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过去善柔两眼泪汪汪,韩希凤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增加一股怒气。“没有价值的爱情,廉价的眼泪统统收回去。”
“难道姑姑没有爱过,没有流泪。”善柔含着泪,不服气反问韩希凤。
“爱过痛过恨过,眼泪流过,没有改变他抛弃你的事实。你面对现实,他不会回到你身边,活得比他好,他才会后悔抛弃你。”善柔太过执着,容易感情用事,韩希凤已经费尽唇舌,不能帮她摆脱失恋的阴影。
四个人围桌,面无表情,故作认真。
艺珍是屋主,首先表态。“我们商议过,谦扬住在这里,首要条件,负责我和尚美的伙食,早餐和晚餐,因为我们知道谦扬懂得厨艺。至于伙食费,我们定期交给你,餐单随你怎样安排,我和尚美挑食。关于打扫卫生,各自打扫自己的房间,我们约定三天抹一下扫一下,一个星期大清理,由现在开始,你是我们的管家,有没有意见。”
“包吃包住,养起我们的一家人,占了便宜。刚好我想多点时间陪在小英身边,看着宝宝出世。”谦扬深情眼神凝视彤英,笑容灿烂。尚美看着呼气,大力拍掌。“禁止在家晒甜蜜,特别你们。”
艺珍闻到尚美身上散发出来醋味,偷偷地笑。她双手遮盖尚美的眼睛说:“怕甜就闭上眼睛,怕酸塞着鼻子,牙痒痒就吃东西。”
艺珍随手拿起饼干往尚美嘴里塞,两个人闹起来,彤英和谦扬笑起来。
打开衣柜,谦扬看着这套运动服,顿时回想很久多往事。彤英看着他呆呆地站着,过去挽着他的手臂问:“怎么了,我的衣服太多,确实很难处理。”
“女人衣服多是正常,看着这套运动服,想起以前美好时光,我们错过的时光,怎样补回来。”
彤英看到自己的房间这么狭小,比不上谦扬的大屋浴室那么大,有点心塞。
“以前你住在几千尺豪华大屋,十多部名贵跑车让你挑选代步,枫叶酒店董事长,西装笔直,一大堆人跟在身后,相当有气场。以后你跟我挤在一百平方小屋里,每天挤公交出入街市和超市,煮饭打扫卫生。想着想着,我心里好难过,你根本不用过这种日子,因为我。”
谦扬把她抱入怀里,消除彤英心里愧疚。“以前的我是享受生活,你是真真确确地过日子,我跟你是过日子,不是过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简单过日子,平凡就是幸福。”
“只要跟你在一起,吃苦都是幸福。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过这种日子,回到你想过的生活,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因为勉强不会有幸福。”
“不会有这一天,我们一直幸福下去。”谦扬自小生活富裕家庭,没有吃苦,突然一切所有,生活环境突然这么大改变,彤英担心他会适应不到。
今天是善柔的人生转接点,坐镜前呆呆地看着镜子自己。“我不再是以前的韩善柔,活得比他好,过得比他好。”
深呼吸一口气,她开始动手化妆。
善柔把长发盘起,黑色套装裙,干练端庄。“小妹,一副董事长架势,没有董事长的气场怎样可以压住董事,管好酒店几百名员工。”
“说气场,你比善柔略胜一点,管理方面,大嫂胜任过你。”韩胜杰瞪着韩婉心一眼,韩婉心装作若无其事看着报纸。
“秀贤当善柔助理,谁来当我助理,公司大小事务由秀贤处理,她不在,乱成糟。”
韩家是女强男弱,韩胜杰没有经商头脑,刚好麦秀贤与他互补不足。韩希凤看人的眼光很准,让她选中必定是人才,韩氏企业业绩日益增长,归功于麦秀贤,备受韩希凤重用。“秀贤暂时离开,公司不会这么快倒下。”
“外面的人说哥是妻管严,大小事务听从老婆,没有任何主见。”韩婉心突然冒出一句话,惹怒麦秀贤,护夫心切。
“不知道小姑在哪里听来闲话,只有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弄到谣言满天飞。请你以后不要把这些闲话带回家,惹起祸端。”
“我说得事实,哪怕你心虚。”
善柔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是姐姐,一个嫂子。韩希凤皱眉头,她对于麦秀贤与韩婉心之间内部矛盾,习以为常。“一家人齐心协力,一至向外,不是互相厮杀。”
这个家是韩希凤作主,她们只会口舌之争,不敢暗地里争斗。
到酒店途中,善柔说:“大嫂,姐姐说话心直口快,不要放在心里。”
“我对她十分了解,贬低你的哥,抬高自己,为了博得姑姑信任。她在公司拉拢股东关系,为了筑固自己的地位。我时时刻刻帮你哥守护这个位置,忙前忙后,为了防范婉心捉到你哥的污点,借意向姑姑邀功。”
善柔听着怔住,平时看到麦秀贤和韩婉心相处和诣,原来是假象。
“你一直居住国外,对于我和婉心的关系,只懂其一不懂其二。我不是挑畔你们姐妹的关系,为了利益,兄妹决裂,这是豪门家庭不变的命运。你太单纯,想到是美好一面,另外一面是残酷,你不会遇到,姑姑会为你挡去。”
