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脸上一副错愕的表情,深知其必定和秦勇有过交情,便开口问道:“怎么,你认识秦勇?”
轩辕伍智被我的话拉回到现实中,点点头,说道:“他天生异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鬼门曾暗中注意他许久,不止一次的想将其拉拢过来,但他却说自己不愿被人管制,喜欢特立独行,到了最后,即使我们四大侍长以性命相逼,也都被其给拒之门外。没想到啊,现在的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居然也会沦落到为别人卖命的地步。”
“那是,你也不想想在他背后的那人是谁,”我苦笑一声,双手抱拳对天行礼,说道:“即使他能拒绝鬼门和赵家,能够胆对最上面的那位老大说一个不字吗?”
轩辕伍智摇摇头,不赞同我的看法,“他这个人生死看淡,很是洒脱,而且还软硬不吃,做人处事向来只有一个原则。”
我问道:“什么原则?”
“看心情。”轩辕伍智说。
“这叫什么原则?”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本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中二少年,没想到居然那么任性,敢随性处世,合着倒也算是个性情中人,”
“是的,他对日本文化确实特别钟爱。”轩辕伍智有点心不在焉,不自觉朝门口扫了几眼,看似准备离去,又随口提到:“血人死了,鬼门派武侍长给你做新的接头人,如果日后有事情要联系我,你可以通过他给我带话。”
我见他真的想走,还有点不甘心,苦苦追问道:“你到底为何要背着鬼门和赵和泰私通?又为什么要帮他偷阳燧珠?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武侍长,公布与众,让你下不来台?”
面对我的威胁,轩辕伍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很是风轻云淡地说:“既然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以为我真的是鬼门的奸细?”
我反问道:“不然呢?”
他轻笑一声,“别傻了,鬼门所有重大的决策几乎全都是由我提议而来,包括赵和泰这事,看似巧合,其实也是我故意安排。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是天大的秘密,但对我来讲,只不过是棋局中的一步棋而已。即使你真的公布与众,只要我一开口,你觉得鬼门的人,是会信你一个外人,还是会信我这个侍长?”
这话让我心里一震,是的啊,他是谁?他可是鬼门的智首,定然不会背叛鬼门,之前偷偷和赵和泰私通,说白了其实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无论我公布与否,他的计划早已完成,赵和泰对他根本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或许他只是为了事前的约定,或许也是为了偿还一个人情,又或者他手中有可以替代赵和泰的人选,所以即使没有如约将赵和泰复活,想必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能叫损失。
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有点不确定,最终还是开了口:“你就这样放弃赵和泰的复活计划了?”
轩辕伍智脱口而出:“棋子罢了,不足挂齿。”
这话让我心底发寒,刚刚听他责骂武侍长屠杀赵家人所为,还以为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生命在他眼里也不过如草芥一般。
智侍长见我脸色有变,似乎也看出我心里所想,忍不住嗤笑一声,解释道:“这并不是我无情无义,而是因为赵和泰确实该丧命与此,想杀赵和泰的人太多了,你可知道,赵家村的尸毒是由他散发出的?”
我点点头,“但他为什么要对自家人这样做?”
“自家人?”轩辕伍智冷哼一声,“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报复。”
“报复?”
“赵家并不像你看见的那么光明伟岸,为了沿袭传统,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包括之前赵和安杀子弑父,全是因为他俩走到了村长的这一步,会接触到常人所不能接触的信息,才有实力和机会一览赵家内部的黑暗。其实说白了,无非是自我意识的觉醒,又不甘心活了一生最后只是让人沦为复生的工具,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我听了哑然,之前我就觉得赵和安的事情与赵和泰的行为有点相似,听他所讲,难不成他俩都是在成为族长之后,瞥见了赵家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才下定决心反抗,甚至开始屠杀自家亲人?
轩辕伍智没有给我插话的时间,又问我:“你既然知道赵家村被屠是赵和泰故意为之,想必也知道赵和泰之死,也是被赵家人亲手做的吧?”
“这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凶手就是赵乐康。”我说道,“而且,这次派我来到这里的也是赵乐康本人,他还妄图让我利用你的身份来要挟你做内线,暗中为赵家服务。”
“痴人说梦!”
一听赵乐康的名字,轩辕伍智当即冷下脸来,一脸的凝重,眼神也变得很是深邃,低沉地说道:“时势造英雄,乱世出枭雄,赵乐康这个老贼依旧贼心不死,现在都什么世道了,还一心想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我听了感觉莫名其妙,不由得追问道:“啥意思,赵乐康又想做什么了?”
轩辕伍智轻咳一声,似乎不愿给我透露太多,脸色恢复如常,冲我一摆手,说道:“好了,今天已经告诉你很多事情的真相了,余下的一些,只能靠你自己努力去追寻。”
我见他真的准备动身离开,忙又做最后的挣扎,问道:“你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多告诉我一些真相?难道这些事情说出来,还会对鬼门造成什么损失不成?”
“别急别急,年轻人要多点耐心,”轩辕伍智轻笑一声,但语气很是坚定,说:“时候未到,太早告诉你的话,会影响你的心智,对大家都不利。”
我不买他的帐,刚想再次开口和他周旋,谁知此时他神情突然一变,右手突然伸进口袋准备摸索棋子,同时双眼圆睁,目光看向我的身后,眼神很是惊恐,颤着声音说:“你身后站着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