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家答应,可是有两个的。
他欠了欠身身,上前一步道:“柠答应,接旨吧!”
苏婉柠昨夜承恩,今日进位,是可以想想的。可苏婉雪心里还是有了期待,听了官儿公公后头一句话,心里一团怒火燃气。竟然全部顾规矩,愤然起身在,转身进屋去。
“这……”
那官儿跟在龙炎帝身边许久,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婉柠自是知道苏婉雪的性子,谢恩,接旨,又叫紫霞拿了银子打赏。
那官儿接了银子,笑着道:“新进宫地小主里头,就数柠常在得天独厚恩宠最盛。以小主的聪慧,更大的恩宠还在后头呢。”
苏婉柠笑了笑,颔首道:“承公公吉言!”
官儿笑了:“皇上要下早朝了,奴才还得回去伺候着。”
苏婉柠便吩咐紫霞送了他出去。
苏婉柠才承新欢,又进了常在,灵夕殿上下自是高兴。唯有苏婉柠心里清楚,昨夜龙炎帝并未碰她,为何今日又进了自己位分?
锦荷正细心为她上了药,又抹上了一点胭脂,才将她脸上的手掌印遮盖住。心疼道:“小姐,五小姐几次三番为难,下手也实在是太重了。”
苏婉柠冷笑一声,“她只怨这一巴掌打不死我呢,哪里有轻的?”
又见锦荷脸上还红着,心疼道:“这些年,你因为我而受了太多的委屈。”
锦荷摇摇头,“能够服侍小姐,是奴婢福气。若是换了旁的主子,指不定受多少窝囊气呢,小姐自小就为未将奴婢当下人看待。”
苏婉柠叫了紫霞进来,又吩咐锦荷,“让紫霞来帮我梳洗,你先下去上药罢。”
锦荷道:“小姐忘了,等会儿还要去见皇后娘娘,让奴婢帮伺候你梳洗好罢。”
苏婉柠便不再说什么。
坤宁宫。
皇后今日起的晚,娥眉还在为她梳头,她则描了柳叶眉。
下头福公公来报:“皇后娘娘,柠常在来请安了。”
“柠常在?”皇后眉眼凝了,“那个柠常在?”
娥眉应道:“娘娘,清云宫的苏婉柠昨夜才承皇上雨露,今日一早,皇上便晓谕六宫,封为了常在。”
皇后默了片刻,笑道:“本宫果然是没有看错,苏婉柠在这批新人中,身世背景都不是拔尖的,可心机可决心,都是最深的。”
她说着,取了桌上的凤头钗在发上比划。
娥眉将发髻梳好,接过那凤头钗簪在正中,才疑问道:“娘娘,上次良殷真毒害云妃一事,奴婢听说,是柠常在阻止,才会……”
“云妃那个賎人,和苏婉婵性子上有几分相似,苏婉柠会不忍心也是有的。可是在这后宫之中,要想安身立命,哪里能容得下她半点不忍心?本宫再给她一次机会,若再失败,那就不能怪旁人了。”
娥眉明了,“娘娘今日穿常服吗?”
“正装。”
坤宁宫主殿,苏婉柠带着紫霞,足足侯了半个时辰,听的里间一声“皇后娘娘到。”
便屈膝行礼,“臣妾恭请娘娘圣安。”
她着乳白鹧鸪纱裙,上头套了一件秋霜短袄,衬米黄的里衣,交领口处外翻半指宽祥云样式边。
发上只簪平常的如意双环碧玉簪,系两根百色发带。
皇后一身门明黄九凤飞天正装,由娥眉扶着从里间出来,坐在凤榻上。眉眼含笑打量了苏婉柠一番,才道:“你今日这一身,似乎清雅了许多,如今你已经是常在了,衣饰也可华丽些。你们年轻,正是可以好好打扮的年纪。”
她说着,示意娥眉搬了张太师软榻给她。
苏婉柠谢恩坐下,道:“臣妾以为,衣服穿着舒适便可。”
皇后便点点头,“你这样,倒是让本宫想起了云妃妹妹,她向来是喜欢素净的衣服。”
苏婉柠心中一沉,皇后自然是知道了前几日湘云宫的事情,此番提及,只怕是要逼自己下手了。
她不动声色道:“花有百样,各如人眼。穿衣亦是如此,只看人的喜物罢了。”
闻了屋子里一股异香传来,她目光一转,落在角落的香炉上,问道:“娘娘宫中燃了什么香,竟然如此特别。”
皇后笑而不语,娥眉便道:“娘娘近日来精神不佳,太医说是药三分毒,便用这草药研墨成粉,添了几味香料,每日焚烧,能缓解压力。”
苏婉柠福福身,“娘娘操持整个后宫,日理万机,必是幸苦。还要小心保重凤体才是。”
皇后揉了揉眉心,露出疲惫之色,“是啊,这后宫里虽无大事,可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繁琐。以前还有你姐姐苏贵妃帮衬着。现下她已经怀了六月的身孕,也是劳累不得。云妃妹妹的身子又……”
说到这里,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吩咐娥眉,“燃这香的时候,切记不要放北方调吊兰。”
“娘娘放心,整个皇宫现在还有北方吊兰的,只有云妃娘娘宫中。”
皇后似是放心。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苏婉柠若是不陪着,岂非不明事?她便问了一句,“娘娘,为何燃此香不能放吊兰?”
娥眉又解释道:“小主有所不知,这香中有一味草药,若与吊兰相遇,则会成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臣妾对医理一窍不通,只是闻着这香好闻罢了。”
苏婉柠心中冷笑,话一至此,她已经知晓皇后的用意。此香与吊兰相遇变成无色无味的毒药,而吊兰唯有云妃宫中有。
如若此香出现在云妃的湘云宫,会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果然,皇后笑道:“既然柠答应你喜欢,本宫便叫娥眉包一些给你。”
苏婉柠自是不敢不接,只得谢过。
皇后又提了良殷真下毒毒害云妃的事情,问了那日的情况。
苏婉柠又将对娥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又徐徐说了些恭维的话,才算是打消了皇后心中的疑虑。
皇后少不得又念了些暗语,苏婉柠一一接了话,令她满意了,又陪着说了不少的话,到了午时才离去。
紫霞有个问题憋了一路,只等到了僻静的地方,才迫不及待问道:“小姐素来是不爱用香的,为何今日……”
“你但真以为皇后那包香是给我的吗?”苏婉柠笑了笑,“区区一个常在,自是不用他费如此多心思的。”
“那……”紫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