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感慨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这时候利用昏迷中的叶之晨有些不道德,但这的确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许总承诺过,只要小叶有苏醒的可能,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当时我听到也很感动,所以,请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在小叶不在的时候把该做的工作做好!”我动情地说道。
有些人听了默默点头,还没等我松口气,不和谐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说姑娘,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们给你干活呗!”
听到这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地说道:“阿姨,你可以自己算算,小叶待的病房是特护病房,包括营养液、看护……所有的费用加起来,一天是两万!”
当我说出这个数字时,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如果您要不信,可以去问小叶的父母!”说到这儿,我故意顿了顿,又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差钱,可是,如果谁家里真要出了像小叶这样的事,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家底能维持多久?虽然拿小叶的事出来做比较不太好,但这也是事实!如果没有SK公司的支持,恐怕小叶支撑不了多久……我希望大家能将心比心,多想想公司的好!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小叶医疗费的一部分,就当是给小叶的支持,不行吗?”
这番话终于打动了这帮“老油条”,刚才质疑声最大的那位中年妇女走到我面前,冷不丁从我手里抢过样稿,一脸不情愿地说道:“那就做呗!既然我们是小叶请来的,也别给小叶丢脸才是!”
看到她发了声,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拿稿子的拿稿子,打电话的打电话。
听到缝纫机的那一声响,我总算松了口气。
和他们交待了注意的细节,我走出车间,回到了车上。
宫少安似乎睡着了,我关门的声音又让他惊醒过来。
“解决了?”他语带沙哑地问。
“嗯!”我点点头,把放在中控台上的文件袋拿过来,“开车送我去凯特大酒店吧!”
宫少安点了个呵欠,之后慢慢启动了汽车。
“孙欣怡,我发现……我怎么越来越像你的司机了?”他皱着眉,一脸不满地嘟囔。
“有什么区别吗?”我埋头整理资料,想也不想地回答,“反正你整天没什么事,不是钓鱼就是闲逛!”
“切,这是我融入阳城的一种方式而已!”他耸了耸肩。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
“宫少安,你就没想过回自己公司看看吗?”我抬起头望向他。
其实问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工作到现在,我发现真正要经营好一个品牌,真的需要付出很大的心血,虽然宫少安的MaxMars做得很成功,可这并不代表着市场会一直接受,一旦有一个类似品牌崛起,对MaxMars绝对会是毁灭性打击。
“孙欣怡,你明显话里有话……说吧,到底想问什么?”他倒也不含糊,问得直接。
“其实,我就是在想,你整天不待在公司,万一MaxMars被别人赶上了,我怕你会后悔在阳城待了这么长时间!”
没想到听完我的话,宫少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我有些气恼。
“孙欣怡,你太小看我的情报网了!”笑声中止,宫少安摇了摇头,“欧美地区每个国家MaxMars都有自己的情报员,他们会时刻帮我盯着市场的动态,一旦有任何不利于MaxMars的情况,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整理好资料,发给我看!所以,我根本不用亲自守着,也能知道整个时尚界的风向!“
听到这话,我脸上阵阵发烧。
看来是我思想太狭隘了,完全没有人家那种高度去看待问题。
“孙欣怡,我很欣慰!”冷不丁的,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欣慰?你在嘲笑我?”我撇嘴。
宫少安没有回答,不过嘴角勾起的笑,预示着他心情不错。
我赶紧收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文件上。
我把经纪人列出的条款打印了出来,其中容易做到的都划了勾,几项不明确的全都打了问号。
这些,都必须跟凯特大酒店一一确认。
“对了,以前喜欢过你的那个赛琳娜,是不是不太好应付?”刚好看到她的资料,我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宫少安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我手里的A4纸。
“害怕不全面!”我摇了摇头,“你知道的,网上的东西有些会夸大其实,而有些会隐藏缺点……既然已经确定要来,当然想更真实地了解这个人!”
“你说得对,网上的东西确实片面!”宫少安笑了笑,“其实不好应付的并不是赛琳娜,而是达芙妮!”
“是吗?”我愣了愣,赶紧翻出达芙妮的资料,随即皱起眉头,“可是,看网上的评论说,达芙妮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啊!对待工作很认真……”
“那只是经纪公司为了让她有更高的身份,用舆论打造出来的口碑罢了!”宫少安笑着摇了摇头,“其实真正的达芙妮,一点儿都不好应付!”
“到哪种程度?”我继续追问。
总觉得宫少安的笑容里透着无奈,我有些紧张了。
“嗯,怎么说呢……你知道,她走秀的气场很足,其实在生活里她也是这样,每个和她面对面的人都会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只要你在气势上输给了她,她就不屑于跟你谈话!当初连MaxMars的设计总监都败下阵,最后不得不让我出马,才搞定了后续的事情!”
听到这话,我背脊开始发凉。
MaxMars的设计总监,那可是在业内有数十年经验的大咖,连他都不买账……
想想自己,简直汗颜。
“达芙妮不喜欢低头,比她个头矮的人,很难找到和她搭话的机会!”
什么?我忍不住要咆哮了,这算哪门子怪癖?
“所以,能跟她说上话的,基本都是男人!”说着,宫少安还带着惋惜的表情凝神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