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飞舞在漫天的流萤一样耀眼,褪去了之前的死气沉沉,换上了情深缱绻的一面。
“亦安,你真是个傻瓜,”他独自低喃,又像是在对她倾诉自己内心的孤独惆怅:“你知道吗?你可以为了他牺牲自己,而我,却也能为了你破戒。”
“曾经,我发誓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像我这种每天只活在杀戮嗜血之中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他一寸寸抚过她的脸颊,倾尽了温柔,清浅低吟:“可你,却闯入了我的世界,破了我唯一的界线。”
他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又哽咽,似笑非笑:“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能懂,我对你的感情吧,也许,我的这份情感在你那,一文不值。”
“可是,只要你开心,就足矣了,我不能做那个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但允许我做默默守护在你身后的那一个,”他明明是笑的很柔和,可是偏偏牵扯出窒息的疼:“你或许笑我是个傻瓜,可我宁愿,只做你世界里的傻瓜。”
床上的人依然如明月无声,眉目如画,易默尘痴痴的忘了许久,终是耐不住心中那份隐忍的感情,倾身,试探的,小心的,丹唇想靠近那柔软的樱唇。
可最终,却将这温情一吻落在了那光洁的额头上,他停滞了半晌,在她的额头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从正门走是不可能的事,易默尘慌乱的望了望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那半开的窗户上,连忙掀起窗帘,打开窗户,动作敏捷灵活如猫一样消失在病房里。
徒留被风吹起飘扬的窗帘,一切依然平静如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一直紧闭双眼的乔亦安,眼眶早已经湿润,但她没有醒,只是转了个身,将那一滴清泪完美的隐形,不让前来的父母瞧见。
易默尘不是没有向她表白过,之前她拒绝,是因为那个男人,这次,那句‘只做你世界里的傻瓜’深深的戳到了内心尘封不变的执念。
封子欤在乔父乔母来之前,也及时的撤离了这里,并在医院的后门,找到了刚刚从二楼跳下来的男人。
以易默尘的身手,从二楼跳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易默尘,却意外失了手,虽然人没有大碍,但却看到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见状,封子欤着急的奔过去扶起他:“默尘,你没事吧?”
突见封子欤的出现,易默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借着他的力道,吃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有没有伤到哪?能走吗?”
“没事,斯”刚吐出两个字,膝盖的刺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若不是在封子欤的搀扶下,易默尘恐怕又腿发软瘫倒在地。
“过来看看。”封子欤将他扶到一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下来,随后挽起他的裤腿,还没到膝盖就看到了一丝丝鲜血狰狞的蔓延过肌理分明结实的小腿,直到脚踝。
而在看到易默尘已经被严重擦破,血流不止的膝盖,封子欤被惊的愣了半晌。
“别看了,只是小伤。”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易默尘想放下裤腿遮住膝盖,却被封子欤抓住手腕拦住:“都成这样了还是小伤,这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被感染,到时候截肢都有可能。”
易默尘却还无所谓的笑笑:“有这么夸张吗?还截肢!别大惊小怪了。”
“什么叫大惊小怪,默尘,你别当我是危言耸听,这伤口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去包扎,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执拗又认真的封子欤,易默尘只能无奈的妥协:“这样吧,你把我送回家,我那有萧寒之前给我的一种药,抹上之后出不了几天就好了。”
封子欤还有一定的警惕性:“萧寒给你的,能用吗?”
“一码归一码,萧寒精通医术,他的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心吧。”
“那就走吧。”听得易默尘这么说,封子欤也没再质疑,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易默尘,打了一个车将他送回了家。
许久没来,封子欤都有些生疏了,本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杂志。
听闻响声,沙发上的男人从杂志中抬头,露出一张俊逸又阳光的脸,五官与易默尘如出一撤,但相比起易默尘的冷静阴沉,这个男子更显文雅翩翩。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易默染被易默尘的模样吓了一跳,丢下杂志疾步走到门口。
“没什么,摔了一下。”不想在弟弟面前表现出不堪一击的一面,易默尘表现的轻松自然,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子欤哥,我哥他的腿是怎么受伤的?”易默染一边将易默尘扶到沙发上坐下,对于自己的大哥这般模样很是吃惊。
在他的印象中,易默尘永远都是不败的神话,就算是生病或者是受伤,都不会轮到他身上。
封子欤无语的看了一眼逞强的易默尘,淡淡的斜视:“自己逞强从二楼跳下来,意外失了手伤了膝盖。
易默尘一肘拐向封子欤,冷冽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二楼!?”易默染惊讶的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扫量了一番易默尘,从二楼跳下来,没点身手的人早就命丧当场了。
“大哥,你是从哪里的二楼跳下来,干嘛不走正门?”
“额,这,”易默尘尴尬的挠挠头,随即潇洒的挥挥手,道:“没什么,我这两天好久没练格斗了,想重新经历一下曾经训练过的项目,可能是太久生疏了,这脚一滑就这样了。”
易默尘长眉微皱,疑惑的问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训练,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话落,易默尘后悔的想拍死自己,后悔自己竟然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一时间被问得不知道该如何以一个理由搪塞。
而他和封子欤同样的神色慌乱,让直觉敏感的易默染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