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切勿忧心,保重身体才是。”凤南菁浅笑着开口道,“骆侧妃多次害人,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是啊,母妃,过几日便是定安侯的寿宴了,母妃身为安南王府的当家女主,自然要出面去的。”凤南芷也劝道,“若让人瞧着母妃这副病容,终归不好。”
林蓉音拉过二人的手,终于扬起一笑,“你们两个孩子都是孝顺的,母妃甚是欣慰。”
“两个孩子说得是,王妃姐姐当多保重啊。”郭侧妃也劝了起来,“否则,也白让郡主受了这些罪了。”
“是啊。”林蓉音听罢郭侧妃的话,轻轻一叹,心中却在下决心振作起来,好好保护她的孩子。
“王妃。”
几人正闲聊着,李姨娘突然快步进来,神色严肃,身后几个小厮将绑着的一个女子推了进来,又将她重重一按,那女子便跪在了林蓉音的面前。
林蓉音一怔,仰头望向李姨娘。
“李氏,你这是……”
“贱妾参见王妃,参见郡主,参见郭侧妃。”李姨娘一一行完礼,让那些小厮退下去之后,一脸正色跪了下来,“贱妾有错,是向王妃请罪来的。”
“李姨娘,这不是你的贴身丫鬟琼蕊吗?怎么绑着她?”郭侧妃疑惑道。
凤南芷却只淡淡看了琼蕊一眼,看来,这个李姨娘还不算太笨。
“李氏,到底怎么回事?”林蓉音道。
“贱妾识人不清,昨晚才知琼蕊这个贱婢,居然是骆侧妃安排在贱妾身边的一个眼线。”李姨娘将昨晚如何被琼蕊引到蕉雨阁的事情一一道来,又气得林蓉音面色通红。
“这个骆氏,当真是无法无天,居然还在府中妾室的院里安排眼线,还利用妾室。”
“王妃,是贱妾蠢笨,才上了骆侧妃的当,险些酿成大错。”李姨娘慌忙磕头。
昨晚若不是凤南芷出去散步了,若不是屋里的人是红鸯,即便她有心帮忙隐瞒,可琼蕊招摇一番,那她,或者也会让林蓉音记恨上。
“李姨娘,此事怪不得你,毕竟琼蕊在你身边多年,你也不会想到去怀疑她。”凤南芷替李姨娘说着话,一面又让菀莺去扶她起来。
李姨娘心中一颤,她虽然多受林蓉音的庇护,可向来自知身份低微,与凤南芷并无过多的接触,就连自己的女儿凤南芙也被她多番叮嘱,要自知身份。
凤南芷替她说的这番话,多少让她心中有些动容。
也是,王妃心善,亲生的女儿又怎会不好呢。
“是啊,李姨娘,此事也着实怪不得你。”林蓉音也说着,一面又示意她起身。
“多谢王妃,多谢郡主。”李姨娘的眼眶微泛着红,起了身又道,“这贱婢跟随贱妾多年,实在不忍心亲自责罚,就交由郡主处置吧。只是,贱妾还念着些主仆情谊,想替她求个情,望郡主能饶她一条性命,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李姨娘请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本郡主不会要她的性命。”凤南芷淡淡说着,命紫澜将这个琼蕊带了下去。
“贱妾替这个贱婢谢过郡主了。”
凤南芷浅浅一笑,以示回应。看在李姨娘的面子上,她会留着这个琼蕊的性命,可毕竟是帮着骆氏害她的人,要她轻饶,定是不可能的了。
凤南若刚到正院外,就见到紫澜带着琼蕊出来。
“二小姐,那不是李姨娘身边的琼蕊吗?”春暖在凤南若的身后道。
“紫澜,这是……”凤南若闻言,上前问道。
“见过二小姐。”紫澜见是凤南若,忙行了一礼,道,“这是李姨娘身边的丫鬟,犯了些错,李姨娘交给了王妃,奴婢现在是要带她去受罚。”
“紫澜姐姐,琼蕊是犯了什么错?”春暖问道。
“这……我就不好说了。”紫澜笑道,“二小姐是要进给王妃请安吧?正巧郡主、郭侧妃,三小姐也都在,二小姐若是好奇,就去问问吧。”
“下人犯错受罚,也是常事。”凤南若并不在意紫澜的话。
林蓉音责罚下人,却是紫澜带出来,想必是与凤南芷有关。眼下,有关凤南芷的,也只有昨日之事了。恐怕,这琼蕊,也参与了昨夜的事。
“奴婢先行告退。”紫澜行了一礼,转身带着琼蕊离开了。
林蓉音看到凤南若来了,收起了满腔的怒火,如常与她尤其亲近。
凤南菁见凤南若来了,神色一按,拉了拉郭侧妃。
郭侧妃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起身道,“王妃姐姐,时候也不早了,妾身与阿菁就先告退了。”
“郭妹妹,不如留下来吃个午膳吧。”林蓉音挽留道。
“不了,妾身还有个绣品放在屋里,想着这几日绣完的。”郭侧妃笑道。
“郭妹妹的刺绣功夫向来不错。”
“待这个绣品完工,妾身必定替姐姐也绣一幅。”
“好,那本王妃就先谢过郭妹妹了。”林蓉音起了身,“那郭妹妹慢走了。”
眼见郭侧妃和凤南菁走了,凤南若亲昵地搂着林蓉音的胳膊。
“母妃,女儿院中的丫鬟春晓前几日告假回家了,如今过了日子,还未回来,想必家中还有事未处理好,女儿想多给她几天假,别扣她的月钱了。”
“好,你院中的人,你作主便是了。”林蓉音未作多想,含笑应着。
然而,凤南芷却多留了个心思。
她记得,前世这个春晓是莫名失踪了,她的家人还来王府闹过。林蓉音得知后,派人找了几天无果,也就不多关注了,只是给了春晓的家人一笔钱,此事便算了了。只是一个丫鬟,日子久了,也不会有人去记得。
如今看来,这个春晓的失踪也不简单。
“二妹妹当真是体恤下人。”凤南芷饮了口茶后,缓缓道。
凤南芷的言语之中有些试探之意,她倒要看看,这个春晓的失踪是不是与凤南若有关。
“春晓春暖都是我院中细心伺候的人,妹妹自然会多关心一些。”凤南若神色淡然,含笑着,“大姐姐的事,妹妹也听说了。没想到骆侧妃这般可恶,想想都觉得害怕。幸亏姐姐安然无恙。”
“有劳二妹妹挂心了。”
林蓉音疑惑地看了凤南芷一眼,她自然也看出了凤南芷对凤南若突然之间的疏远。
“阿芷……”
林蓉音正想问问凤南芷,可看了凤南若一眼,又住了口。
此时,紫澜走了进来。
“紫澜,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凤南芷疑惑道。
紫澜照例行完了礼之后,在凤南芷的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凤南芷听完紫澜的话,先是一惊,再是看了凤南若几眼,道,“先去将此事告诉白管家,让白管家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