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洛王叮嘱了她进宫的一些规矩,还特别交待,让她与他的母妃处好关系。
董贵妃虽不是皇后,但却宠冠六宫,论起权利,娘家已倒台的皇后还不如哥哥贵为飞鸿将军的贵妃。
洛王的身价,也因此比那个并不受宠的太子还高。
洛王此举自然是想让落叶替白莲刷脸。
曾经的落叶,听了洛王如此交待,对董贵妃毕恭毕敬,除了顺从,有苦从不言说,而洛王的六宫独宠,让落叶在董贵妃那里听了很多讽刺挖苦与冷言冷语。
董贵妃是个命短的,在洛王登基不久便挂了,落叶担了董贵妃所有的不满,白莲却幸运的没与董贵妃对上。
而白莲之后的命运也是一帆风顺,还被世人称赞为一代贤后。
连胡夭夭都忍不住唏嘘,这真是利用别人成就了自己啊!
“王妃听明白本王的话了吗?”
“嗯,妾身知道了,王爷。”
胡夭夭对于洛王所言唯唯应是,这样温顺态度让洛王很是满意。
进宫见过陛下与皇后,他们便去了董贵妃那里。
不过,因皇上派了大太监前来,又说有要事商量洛王,所以只留下胡夭夭单独面见董贵妃。
董贵妃看着二十五六,其实已年近四十,古人生孩子早,洛王今年二十四,在众多皇子中,他娶妻算是很晚了。
董贵妃虽然冷淡,但一切中规中矩,询问了胡夭夭昨日的一些情况,眼见胡夭夭不卑不亢,倒也没有庶女的那种小家子气,不觉颇感意外。
“听说叶儿家里姐妹众多,如今去的皇儿府上,是否觉得冷清?”
端起手中的茶盏,董贵妃翘起长长的护甲,以茶盖轻刮着茶杯,发出呲呲的声音。
大婚次日就问起儿媳这样的问题,可见董贵妃心中是多么不满这个儿媳啊!
当时落叶壮着胆子顺应本心回答了‘不会’,结果气的董贵妃摔了杯子,后来便是变本加厉的磋磨。
胡夭夭巴不得别人多塞点人来府上,分散洛王的精力不是很好吗?
所以,她悠悠一叹:“唉,不瞒母妃说,当然会呀,妾身之前与家里姐妹感情可好了,这才一天不见,就有点怪想的。”
董贵妃红唇翘起,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为了讨好自己。
如果是为了讨好自己,那接下来的事,将会非常顺利。
“本宫这里有这么一个妙人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话本唱曲,不如就赐给叶儿吧?”
董贵妃之前也和洛王提过,但却被洛王给推了,之前洛王把王妃保护的太好,董贵妃也不能走王妃的路子。
现在洛王可能觉得成了婚,董贵妃会歇了这心事,没想到董贵妃契而不舍旧事重提。
胡夭夭瞪圆了眼睛,显然很欣喜,不过她看了董贵妃一眼,忽而毕恭毕敬地道:“妾身是很喜欢,可若妾身要了去,母妃不就没解闷的人了?”
董贵妃闻言冷了脸,还以为这丫头是个蠢的,没想到还会同她玩心计呢!绕了一大圈,还是不想同意不是?
“本宫身边什么人都不缺。”
董贵妃冰冷的话,让胡夭夭顿了一下,而后诚惶诚恐地谢道:“长者赐,不敢辞,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虽说同意了,但董贵妃脸上仍是没半点笑容,因为胡夭夭只说不敢辞,说明她只是迫于强权答应的。
当然,搁上新婚第二天,就有长辈往自己夫君那里塞女人,换谁都不高兴。
但对于上位者来说,却从来不会换位思考。
不高兴归不高兴,董贵妃到底召了个大美人出来,虽不若原主落叶艳如芙蓉,但却如一株牡丹雍容华贵,哪像董贵妃所说,真正唱曲讲话本的。
“清柳,还不见过你姐姐。”
董贵妃这话一出,原清柳就真的乖乖道了声姐姐。
胡夭夭一直都笑眯眯的,客客气气没有半点不悦,董贵妃面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洛王让太监传了口讯,说是有要事要离京两天,让董贵妃先派人送王妃回府。
这一送,自然就把原清柳也带了回去。
胡夭夭记得这次洛王离京,是去临县办事。
皇帝手下实在没有可重用之人,所以才会派了新婚的洛王前去。
胡夭夭知道原清柳的身份,但却就当她是个唱曲的,安排的住处与吃食也就按下人份例,但奇怪的是,原清柳并没有任何不满。
“哼,装模作样。”
落叶的伤养好了一些,但凡是与洛王有任何牵扯的女人,她都莫名的抵触。
“主人,您做得好!就该这样对她,看她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
胡夭夭无聊的双手对奕着围棋,闻言挑了挑眉,却良久没说话。
本还一脸兴奋的落叶不免有些忐忑。“主人,您有烦心事吗?”
“落叶,别让洛王影响了你的情绪。”
听及胡夭夭的提醒,落叶慌忙解释:“主人,洛王他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落叶,你好好养着吧。”胡夭夭没有多说,直接收回了念力。
落叶还想继续解释,却再也联系不上主人,她心里更是慌乱。
仔细回想主人刚才的话,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主人是怕她被洛王影响了情绪,感情用事。
主人那么厉害,肯定已有了替她报仇的计划,她其实只要听命于主人就够了。
想通了这些,落叶心态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胡夭夭将棋子丢回棋盒,屏蔽了黑色部分,有些事她并不想被落叶知道,比如攻略池渊,落叶肯定理解不了。
唤了小丫鬟打来了热水,胡夭夭没让她们伺候,将人通通赶了出去。
那种窥视的感觉仍旧环绕着她,胡夭夭勾唇,开始动手剥起了自己的衣裳。
桃红色的宫装落地,接着是雪白的中衣,胡夭夭很快就只剩下肚兜与亵裤。
“出家人不该六根清净吗?大师,你似乎并不戒色啊?”
用念力传音,胡夭夭站在木桶边,笑的十分玩味。
这颗药丸既然是池渊给的,那在暗处偷窥她的肯定就是池渊了。
“心中干净,何来色?”空灵的声音很是熟悉。
几乎是一瞬间,胡夭夭便确定了这个人,便是昨晚出现在她房间的那个人。
“你是池渊?”
想到落叶说过昨晚那人并不是池渊,胡夭夭估计,平时池渊其实是易了容。
上个位面玩烂了的把戏,易个容也不足为奇。
这人这次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嗯了一声。
“大师,你当是欣赏人体艺术吗?”对于他刚才道貌岸然的话,胡夭夭很想笑一笑。
“没办法,你吞下的那颗药丸,其实是我的舍利子。”池渊虽没听过人体艺术这个词,但却能猜到大概意思。
他话落便现了身。
仍是一身白衣,气质若仙,就站在她一米开外,虽然眼前春光正好,可池渊的目光却是一片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