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在管事嬷嬷这里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直到她掐累了打累了,这才停下来。
“你个死贱婢,今日我就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你,立马给我滚去辛者库的净房报道。”
辛者库的净房,通俗的讲,就是去刷马桶。
一朝秀女成宫女,大家心中自然有怨。
看到沈星月,更是嫉恶如仇一般,如今她被嬷嬷虐待,大家心中的郁结倒是舒缓了不少。
“嬷嬷,您是不是搞错了,奴婢不去净房的。”
按照道理,就算她如今的身份是一名宫女,但是净房,是那些犯错的宫女才被罚去的。
“怎么?我的话你还敢反驳,你个贱骨头,没被打够是吧!”
嬷嬷说着,又往沈星月身上掐起来。
疼得沈星月再不敢多说什么。
相比父亲被人谋害,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古时还有越王勾践卧薪藏胆,她受这点委屈,根本不值一提。
无奈的收拾东西,去往净房报道。
还未踏进去,远远的就飘来恶臭,熏得沈星月差点吐出来。
昏昏沉沉的来到净房,加上她之前短暂的‘贵人’的经历,自然少不了被人挖苦嘲讽一番。
“你就是沈星月?”
净房的管事,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老宫女,体态有些丰腴,却长着一张尖酸刻薄脸。
她斜瞟沈星月一眼,语气不善。
“回嬷嬷的话,奴婢就是沈星月。”
沈星月垂眸,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言语恭敬。
“放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莫名其妙,被老宫女又是一阵打。
沈星月目露凶光,捶在一侧的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咬牙忍住要还手的冲动。
她这一天之内,深刻的体会到了宫中的冷暖。
你风光的时候,提鞋端屎都有人抢着来,你若是破落了,皇宫最不缺的,就是踩低拜高之人。
“怎么?你还想还手?”
瞥见沈星月神色,让老宫女面上狰狞,手中动作,更加狠毒大力。
“你个贱骨头,往后说话,给我弓着腰!你以为你是哪根葱!还叫我惦着脚尖听你说话?记住了,你就是陛下不要的女人,像扔抹布一样,扔到马桶来了!”
虽然沈星月才十来岁,身子还未全部长开,但是却比老宫女高出了一个头。
老宫女一番扭打之后,仿佛将这些年来所受的冷眼瞬间转移到沈星月身上,心情舒畅了不少。
而她的话,却她娘的如此贴切!
“是,奴婢谨记嬷嬷教诲。”
沈星月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弓着腰恭敬回答。
“哼!真是贱骨头,就是缺乏教训!”
“喏,看见没?那些就是你今天的任务?”
老宫女说着,指向西边一个角落。
沈星月顺势看过去,大大小小的马桶,里三层外三层,足足有两个人的高度,而现在已是晌午。
“这……这么多,可是,嬷嬷,奴婢还没吃饭……”
“哼,吃饭!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吃饭呢,这些马桶酉时初各宫就要,娘娘们要是怪罪下来,你事先想好一种死法吧。”
老宫女冷哼一声,恶狠狠的丢下这话,在旁边找了个干净的位置,监督沈星月。
沈星月心头委屈再次升腾,她堂堂洛平王的嫡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