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方子啸的心情很不错。
次日中午，方子啸拎着一箱牛奶去老秦家做客。
秦大佑和马丽莲很关心方子啸，出院这几天每天都有打电话发微信，还好几次说要过来，不过方子啸这几天很忙，拒绝了他们。
对于方子啸来访，老秦和马丽莲都很高兴，老早就接到方子啸微信消息说要来拜访的马丽莲买了菜，此刻正在厨房中忙碌。
老秦家是公寓楼，三室一厅。他拿去抵押贷款的也是这套房子，总共贷了四十多万。
方子啸的住院费除去医保报销的部分，还需要支付七万多。
因为当初不知道方子啸何时会醒来，不清楚具体的治疗费用大概多少。否则，单是七万多块，借借凑凑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秦大佑不需要抵押房子借贷。
这也可以看得出当初秦大佑一家是打算尽一切能力救治方子啸了。
“小方，能喝酒吧？中午咱们喝一杯。”秦大佑拍着方子啸的肩膀说道。
方子啸还没回答，马丽莲就将头伸出厨房：“喝什么酒？小方刚出院没多久，喝酒对身体不好。”
“那不喝，不喝。”老秦讪讪一笑。
方子啸早就知道秦大佑妻管严，见状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强忍笑意，问道：“秦叔，秦宇不在家么？”
嗯，昨晚上小迷糊跟方子啸微信聊天的时候还怂恿方子啸叫上秦宇，这周末一起去爬山呢。
“秦宇去打工了。”秦大佑说道，他的脸上带着自豪与骄傲，“这孩子，非要自己去打工攒大学生活费。对了，秦宇收到了水大录取通知书，我有跟你说过吗？”
老秦啊，你应该问说过的次数手指头加脚趾头够不够数才对。再说，你这样炫耀真的好吗？
方子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过，秦宇能够提前被水大录取，绝对值得秦大佑骄傲。
毕竟是名校。
秦宇高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颜值高，还是学霸，凭什么不高冷骄傲？
方子啸觉得小迷糊的倒追之路满是高山海洋沙漠……
“秦宇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犟了。他提前接到了水大的录取通知书，想要捐助的人和企业好多，他硬是给拒绝了，连学校的奖励也分文不要。”秦大佑继续炫耀自家孩子。
方子啸笑着说道：“秦宇品德高尚，跟秦叔一样，这点儿绝对遗传自秦叔。”
“哈哈，小方，这话我爱听。秦宇就是遗传了我的基因才这么优秀的。”秦大佑大笑，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当然，你马阿姨的功劳比我还大，她不但将基因遗传给了秦宇，还精心教育培养秦宇。其实，秦宇有今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功劳都是你马阿姨的。”
伸出厨房门外的菜刀被收了回去。
……
吃完饭后，方子啸告辞。
等方子啸离开，马丽莲敲了敲卧室门，喊道：“秦宇，出来吃饭了。”
……
不知道是否有陈一一的关系在里面，刑侦总队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在第三天鉴定结果就出来了，方子啸在陈一一通知他之前就得到了消息。
消息来源是李陵教授，他打听到了鉴定机构，硬是参与了进去。
警方对于这么一个知名的学者、水大教授参与鉴定，自然是欢迎的。
“是真的明朝仿汝瓷，这么珍贵、具有研究价值的文物，打碎了太可惜了。”李陵教授痛心疾首，“对了，方同学，到时候我找故宫博物院的人帮你修复这个长颈瓶吧。”
“好的，谢谢李教授。”
“等修复好之后，可以借我研究一段时间吗？”李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到。
“当然没问题。”方子啸答应道。其实他本心不愿意这样的赝品给人拿去做研究，不过利用完了李教授再拒绝他，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万安居士本来就是依据明朝瓷器的特征来仿造的，就算是李教授发表了什么研究成果，也不会对陶瓷历史有什么错误的解读。
相比于仿汝瓷能不能够修复之类的问题，方子啸更关心的自然是方细妹等人的判决。
因此，在接到李教授的电话后，方子啸就往刑侦总队赶了，等陈一一打来电话，方子啸已经到刑侦总队门口了。
“你来的倒是挺快的。”陈一一将鉴定书往方子啸面前移动，“鉴定书出来了，你被打碎的古董是明代仿汝瓷，专家给出的市场估价是八百万。”
八百万么？
跟二哥的一千万估价是有差距，不过方子啸并不在乎，反正都已经是巨大数额并且杨森森等人赔偿不起的范围了。
“接下来呢，移交检察院审查吗？”方子啸问道。
他关注的是杨森森等人的审判，做了那么多事，不就为了这个么？
“你倒是了解的挺清楚的。”陈一一意有所指。
“事关己身，反正查查又不费事。”
“我们会马上提请检察院审查批准，检察院审查到法院开庭审判，大概需要两个月时间。”陈一一瞥了方子啸一眼，“所以你想要的赔偿至少要两个月后才能拿到，这段时间你最好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一份工作？火车南站的公厕缺一个清洁员。”
方子啸：“……”
陈一一看着方子啸的脸色，心里有些快意，然后又加了一个重码：“对了，杨森森他们取保候审了。”
“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就是……”
“我知道。”方子啸打断了陈一一的科普。
取保候审，是指犯罪嫌疑人提供担保人或交纳保证金并出具保证书，保证其不逃避或妨碍侦查，并随传随到的一种强制措施。跟没有取保候审相比，区别大概就是一个蹲在看守所里等结果，一个可以在外面等结果。当然，活动范围肯定是会限制的。
“你们怎么可以答应？要是他们趁机逃跑呢？”
“这不是你期望的吗？要是逃跑，审判只会更重。”陈一一盯着方子啸。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哦，快到饭点了，要不要给你一个机会请我吃饭？”
“门在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