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冉哼出一口气来,对白管家道,“让骆家的人等着,本王稍后就到。”
白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传话了。
“这骆家,看来是不将安南王府放在眼里的。”凤南芷眼见凤燕冉在自己的面前踱来踱去,缓声道,“如若不然,那骆夫人也不会这样对母妃说话。”
“骆家如今恃宠而骄,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哼,倒真是皇上的好臣子。”凤燕冉听罢凤南芷的话,冷声道。
凤南芷眼见父王满脸的怒气,反而笑了笑,“父王,不如,就先晾着他们一会儿吧。”
“也好,省得我们安南王府失了颜面。”凤燕冉听到骆程氏来上门寻事后,也是心中对骆家满腔的不满。
“许久未与父王博弈了,不如,今日便来一局可好?”
“哈哈,甚好。”
凤南芷立即让人去拿了棋盘棋子过来。
一局终,凤南芷一笑,略有些疲惫的模样。
“与父王下棋,总是让女儿身心疲惫,最终,还是输了。”
“哈哈。”凤燕冉一脸的得意,好似忘记了骆家的人一般,看着凤南芷直笑道,“你能与父王下到这般,已是不易了,假以时日,怕是父王便要败在你的手中了。”
未等凤南芷回答,白管家便走了过来。
“王爷,郡主,骆家的那两位等得心焦了,都在前厅骂骂咧咧了。”白管家着看着这父女二人下棋下得甚欢,可苦了他,还要和那两位周旋。
凤南芷这才缓缓道,“父王,是时候该去了。”
凤燕冉点头,道,“阿芷,不如你同父王一起去吧?”
凤南芷站了起来,“昨日女儿将那骆夫人气得不轻,想必,他们夫妇二人,必是不想看到女儿的。女儿,还是不去了吧。”
凤燕冉没再强求,迈着大步,往前厅去了。
“夕颜,你去前头盯着。”眼见凤燕冉没了身影,凤南芷才收起了笑容,吩咐道。
冷夕颜才应下一声,便已不见了踪影。
凤南芷到了林蓉音的屋里,郭侧妃早就已经离开,只有林蓉音正坐着,焦急万分。
眼见凤南芷过来,林蓉音忙迎上来,“阿芷,那骆家的人又来了,你说,你父王若是……”
“母妃宽心吧,父王总归能应付他们的。”凤南芷安慰着林蓉音。
林蓉音点点头,可心里头总是不安着。此时,冷夕颜走了进来。
“郡主,王爷与骆家夫妇争论起来了。”冷夕颜难得脸色不太好看,她看了一眼凤南芷身后的紫澜,道,“骆家说是郡主指使了紫澜给二少爷下毒,王爷摘了郡主,便……打算发落了紫澜。”
冷夕颜的话音才落,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王妃,参见郡主。”
这几个婆子行罢礼后,目光便落到了紫澜的身上,“王爷有命,请紫澜姑娘去前厅。”
紫澜也没有躲闪,直接便走了出来,“好,我同你们去。”
凤南芷立即拉住了紫澜,却也没挽留,只道,“我稍后便会到的,你只肖闭口不言,即可。”
紫澜望了一眼凤南芷,心头莫名轻松起来,好似,只要有凤南芷这个主子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有事一样。
骆家人咄咄相逼,毒药又是从她的房里搜出来的,紫澜知道,要推她出去顶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紫澜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起码,不会牵连到郡主。
凤南芷看出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感伤,在她走了没多久时,便让菀莺跟上去盯着了。
“母妃,事关紫澜的生死,女儿先去瞧瞧了。”
凤南芷告了退,才踏出正院的门,便问冷夕颜,“夕颜,你可有查出什么眉目来?”
“奴婢查了,那包毒,是正院里的一个小丫鬟悄悄放到了紫澜房里的,有个老婆子瞧了那小丫鬟进去,奴婢已经收买了那婆子。”冷夕颜紧跟着凤南芷的脚步,“那婆子奴婢已经安排好了,至于那丫鬟,奴婢也抓了起来,不过她嘴严得很,就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哦?”凤南芷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哼一声,“搜她的房间,搜她的身,只要是有主子的人,必然能找出证据来。”
“是。”冷夕颜应下一声,便消失在凤南芷的身后了。
凤南芷停下了脚步,轻呼出了一口气,又快步朝前厅走去。
“王爷,怀修虽是王府的庶子,可到底也是您的孩子,这一个小小的贱婢,下毒杀害主子,难道,您就这样放过了?”
凤南芷还未进门,就听见骆家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凤南芷快步进门,正面对着凤燕冉说话的那中年男子正是骆氏的兄长骆振,而他的身旁,便是昨日来闹了一番的骆程氏。
骆振比起骆程氏来,要稍好一些,见她进来,立即起了身,行礼,“郡主。”
“骆大人不必多礼。”
凤南芷温温一笑,眼见骆程氏也跟着骆振行礼,便道,“骆夫人倒是比昨日有些规矩了,难道是骆大人回去教过了?”
骆程氏闻言,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想起昨日的事,她还是怒气未平,可是,眼下也不好直接发作出来。
“昨日拙荆鲁莽,冒犯了王妃和郡主,实在抱歉。”骆振倒是客客气气的。
既然骆振装着客气,凤南芷自然也不会去直接翻了脸,便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幸亏是在安南王府,若是在宫中,得罪了皇上皇后娘娘,那骆家一族的荣耀,怕是……”
骆振心头一滞,转头向凤燕冉道,“王爷,怀修虽是您的庶子,可也是在下的外甥,在下和父亲都极为疼爱他。如今,他遭人毒害,此事断不能这样了了啊。”
“此事,本王已经说过,待查清楚了,自然不会饶了那下毒之人的。”凤燕冉脸上明显的不快,“骆大人不必如此逼迫本王,若真是这奴婢做的,本王自然不会轻饶了。”
“王爷,这小小的奴婢,怕是不敢毒害主子吧。”骆程氏猛然回道。
“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凤燕冉眉头紧皱起来。
“王爷恕罪。”骆振一副惶恐的样子,俯了俯身,“不过,拙荆说得有理,此事,自然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敢为的,王爷最好能查出这幕后主使。于王爷来说,府中有如此歹毒之人,也是个威胁。”
凤南芷转身坐下,看了一会儿这夫妇二人一唱一喝的,冷笑一声,猛然开口,“骆夫人的意思,恐怕是觉得这凶手便是本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