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容七急得差点骂娘:“你碰到什么机关了?!”
夏侯安旻扶着墙,艰难的稳住身形,才一脸郁闷的道:“不知道啊,就随手一摸一摁……”
地面晃动的厉害,纳兰容湛和容七还好,两人有武功在身,就算是在剧烈摇晃的地面依旧很轻松。
夏侯安旻就惨了,没有武功,被晃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屁股哀嚎:“哎哟喂,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呀!”
很快,头顶不断有砂砾坠落下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小块小块的掉落,越到后面越大块。
那四根蟠龙金柱似乎也要承受不住般,表面已然有了裂痕。
纳兰容湛面色一沉,冷声道:“赶紧走,这里要塌了。”
“走?往哪儿走啊?”夏侯安旻被容七搀扶起来后,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挂在了容七身上。
“那边有道石门开了。”
顺着纳兰容湛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处堆放金银玉器的地方,正有一道两人宽的石门,此刻敞正开着。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夏侯安旻有些犹豫。
“再有危险,总好过被埋在这里,难不成,你想亲眼看着这里坍塌?”
“呸,你才想亲眼看着呢,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两人大概是八字不合,天生不对盘,即便是这种危机时刻也要膈应彼此两句。
在四根蟠龙金柱断裂之前,三人迅速的进了那道石门,进入一个甬道后,纳兰容湛和容七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夏侯安旻飞奔。
长明烛随着他们快速掠过后带起的劲风摇摇晃晃。
这条甬道并不是他们来时的那一条,能不能出去,三人心里也没底。
但总好过站在宫殿里被活埋强。
好在,甬道的尽头并没有被石门堵住,三人很快就出了甬道。
但还是能感受到地面在颤动,让人的心也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主子!”
三人一出来,便刚好撞上从其他甬道里出来的容一一行人,见纳兰容湛也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主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地面晃动的很厉害,是地颤吗?”容一面色冷肃,皱眉问道。
“不是,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此地不宜久留,走,出去再说。”纳兰容湛一声令下,一行人从来时的入口快速往外退离。
正当一行人退出洞口时,才发现外面已然狂风大作,夜空中月亮早已消失不见,只剩黑云压顶,风雨欲来的阵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天边一声惊雷炸响,腕粗的雷电直奔那塌陷下去的地方劈了下去,似是碰到什么金属物体,空气中一阵火花四溅。
电闪雷鸣,疾风骤雨,只不过发生在一瞬间,下一刻,却骤然停止。
这奇异的景象让在场的一行人愣住,一时间竟忘了要尽快离开。
“走……赶紧走!!再不走咱们都走不了!”直到夏侯安旻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所有才惊醒。
容一扫眼看去,面色骤变:“容麒和容决还没出来!”
方才情况紧急,只想着快些护送主子出来,却忘了清点人数。
纳兰容湛眉头一皱,就要飞身再次入那洞口,却被容一等人竭力拦住。
“主子,您万万不可涉险,属下去便可!”容一说罢,便要转身往洞口而去,却正好见容麒容决两人相互掺扶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只是,容麒是被容决扶着出来的,在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攥着一株水晶般剔透的东西,正是阴木灵芝。
“容决,怎么回事?”纳兰容湛见状,快步上前查探情况,却见容麒面色惨白,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容决肩头,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而容决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还有不少血迹,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
“那些东西快要追出来了,主子,快走!”容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说完这一句,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容一容七连忙将两人扶住,面露骇色,容决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将他们十二云卫里最顶尖的高手伤成这样?
“我们走不了了……”身后突然响起夏侯安旻失魂落魄的声音。
“什么意思?”容七不解。
顺着夏侯安旻呆愣的目光看过去,容七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恐怖画面。
只见,从那洞口里一个接一个的爬出体积硕大的黑老鼠,几乎是一只家猫体积的两倍有余。
而那一双双溜圆的大眼睛里冒着幽绿的暗芒,在这夜色里更觉诡异。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在那些黑老鼠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但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人。
不是人,又是什么,细思极恐。
意识模糊的容决听到那熟悉的“悉悉索索”声,和偶尔响起的几声类似老鼠的叫声,顿时汗毛倒竖,惊道:“那些东西来了,容一,快护送主子离开!”
“说什么胡话,本王在你们心中便是逃兵的形象?”纳兰容湛看着面色痛苦却仍旧咬牙坚持的容决和容麒两人,他眉心狠狠一跳,心也跟着揪疼。
都是为了阴木灵芝,为了他,他们才会受伤。
容决深深的看了一眼纳兰容湛,见他面色坚毅,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终是叹了口气,认真道:“这些东西的速度极快,而且数量众多,不下百余只,更可怕的是,它们的智商不低,还懂得利用人海战术来消磨我和容麒的内力。”
“该死,这些老鼠怎么这么大一只!”容七看着那些离他们愈来愈近,逐渐将他们包围起来的黑老鼠,只觉得脑仁生疼。
“重点的不是这只老鼠啊兄弟,看见那高大哥没?知道是什么不?”夏侯安旻都快哭了,他这是作的哪门子的死,才狗胆包天来捅了这位尸爷的窝。
见他这个时候还故弄玄虚,容七气不打一出来:“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想想办法!”
夏侯安旻脸拉得更长了:“这他娘的是尸魔啊,再差一步就要变成魃的存在了,我他娘的一个半吊子入门方士拿什么跟它斗啊?!”
何况还有这么多的黑老鼠!
他心里一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索性将牛皮箱里的家伙事儿全都摆了出来,准备和这位尸爷来个鱼死网破。
“该死的,你们都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愤怒到极致的声音。
那语气,就像大人在质问犯了错的小孩儿,隔着大老远都让人心头一悸,让人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心虚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