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的脑袋已经乱成一团,只是倦乏的垂下眼:“对不起,伯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
乔父蓦然抓住陆延的衣领,眼珠子瞪得差不多要掉下来,怒火冲天:“你少在这给我装糊涂,亦安和你在一起你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你想欲盖弥彰你的罪过!”
一听被冤枉,陆延的态度变得很淡漠,一根根的扳开乔父的手,冷冰如雪的道:“伯父,我陆延做错事从不会推卸责任,但乔亦安受伤我的确无从所知,没有证据请你不要妄加定论!”
“亦安和你在一起,你没保护好她就是你的责任!我告诉你,我们就亦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乔家觉不饶你!”
作为旁观者的贝蒂听不下去,性子直爽的她便上前为陆延辩解:“嘿,这位叔叔,您不能这么无理,我能证明这根本不是陆延的错,而且您的女儿她是个成年人,她应该知道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像您这样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延的身上。”
不想让贝蒂扯进来,陆延凌厉的一瞥,压低声音:“贝蒂,你别说话。”
一见出现个陌生女子,乔父又来了气,严肃凛然的皱眉:“你是谁?”
“我是陆延的朋友,贝蒂,叔叔,这次的事故我也在场,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您说清楚。”
“哼,你别想替他开脱罪名,姑娘,这是我们的恩怨,你最好别插手。”
“嘿,您怎么”
“贝蒂,你先回去吧。”陆延拦住了要反驳的贝蒂,知道她性子直很容易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贝蒂摆摆手,坚定的道:“不,陆延,我得在这给你作证,要不然你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你留在这,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且我和乔家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你要是还想跟我做朋友,就离开这,别再搅和进来。”
看到陆延疾言厉色,贝蒂也只好妥协,但走之前不忘警告一下乔父,气的乔父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陆延!”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走廊里的人不觉频频回头,看到一个情绪冲动的中年妇女气势冲冲,不由都给她让了一条道。
陆延正在头疼该怎么去面对,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烧疼,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乔母给打了。
都说男人要的就是这张脸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言欢有这个资格如此,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这么不敬。
乔父被乔母的行为吓了一跳,虽然他也认为是陆延的错,但他始终都不敢在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要知道,乔家的一切可是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下,要是他大怒,那可能明天他们一家都得滚出甘泉岛了。
“你冷静点,别冲动。”他抱住几近疯狂的乔母,而乔母却一边用力的想挣开,撕心裂肺的怒吼:“你别拦我,女儿成这样都是他害的,我今天非替我们亦安出口气不可!”
此时的陆延很冷,恰好就是这种冷让人冻彻心骨,侵蚀五脏六腑,他平静无波的双眼,却诡谲森冷的直直盯着乔母,整个人的气场,将周围的氛围降到了零摄氏度。
“我再给你们说一遍,我虽然和乔亦安在一起,但她出车祸和我根本没有半分的关系,”他走近被乔父拦住的乔母,居高临下俯瞰那张怨气的脸:“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打我,这次我就放过你,可是你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们乔家可就没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这个王八蛋!不光没有悔改反倒还威胁起我们了,真不知道我们亦安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东西!陆延,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得住我。”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乔母用力推开乔父的束缚,疯狂的又欲挥手一掌陆延,却瞬间被一只手给抓住,随后是她一向不喜欢听得声音传来:“事情没搞清楚前,你不可以乱打人!”
陆延诧异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这清冷又幽弱的身影:“欢欢,你怎么来了?”
“知夏告诉我,我就赶过来了。”
“言欢,你这个小贱人,又是你!”乔母那股邪火本来还在燃烧,这下看到言欢更是将怒气索性都撒在她身上,甩开言欢的手顺势迎风给她一耳光:“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无辜迎来一巴掌,言欢捂着脸委屈的看着乔母,陆延一见乔母再次伤了言欢,怒发冲冠为红颜:“你竟敢打欢欢,找死!”
二话不说便伸手掐住乔母的脖子,目光如炬冰冷无度,眯着深邃的眼,手背的青筋愤怒的张扬,无形加大手上的力度。
“不放开”乔母意料不到陆延的可怕行为,只觉得那脆弱的颈脉就快被他给掐断,脸色被憋得通红,眼中布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的畏怕。
周围的人通通都畏惧的避开,光是隔空都能感到那男人身上冷冽的气场,让人胆寒三分。
“陆延,你快放手,会出人命的!”言欢连忙将陆延往回拉,知道陆延一旦发怒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乔母毕竟是一个中年妇女,只要陆延再一用力恐怕就会一命呜呼。
乔父指着陆延怒斥:“陆延,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一个医生的怒声厉喝,打断了这僵持紧张的局面。
陆延这才放开乔母,理了理衣襟不可一世的斜瞟,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将言欢护在怀里。
乔父着急的询问:“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
双鬓萧疏的医生严肃的扫了几人,凛然的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有,她的左腿肌能严重受损,已经很难修复。”
乔母刚刚喘过气来,听到这话有些玄乎,颤颤的问道:“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她”
医生叹了口气,神色无比沉重:“也就是说,她的下半辈子很有可能靠轮椅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