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凤把许文亨和谦扬隔离,缓解现场气氛。在书房里许文亨脸色铁青,一脸不悦的表情。
两个人对面坐着,韩希凤翻阅文件,偷偷注视许文亨,横眉怒目的样子。“看你的样子真得气上心头,谦扬是你的死敌,但是他是我的救星。虽然他拯救我走出困境,不代表他可以阻碍到我的决定,你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不会偏移。”
韩希凤表明她立场,安抚许文亨的心情。
结果,许文亨大笑起来,瞬间收回笑脸说:“干妈,你以为我因为姚谦扬吃醋吗?”
“吃醋是小孩会做的事,你不做幼稚的事,不要跟谦扬一般见识。”
“干妈认为我刚才所有言行很幼稚吗?”韩希凤听着愣住,推测许文亨指吃醋幼稚还是跟谦扬交锋时候幼稚。韩希凤看着许文亨的表情相当冷峻,十年里他喜怒哀乐不曾表露在脸上,让人猜不透,弄不明,谦扬随意拨弄一下,冰山变成火山,适当交锋有助提高斗志,韩希凤萌生一个想法。
“最幼稚的人不是你,何必介意。海岛酒店对于女王集团是不可分割一部分,我把所有资金投入这个计划,任何风吹草动,可以把集团推向岩崖边缘。你暂时把这些恩怨搁置在一旁,跟谦扬和平相处。”
“这个计划对女王如此重要,还要把谦扬安置在里面,简直是把老鼠抓进米罐里。”
“假若谦扬是老鼠,稻米没有倒进米罐,他不会轻举妄动,我只能派你盯住他。谦扬确实有资本让他狂妄自大,海岛酒店的方案可以证明他的能力不是虚有其表,试着跟他好好相处。”
许文亨冷冷一笑,我见到他巴不得把他捏成麻花,放入油锅炸开。前阵子谦扬抛弃善柔,已经让许文亨把怨恨加深一圈,看对方越来越不顺眼。“干妈忘记猫与老鼠势不两立,和平共处是天方夜谭。”
“猫和老鼠做不成朋友,可以成为合作伙伴,生意上互利互惠,各不亏欠谁。”三十年了,自己不能说自己把恩怨放下,怎样可以说服文亨。恩怨搁置,时间久了,随此放下。
从书房出来,许文亨站在楼梯停顿一下,转身来到到善柔的房间。没有敲门,门已经打开,出来的人是谦扬。两个人碰过正面,许文亨冷眼旁观,谦扬向他翻个白眼,越过他身旁离开。
“姚谦扬,你把善柔当成什么,说抛弃就抛弃,说捡回就捡回,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许文亨是温文尔雅,安静沉稳。他现在什么形象不顾了,大声斥问谦扬。
一阵怒骂声不但让善柔听到,在书房里的韩希凤听到清楚,忍不住出来看过究竟什么事。
“许文亨,你把善柔当成垃圾,我当她是宝贝,怎会舍得抛弃。”谦扬说完这句话,善柔站在他们跟前,许文亨慌作一团,连忙说:“善柔,我不是这个意思,姚谦扬扭曲当中意思。”
“我是按着这句话解释,抛弃不是垃圾,而是抛弃是宠物,好可怜。”跟我撒嘴皮子,简直自寻死路。谦扬赖皮语气,显得自己好无故的样子。
“姚谦扬别在颠倒黑白,我不是这个意思。”善柔是许文亨一直最在乎的人,因为在乎,不想误会。
区区一句话,让谦扬完全抹黑他的心意,许文亨气急败坏,狠狠瞪着谦扬。“干妈、善柔被你蒙在鼓里,我的脑袋很清醒,你现在投向女王集团居心叵测。耍嘴皮子,我比不上你,真相查出来,看你怎样狡辨。”
韩希凤没有听下去转身回书房,来回踱步,摩拳擦掌,沉思默想。谦扬突然回心转意是不是有目的,目的是什么。
善柔把谦扬送到门外,转身回屋,看到许文亨站在这里。“我们谈一下。”
“谈话内容涉及到我和学长,我一句话告诉你,学长是真心帮助女王集团,目的是因为我。”善柔明确说明,许文亨不会相信,因为他跟谦扬之间恩怨,遮蔽他的眼睛,混淆他的思想。
“韩善柔,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把垃圾当宝贝。姚谦扬一脚踩两只船,他还有一个女儿,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为他掏心掏肺。”
“爱他就值得,我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不久之前善柔对谦扬的爱转化成亲人之间爱,友谊之间爱,现在她只是说出自己对爱情感想和看法。善柔对爱情专一和执着,说出这句话是这样振振有词。
“你真得疯了,我会把姚谦扬虚情假意面具撕开,到时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许文亨怒气冲冲回屋里。
善柔叹息,怎知道文亨插上一脚,猜想到事情应该更加复杂,是否告诉文亨事情真相。
推门进去,看到韩希凤坐在房间小客厅,善柔十分惊愕。她猜想韩希凤冒然前来,会说什么。
“姑姑还没有睡觉,有重要事跟我谈论吗?”
