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都躺在床上,正准备熄灯,见他过来,一个骨碌就爬了下去,连忙诘问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赵家的葬礼都快结束了,现在赵乐康已经打算回京了你知道吗?”
武侍长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走到我屋内,便直接将戒刀朝地上一插,呛的一声,迸溅开了些许碎渣,戒刀愣是在水泥地上插开了一条缝,稳稳地立在那里,然后武侍长朝后一靠,依着罗喉戒刀,颇为悠哉地说:“别急,下午葬礼才刚刚结束,赵乐康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回去,明晚咱们就行动。”
我看他如此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必其定然也是胸有成竹,不然不会那么轻松,并问道:“怎么行动?”
武侍长看着我说:“你只需想方设法将其带到指定的地点,我自然会取他性命,为血人王至报仇雪恨。”
“什么地点?”
“待会我会带你去,就在后山的一片丛林当中。”
“为什么非要带他去到那边?”我问道。
武侍长说:“这些你别管,你只需把他引过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我听了心里生疑,他之所以闭口不提,想来那个地方一定藏有什么秘密,这或许就是他这几天忙碌的原因。
既然知道赵乐康会施展幻术,王松还要和其单挑决斗,除了依仗罗喉戒刀之外,以王松他狡猾多端的性格,一定还暗中施行别的手段,来做一个双重保险。
他越是不敢明说,就说明他心里越虚,我追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告诉我原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那为何还要找我帮忙?难道就不怕我会和赵乐康联手,将你杀了?”
我走了一步险棋,故意说此话来试探他,想看看他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武侍长意味深长的咧嘴一笑,有点不屑地说:“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即便是你们两个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敢背叛我,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刀下鬼而已。但你是个聪明人,而且见识过我的实力,一定知道该怎么选。”
他这威胁的话语说的如此坦然,让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他这几天究竟在忙活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自信?
看王松如此骄傲自大,我深知从他嘴里再也套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便依计行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罗喉戒刀,顺着他的话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赵乐康,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在午夜时分跟着我一同上山?”
王松眉头一皱,说:“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束手无策吧?”
我特意顿了顿,吊他的胃口,说:“前几日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计,按照计划实施的话,十有八九赵乐康会上钩。”
王松听了眉头舒展,“那就按你所想的来,等到事情成功,我会记着你这个恩情。”
“不过,”我适时打断他,指着他背后的那把罗喉戒刀,说:“我要借罗喉戒刀一用,不知你愿不愿意?”
一听到关于罗喉戒刀的事,王松几乎无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了刀身,生怕别人抢走一般,狐疑地打量着我,问道:“你可知这罗喉戒刀就相当于我的半条命,我怎敢随意出手?”
“如果你不愿意借,那赵乐康就没有理由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除非我骗他说从你身旁偷走了戒刀,他见了戒刀,肯定觉得很有把握杀你,这样才能轻信我的话,跟我来到山上。不然的话,”我手一摊,耸了耸肩,说道:“那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想不出法子能把他骗到山上。”
王松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待我说完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我眼睛里面望穿我心里所想,看我究竟有没有撒谎。
自从知道了他之前那卑鄙龌龊的行径,我自心眼里就瞧不起他,在他面前也变得很有骨气,就这样和他直视而不躲闪,心想即使被你发现我是在说谎,你敢杀我吗?
王松是个聪明人,即便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真的将我杀了,威胁我的话语也只是过过嘴皮子的瘾罢了。
毕竟,我身上的魔血是鬼门复兴的希望,如果他要是将我杀了,那鬼门的人肯定不会轻饶他,现在赵家已经视他为眼中钉,鬼门再要是竖他为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的活路?
打量了我许久,王松还是不想将罗喉戒刀就这样借给我,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嗤笑一声,“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要找我来帮你办事。如果你那里还有什么好的方法,说出来,我绝对洗耳恭听,认真采纳。”
王松轻叹一生气,直了直身子,右手不离罗喉戒刀,朝上面一拔,便将戒刀从地上拔起,然后一挥手就将刀抛向我。
我连忙伸手接住,在握住刀身的瞬间,就又感受到了身体里面那股磅礴的力量,很想再次挥刀和他切磋较量一番,虽然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他。
“刀子给你借用一天。”王松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凝重,“不过我可警告你,如若你敢耍什么花招,我可以对耶稣发誓,你的下场绝对很凄惨。”
越是心虚的人越喜欢口出狂言威胁别人,罗喉戒刀一到手,我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便拍他马屁道:“放心,我见识过你的体术,宁可自杀,我都不敢再与你无敌。”
王松听了很是受用,冷笑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演戏就要演全套,我将罗喉戒刀收起,又问他道:“对了,这事完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王松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提醒他道:“我帮你出了那么大的力,而且还得罪了赵家人,难不成最后什么也落不得?”
王松轻轻哦了一声,说:“这事办完之后,我王某就欠你一份人情,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杀的人,只要告诉我名字,我绝对不负所望,提着他的人头来当谢礼。”
好狂妄的口气!
我问他道:“真的什么人都可以吗?”
王松点头:“只要是能喘气的人,就没有我杀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