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阔城看了眼自己的前妻和儿媳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叫自己儿子倒了杯茶水。
他现在是全权不管公司的事情了,连问都懒得问了,扯着儿子说起孙女,企图把孙女忽悠到自己家来住。
“上次悦悦来,可喜欢我院子里种的花了,祁阳平时有工作,不如把孩子送我这儿来,陶冶一下情操。”陶阔城说得一本正经。
“你不心疼你的花花草草了?”陶陌斜了自己爹一眼,“你真不心疼就别让我给你赔。”
陶阔城瞪他,“不孝子!”
“你别来忽悠我,悦悦要是自己同意了,那就随你。”
宫璃绘哼了一声,“某些人不知道,这不是阿姨的问题,而是自己不讨孙女喜欢。”
陶阔城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
祁阳连忙把话题截开了,“悦悦还小,比较粘我。”
陶陌看了一眼祁阳,意思是女儿都九岁了还小吗?
祁阳让他不要拆台,“我不喝酒了,你和爸爸喝,等会儿我来开车。”
下午没事情,孩子还在学校,程飒就把他俩叫去玩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台球了?”
祁阳脱了外套,穿着白衬衫干脆利落,室内开了一点点暖气,并不冷,他拿了一个球杆子,往上面抹滑石粉,“你儿子呢?”
“被他姑姑抱去玩了。”程飒松了松肩膀,“我可是特意为了你俩才空出来的档期。”
祁阳试着打了一个球,“那是我的荣幸了。”
他们两个先玩,陶陌和贺诚在一边说话。
“我看你家公司都是你在管了?”陶陌往自己杯子里丢了点冰块。
贺诚冷笑,“你知道贺勋怎么说的吗?说他自己单独管了那么多年,我要补偿回来。”
“真是个狗男人。”
陶陌很没良心的嘲笑他,“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贺诚瞥了他一眼,“你别笑,好歹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你们现在两地分居。”
陶陌喝了两口,突然想到什么,“你帮我查两个人,今晚之前能出来吗?”
“哪两个人?”
陶陌给他说了两个名字,贺诚听到有一个是祁阳的同事,“你现在都学会和怨妇一样疑神疑鬼了?”
“你才怨妇。”陶陌白了他一眼,“他那个同事奇奇怪怪的……看上去还真的像是心里有病,另一个是他的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你说他心理医生叫啥来着?Benson?”
贺诚想了想,表情变得很难言喻,“……你居然说他是江湖骗子,他貌似是美国那边心理学的新秀啊。”
“你既然知道他,那就不用查他了。”
贺诚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能请的动他的,想必也不是什么非同小可的人了。”
陶陌轻轻颔首,走上前去,“我跟你们打一局。”
聚完会之后,今天的雨终于停了。
陶陌和祁阳顺路接了女儿,祁阳的手机也来了高山的电话。
“祁老师,方便的话,麻烦你往东港这边来一趟吧。”
祁阳看了看陶陌,“去东港。”
陶心阳趴在椅子靠背上,“去东港干什么呀?我好饿,想吃爸爸做的饭。”
“抱歉宝贝,今晚爸爸不做饭。”祁阳转头亲了她一下,“不过晚上可以给你做夜宵,等会儿让你陶爸爸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吧。”陶心阳心不甘情不愿的。
到了东港之后,陶陌先带着女儿去找吃的了,祁阳按照高山给他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心理医生安排好的诊疗室,高山在国内的这一年都会在这里治疗。
祁阳敲了敲门,发觉门是半掩的,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是雪白的,白得让人有点心慌,各种东西都是浅色的,唯一颜色略深沉的是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多肉。
“啊,祁阳先生。”Benson跟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和他说着蹩脚的中文,“欢迎你来。”
“高先生呢?”祁阳问。
“高先生在运动放松。”Benson指了指那张小桌子,“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歇歇。”
祁阳就坐下来了,Benson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和动作,能发觉祁阳其实并不想来帮忙,不过可能是出于他的性格,所以即便他有点讨厌高山,这件事情他还是如约而至了。
高山放松完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没和祁阳说话,主动的躺到了诊疗室的小床上。
Benson叮嘱祁阳,“等会儿Louise也许会有点过激的举动,祁先生配合一下,你尽量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他这么说,搞得祁阳也有点紧张了。
陶陌心不在焉的陪着女儿吃面条,陶心阳吃面条最墨迹了,一根一根的像是要数清楚有多少一样,陶陌忍不住催促她,“吃快点吃快点。”
陶心阳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屑。
陶陌感觉自己被女儿鄙夷了,好不容易陶心阳吃完了,嚷嚷着要喝果汁,陶陌给她买了一杯冰的苹果汁,把女儿扛在肩上脚步飞快的走起来。
陶心阳捧着自己的果汁,嘟嘴抱怨,“我嘴巴烫到了,都怪你,我等会儿要和爸爸告状。”
“好好好,你随便告。”
陶陌扛着女儿爬完了楼梯,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推开了那扇并没有关好的门。
他把女儿扔到小秋千上玩,走到了放着电脑的桌子边上。
——就这么凑巧的,看见了Louise拉住祁阳的动作。
陶陌的脸黑了。
诊疗室内的气氛有点紧张。
高山的力气用得很大,祁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高山睁着眼睛但却像是没有神智一样,混混沌沌的,Benson温声的引导着他,高山才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指,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Benson迅速的扫了一眼祁阳,看来Louise没少在他那里吃瘪,怪不得他的状态比起上一次要差了几分。
Benson有了一点很不好的预感,他撑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祁阳轻声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让他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Benson说,“你的手腕没事吧?外面的小药箱里有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