红肿,可想而知周父是有多生气。
“没事,不疼。”周知夏强装坚强,但说不疼是假的,就现在还有火辣辣的呢。
一旁的陆延忍不住开口问起了一个现在不该提的问题:“那,你没告诉你爸你和封子欤已经那个了吧?”
“陆延,你还嫌不够乱啊。”言欢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无语这个男人说话怎么那么直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周知夏面无表情的道:“我要是说了,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那你也不可能永远这么瞒着他们吧,而且你做事也太草率了,你同居就得把一切都藏得天衣无缝,让你爸妈找不出漏洞来,那也不至于今天出这种事了。”
陆延双手环抱,一脸理所应当漫不经心的模样,弄得周知夏想打她他。
“陆延,你丫的不给老娘添堵会死啊!”周知夏已经忍无可忍,本来心里够憋屈,这个男人居然还肆无忌惮的继续打击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
“陆延,你闭嘴!”言欢冷冷的凝视着他,清冷的声音让陆延瞬间封住了嘴。
这时,门被人匆匆打开,一个眉眼暗沉的英俊男人伴着一阵风走进来。
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出什么事了?”
看到封子欤的出现,周知夏连忙将头垂下,遮掩住了脸上的指印,不想让封子欤看到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止妆都哭花,而且脸都打肿,两个红肿的眼睛,这肯定不是一般的难看。
陆延向封子欤投递了一个深意的眼神,余光朝周知夏瞟了瞟,随后静静的在一旁做观看好戏。
走到周知夏身后,封子欤微微侧着头,看她将头埋得很低,不禁皱眉:“我刚才听陆延说你哭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没事。”话落的下一秒,胳膊就被一只手拽住强行转了个角度,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刚好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封子欤的眼中。
“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封子欤伸手去触摸她的右脸,却被周知夏用手遮挡,一边躲避他的目光:“没谁,你别管了。”
“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怎么能不管,告诉我,到底是谁?”果断坚定地一句话,周知夏偏偏就记住了那句‘我是你的男朋友’。
要知道让封子欤承认是她的男友真的很难,因为她原先一直是不抱任何希望让封子欤说出这三个字的。
然而今天,不光承认,而且竟然从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一丝心疼,想到这,周知夏突然觉得这巴掌打的值。
“你老丈人打的,你准备怎么办?”陆延故意拖长慵懒的语调,想看看封子欤给个什么反应。
“伯父?!他为什么打你?”封子欤疑问之时,余光瞟到了一旁的一个行李箱上,认真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然后,还有另外一个蓝色的小行李箱。
“我爸知道我和你同居,大发雷霆,我又说了些惹他生气的话,他就打了我,”周知夏无奈的往行李箱一瞥:“呐,就这样了。”
封子欤头疼的扶额:“那你现在,是无家而归了?”
“嗯,所以现在我都跟着你了,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