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涩涩地“喂”了一声。
“唐瑾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我不够爱你——”
穆靖南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疯狂,“为什么要选择皇甫谦?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要去京城?你妈妈~的死是个意外,为什么你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的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在哪儿?”
“唐瑾宜,我不需要你来关心!以后我娶你嫁,咱们各不相扰!”
“穆靖南,你现在在哪儿?”从听出他喝了酒那刻,她的心就狠狠揪到一起。
“我在哪儿,我在哪儿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穆靖南忽然挂了电话。
唐瑾宜有种感觉,穆靖南现在应该在桃源里。
桃源里没有佣人,他一个人在那里烧坏了怎么办?
她快速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
刚找到自己的车子,忽然发现皇甫谦正倚在一辆黑色豪车上,笑盈盈看着她。
“这么晚了,准备去哪儿?”
她立马猜到了皇甫谦的用意,“你不是已经说了,在我们举行婚礼之前,你不会再主动来见我。”
“秋夜漫大,我一个人睡不着,就开车转到了你们小区,哪里想到大半夜竟然遇到你要出门。”皇甫谦笑得意味深长,“大半夜的,你这是准备去机场,还是去参加什么活动?”
“我……”
她心里挂念着穆靖南,不想再跟皇甫谦浪费时间,直接打开车门。
“呯”!
皇甫谦伸手把她的车门重重关上。
“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他眼眸微微眯起,左耳的钻石钉在夜色下璀璨夺目。
“皇甫谦你让开,我有急事。”她不想与他起冲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你若不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是不会让开的。”皇甫谦依旧没有让路的打算,“下个月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现在你要去做什么是不是该向我报备一下,嗯?”
皇甫谦这是跟她杠上的节奏!
她咬唇,“现在还没结婚,你就要管我!皇甫谦,谢谢你这些天配合我演戏,我们的婚礼还是取消好了。”
他不怒反笑:“是啊,我们俩还没走进婚姻,就一直纠结在信任与否的边缘,确实没什么意思。我也想好了,只要我们的婚礼取消,我就会把你又怀了穆靖南孩子的消息告诉穆靖南,到时候——”
“皇甫谦你混蛋!”她气呼呼跑回电梯。
皇甫谦抬头望着她房间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唐瑾宜折返卧室,想来想去还是拨了邵天的电话。
虽然是半夜,但邵天作为穆靖南的首席秘书,手机一直是24小时处于待命状态。
“唐小姐,这么晚了有事啊?”
“邵天,刚穆靖南给我打电话了,我听着他好像喝了不少,你能不能去桃源里照顾他一下?”
说出这番话,她确实用了莫大的勇气。
因为,她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给邵天打这个电话。
“好的,唐小姐,我马上去桃源里。”邵天的声音依旧恭敬如初。
“邵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去的。”
邵天略一迟疑,应下。
她放下手机,打开窗户,发现皇甫谦依旧站在刚才的位置。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相遇。
皇甫谦把手机放到耳边。
随之,她手机就响。
她极不情愿地接听。
“还生我气呢?”皇甫谦带着笑意的嗓音温柔得腻人,“我为刚才的过激行为向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我要睡了,你走吧。”
“别——”皇甫谦刚开口,她就挂了电话。
躺到床上,她开始思考自己与皇甫谦的关系。
如果当初她不答应嫁给皇甫谦,也不会有现在这些苦恼。
但如果没有皇甫谦的庇护,等孩子生下来,仅凭她一己之力究竟能不能护住这个孩子?
皇甫谦心甘情愿为她提供婚姻,说到底是因为他和乔烟若那未断的香火情······
越想,她心越乱。
她睡得正香,就被闻惠的电话吵醒。
“小瑾,刚接到叶小茶的电话,下午的活动提前了两个小时,你马上把机票改签一下,我马上到盛希花园,你快点下来。”
她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起床,简单洗漱。
闻惠载她刚驶出盛希花园,她提出先去穆家老宅一趟。
闻惠劝她,“你现在有孕在身,何必再去找那个不痛快。”
“闻姐,我就想去试一试,看能不能见到初七。如果能见到初七,最好。如果不能,就算了。”她神色坚决。
闻惠调转车头。
穆家老宅大门紧锁。
唐瑾宜摁了几次门铃,一个阿姨才把大门打开。
“唐小姐怎么来了?”
唐瑾宜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初七在家吗,我想见一见她。”
“抱歉,罗小姐刚带初七小姐出门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唐小姐,你以后还是别再来了,因为先生说过不许你再见初七小姐。”阿姨说完就把门关上。
“走吧,小瑾。”
闻惠喊了一声,她讪讪上车。
“看开点儿,再这么郁闷下去,你肚里这个又该出问题了。”闻惠语重心长,“大BOSS不想让你见初七,你就算再着急也没用。放宽心吧,因为只要有吴雪颜和大BOSS在,初七根本就不会受任何委屈。”
她痛苦蹙眉。
闻惠刚启动车子,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她一眼就认出开车的是穆靖南。
“停车!闻姐!”
闻惠踩了刹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冲下去。
“穆靖南,我想见初七一面。”
一身黑衣的穆靖南推开车门,修长的身姿裹在笔挺的手工西装下,清俊的面容沉静如水。
她堵在他正前方,“穆靖南,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初七好不好?”
他看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尽是不屑,“初七现在是我女儿,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我会让一个陌生人见我女儿?”
“陌生人?”她忽然想哭,“我怀胎七个月生下初七,我妈妈从初七出生,抚养她到今年年初,穆靖南,你女儿可真有福气,能跟着我这个陌生人长到五岁?”
穆靖南唇角费力地扯出一丝冷笑,“唐瑾宜,婚都离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