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教授的提议，方子啸很心动。
如果成为水大旁听生，到时候就算不能够摆摊了，也依然能够在水大校园内宣传人脸。
至于听专业课什么的，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感谢您帮忙，我很愿意。”方子啸不是矫情的人，不搞矜持这种事，对自己有利，那便答应就是了。
李陵教授欣慰的看着方子啸，对他的向学之心、进取之心很是满意。
“你在书法方面很有天赋，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分，平常要勤加练习。”李陵教授好像将方子啸当成了自己的学生，他叮嘱了几句，然后说道，“你的仿汝瓷，我后天送到京城去，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故宫博物院的藏品很多，可以开阔眼界。”
去京城吗？
方子啸从小到大活动范围就在水城周围，李教授的这个提议对他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奈何囊中羞涩。
赔偿金想要到手估计要好几个月，他现在身上只有这两周卖画赚的两千多，连来回机票钱都不够。
“把你的仿汝瓷带去京城修复只是顺便而已，我这次去京城是应邀去工作的，我带的学生有一个回家了，你去的话正好能够帮上我的忙。”李陵教授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让人把你的机票一起订了。没问题吧？就这样定了。”
李教授不是只会做研究的呆子，能够看得出方子啸的心动和纠结，当然也知道他经济条件不好，直接强势的替方子啸做了决定。
“谢谢教授，不用了。”方子啸谢绝道。
帮忙办张旁听证，对李教授来说是举手之劳，方子啸可以接受。但陪同去京城蹭吃蹭喝，方子啸还做不到。
“那好吧。”李陵教授并没有坚持，“你有空的时候了解一下兰亭奖。”
看着李教授拿着仿汝瓷碎片离开，方子啸无声笑了起来。
挺有意思的一个教授，挺好的一个教授。
眼看着天色不早，方子啸收拾好折叠桌椅和遮阳帐篷，扛着往保安室走去——这些天，他的这些工具都是放在保安室的。
“噗砰——”
前面一个学生走着走着忽然就来了一个平地摔。
周围学生立刻帮忙。
“是衰神谢学长，谢学长又又又摔倒了。”
“谢学长，你没事吧？”
“啊，谢学长又骨折了吗？”
“唉，我押的是谢学长能坚持一个月不倒霉的，这才回校不到一周吧？”
……
方子啸听着周围的声音，心里有些好笑：衰神，这是什么绰号哦，而且又又又听起来就很有故事啊……
摔倒的学生被两个学生搀扶起来，往校医院跑。
很多人跟在他后面，方子啸甚至看到有打包好晚饭的同学反方向跟着。
这学生这么受拥戴么？
等这一团人路过方子啸身边的时候，方子啸一愣。
这什么谢学长不就是他在医院的病友吗？
那个两只手都卡在厕所管道、在楼梯上跳踢踏舞摔倒的脑残代表——谢泽。
他是水大的学生？
那智商真的能考进水大吗？
……
方子啸回到羊水镇家中，笑笑立刻从王大婶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绕着方子啸乱转。
这货嘴里还咬着一块骨头。
它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又开始了到处浪。
方子啸伸手摸了摸狗头，笑笑将骨头放在方子啸面前，然后撒腿跑去王婶屋里。
傻狗！
方子啸大声喊道：“笑笑，晚上有好吃的。”
笑笑连头都没回。
冰箱里有早上买回来的肉菜，方子啸自己动手煮饭。
等饭菜做好，笑笑很准时的出现在屋子里。
“来，你的。”方子啸将准备好的自制狗粮放在桌子脚下。
笑笑前腿趴到椅子上，看了看餐桌，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方子啸。
“等你伤好了再说……好了，给你一些吧。”
方子啸被笑笑坚持不懈的可怜眼神给打败了，拿起桌上的辣椒酱，添加了一些到笑笑的盆中。
嗯，笑笑是一只无辣不欢的狗。买回来的辣椒什么的没藏好，不到一个小时它肯定就帮忙藏到肚子里了。
方子啸知道吃辣对狗不好，还带着它去检查了好几次，可笑笑的身体很棒，根本就没问题。
笑笑高兴的摇着尾巴，低头开始进食。
方子啸也吃着晚餐，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查李陵教授说的兰亭奖。
兰亭奖，是华夏书法艺术的最高奖，由华夏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华夏书法家协会主办。含金量相当于戏曲的梅花奖、华夏电影的金鸡奖、电视的金鹰奖。
作为书法界的最高奖项，兰亭奖的参赛有非常高的门槛。
“难道李教授认为我的书法已经达到能够参加兰亭奖的境界了吗？”方子啸皱眉。
在遇上万安居士之前，他的书画都是自学的，没有与人交流。得到万安居士的指点后，也只是与万安居士讨论，没有外人。
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书法水平如何，只知自己的水平与万安居士相比差了很多很多。
相比起书法，他对自己的绘画能力更有信心，毕竟小学时还获得过美术比赛一等奖呢。
“方子孝。”
“怎么了？”
“你觉得我的书法怎么样？”
“你在书法方面的天赋比不上我在陶瓷方面的天赋。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方子啸很是无语，“你哪来的自信？”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飘柔给你钱了？”
“没给。你问书法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方子啸觉得自己很蠢，怎么就突然想到问二哥自己是否够资格参加兰亭赛的呢，可以预见，这样的问题肯定会招来二哥的嘲讽的啊。
“你高兴就行，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比你先成为男人了哦。”
“……”
“你就不多问问？你这样子怎么当好一个捧哏？唉，你还在听吗……算了，我知道你心里好奇，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是徐妙锦哦。”
“你们结婚了？”
“没，这样才刺激嘛。”
“呵，别把自己给作死了就好。”
“真男人，怎么可能死？”二哥顿了顿，“兄弟，你查查看有什么靠谱的避孕药没。”
“真男人，就得负责任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