“你的终身大事对于我非常重要,需要深入探讨,谦扬会迎娶你吗?”
韩希凤直截了当问到,善柔迟疑,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想不想嫁给他。”韩希凤迫切追问,善柔又一次迟疑,对比以前的她绝对回答好想,现在情况不同,谨慎回答。
“姑姑怎么会问这些。”善柔采用援兵之计,深入试探韩希凤是什么意思。
现在韩希凤没有以前冷漠孤傲气势,眼神变得柔和恬静。
“三十年里,我脑里想着‘报复’两个字,因为有这个原因,我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想强大越是压力大,强大的背后就是累,我好想歇。”韩希凤脸上露出疲惫的样子,发出内心疲惫,三十多年压抑怎能不累。
善柔心里这样想,姑姑身心交瘁,撑持这么多年,没有疯真得奇怪。
“姑姑,三十年足够让你把所有怨恨消除,继续把这些怨恨延续下去,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
韩希凤握着善柔的手,眉宇间流露慈爱的目光。“我可以失去所有东西,不能失去你,你是姑姑唯一希望,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姑姑最疼爱我,我同样最疼爱你,不想你被仇恨纠缠一辈子,生命无常,开心享受生活。”以前讲起这些仇恨两眼冒火,几乎咬牙切齿,今天难得韩希凤心平气和,善柔借此机会把这些陈年旧事瓦解。
“我最开心是看到你结婚生孩子,你要嫁给谦扬,弥补我一直的遗憾,解开我的心结。”韩希凤把原因说得相当清楚,善柔怎能不明白。
对这些怨恨如此执着,因为她心有不甘,二十年的真心付出敌不过短短两年朝夕相处,怎能不恨不怨。这些恩怨纠结三十年,困住韩希凤的心三十年,解不开的心结。
韩希凤离开善柔的房间,善柔呆呆地坐着很久,拿起手机。“学长,我们结婚好吗?”
电话另外一边,谦扬拿着手机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善柔,发生什么事。”
“学长,帮帮我。”善柔声音不对劲,似是哭泣。在电话里,很多事情说不清楚,谦扬担忧善柔发生什么事。“我现在去你的家一趟,在门外等候。”
门口站着纤细的背影,谦扬猜到这个背影是善柔,远远看到她的表情,猜想等了很久。
善柔看到车停下来,她拉开车门进去。“杨叔叔的咖啡厅应该没有关门吗?”
谦扬瞄向她的表情,喝咖啡!不开心不是喝酒最好吗?
“现在不是喝酒时候,但是我现在脑袋好混乱,对刚才说这句话还有点含糊。”
谦扬瞥了她一眼,因为她说了这句话,匆匆赶过来。谦扬慎重考虑的表情,认真地说:“确实不适合喝酒,喝咖啡让大脑细胞活跃,思维能力高一点。
咖啡厅营业时间早上11点到晚上11点,周末延迟到11点半。现在十点半,还有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客人廖廖几个,相当安静。
谦扬和善柔对面而坐,两个人的气氛十分安静。服务生把咖啡端上前,两个人说了一句谢谢,继续安静。
这种气氛看似他们只是来喝咖啡,善柔喝了一口咖啡,静默揣摩一阵子。“现在你的脑袋清醒吗?”
听起这句话好似说我喝醉,现在喝解酒茶,学长认为刚才我是说醉话,善柔噗嗤笑了。善柔无缘无故笑起来,谦扬感到费解。
“一时哭一时笑,说话含糊不清,你真得喝醉吗?”
“一杯红酒而已,还没有醉。”刚才因为谦扬和许文亨闹场,庆功会不得以提早散场,喝不到多少酒。
谦扬提一下嗓子,回想善柔当时语气和声音,模仿一下。“学长,我们结婚好吗?”
“这样举动归类为喝醉,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喝醉,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脑袋清醒。再说一次,学长跟我结婚。”谦扬愣住,手上杯子差点倒下,他一直以为善柔喝醉,胡言乱语。
原来是真的!
从咖啡厅回到料理店后园的家,谦扬心情忐忑不安,站在摇椅旁边,瞭望他跟彤英温馨的小屋,沉思片刻。谦扬掏出手机,拨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