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肩上包袱找了个稍微不那么脏的地方,放下。
沈星月顶着饥饿,还有胃里的翻江倒海,开始干活。
手上每动一下,就牵扯全身的伤痛,疼得她龇牙咧嘴。
一个马桶都没有刷完,沈星月却再也受不住那刺鼻的味道,‘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并未用食的她,吐出来的尽是些苦水,到最后,不住的干呕。
可是,老宫女却丝毫没有恻隐之心。
见状,不知在哪儿找来一根细小的长鞭,狠狠的抽打在沈星月身上。
沈星月差点昏死过去。
“你再偷懒一下试试!”
身与心的痛,齐聚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让沈星月产生放弃生命的念头。
好在,最后都隐忍了下来。
“殿下,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净房之外一棵古树之上,看着不断被厮打的沈星月,景鹭咕噜一声吞下口水,有些不忍的发问。
倘若不是他家殿下,人家好好的一个贵人,何至于受这种苦,这也太残忍了。
然而,夜子曦阴晴不定的脸,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殿下,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太残忍了吧?毕竟,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呀。”
景鹭实在看不下去,冒死替沈星月抱不平。
夜子曦却是一记杀人的目光射来,吓得景鹭肩膀一缩。
妈呀,他还没见过他家殿下这般凶狠的模样,不敢再说话。
不过,夜子曦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景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留下来。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在沈星月刷了无数次的马桶,手上的血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新的,一双手没有一处是好的时候,她终于将最后一只马桶刷干净。
而打更的声音恰时响起,正是酉时。
夜子曦眸中闪过意外之芒。
本来,想让她知难而退,这才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不出手,可是,又实在不放心,怕把人打死,就悄悄的在树上呆了一下午。
却不想,眼前这个女孩如此坚韧倔强。
“不能让她白白死了,这个,给她。”
见沈星月拿着包袱回到老宫女给她安排的住所,夜子曦丢给景鹭一个白色的瓷瓶,身子一闪,消失在古树之后。
景鹭面皮一抖,不过,打开之后却一脸震惊。
这分明是出自骆神医之手的外伤药,药效之奇特,不管多重的外伤,抹在伤患处一晚上的时间差不多即可痊愈,就连宫中御医调制的金疮药都不及它十分之一,他家殿下这般到底是闹哪样?
甩了甩脑袋,景鹭一个翻身,直接来到沈星月的住所。
虽然净房的条件艰苦,不过,好在沈星月可以独自住一个房间。
为了不引人注意,景鹭偷偷溜进沈星月的房间,沈星月正在艰难的包扎手上的伤口,因为手上不便,处理起来十分艰难。
景鹭有些不忍相视。
忽见不速之客,沈星月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景鹭在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道明来意,将外伤药交给沈星月。
然而,沈星月却并不领情。
“麻烦景侍卫回去转告你家殿下,奴婢无功不受禄,只要殿下不要再找奴婢的麻烦,奴婢就千恩万谢了,自然,奴婢命贱,死不了。”
沈星月眼眸都没抬一下,清冷的语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景鹭悠悠叹口气,不敢多作打扰,迅速把药放下,翻身出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