“我过于完美化,遇到丑陋,就会逃避。过于执着感情,明知没有可能,还是放不下。”麦秀贤看着善柔,知道她在说自己,善柔微笑转向窗边,掠过这个问题。
平凡是幸福,最幸福时候,两个人手牵着对方的手。谦扬握着彤英的手,时不时转头凝视彤英,微微地傻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多少个小时没有看着我。”
“我睡着时候和煮饭时候,看着你时间不多。”
“你要去哪里。”顿时彤英露出紧张的表情,经过离别的苦痛,失而复得的爱,彤英的心,已经离不开谦扬。
谦扬拧着她的脸皮,笑笑说:“等到BB出世,我忙着照顾BB,哪有时间看着你。我是一只飞不起小鸟,只能跟着你后面走动的小鸡。”
彤英抱着他腰,倚入怀里,小鸟依依。“不论你小鸟还小鸡飞到哪里,我会找回来,你是属于我。”
“你主是我主人,我是你仆人。”
厨房是谦扬主场,打开书本,把一道一道菜肴摆在餐桌上,应该天生拥有厨艺的天份,随意弄出一桌美食。
“小英,喝汤后吃饭。”没有听到回应,谦扬走近客厅,彤英专注看着电视,电视里的善柔接受新闻采访。
彤英转身过来,十分惊讶说:“善柔接管枫叶酒店,当上董事长。”
“这样几好,善柔迟早面对这天,现在让她实地体验。汤要趁热饮,差不多可以吃饭。”谦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彤英感到疑惑,心想他知道这件事。
三个女人坐在阳台长凳上,看着太阳慢慢沉下去,浮起一片红云。“住在这里这么久,没有发现这里景色这么美。”
“以前,我们没有时间,欣赏外面风景。来一杯啤酒,吃得炸鸡。”尚美回味韩剧当作情节,犯花痴。艺珍隔住彤英,伸手过去拍她的脑袋。“别沉迷韩剧,一辈子嫁不出去。”
“不用你担心,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早上,我看了新闻,善柔上任枫叶酒店董事长,不敢相象。谦扬和善柔分手,一瞬间一无所有,会不会善柔的姑姑从中作梗。”
彤英一概不知,谦扬没有说,她不敢多问。“不知道。”
“女人报复之心很可怕,况且是有权势的女人,随意大力一拍,没有翻身之地。”尚美说得绘声绘色,动作神形具备。
“小英,谦扬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一个月工资相当他一件衣服或者一顿饭,还有这些生活方式。价值观不同,时间久会有磨擦。”
“这个问题,我反应思考过。就算现在你们反对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就算他会离开,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幸福到来,没有捉住,就会后悔一辈子。哪怕幸福瞬间,至少开心过,幸福过,这些回忆足够让我记忆在心里。”彤英脸带笑容,艺珍惊叹,她受不了。
“爱疯了,你为爱疯狂。”
“怎么会是爱疯了,爱得勇敢,爱得无怨无悔,为什么我没有遇到这样爱情。”尚美不觉得是疯狂行为,而是浪漫感人。
谦扬站在她们靠墙后背,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彤英内心的喜与忧,他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晚饭后,两个人手拖手漫步街道,彤英挽着谦扬臂弯,小鸟依依靠近他胸膛。“你应该累了,坐坐。”
两个人坐在路边长凳上,彤英还是挽着谦扬手臂,谦扬笑笑说:“发觉你越来越似树熊,无时无刻揽住我,我要上班,你还要跟着去吗?”
“你去找工作?”彤英惊讶的表情看着谦扬,谦扬打趣地说:“我不能找工作,还是你认为我找不到工作。”
“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过陪着我,等BB出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预算计划,让我们生活过得更好,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艺珍的家。预早按排一下,BB出世就可以入住新屋。”
谦扬抱紧彤英,规画他们将来的生活画面。“我们的新屋不需要很大,免得让你打扫而辛苦,一个大阳台可以看到整个天空,我们一家三口吃完饭可以赏月亮,数星星。”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可以数星星的天空,可能在草原上。”
“你想数星星,我随时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彤英疑惑的眼神盯着他,谦扬笑脸盈盈。“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实现,起来。”
谦扬握着她的手,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