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了婚,我也是初七的妈妈!”
她气得浑身颤抖,“你无视法院判决,肆意剥夺我的探视权,你这是违法行为!”
“既然我违法了,你可以去告我啊,真不行就再找贺虞替你打官司。他可是易城有名的金牌律师。”穆靖南挑眉,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走吧,小瑾。”闻惠见他们开吵,忙来劝她,“时间不早了,别误了回京的航班。”
唐瑾宜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上了闻惠的车。
穆靖南目光犀利,紧盯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绝色的素颜分外恬静,抚摸小腹的动作带着母性的光辉和慈爱,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存粹得不沾染任何功利。
相处半年多,这是他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这种带着母性的温柔。
是皇甫谦的孩子令她变得如此柔软,温润!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痛苦得不能自抑。
他盯着渐行渐远的后车翼,出神。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传来,吴雪颜打断他的思绪,“靖南,那个女人走了?”
“走了。”他走进宅子,“初七呢?”
“绮君带着去买衣服了。”吴雪颜追着儿子的脚步,“你和绮君下周就要举行婚礼,这两天抽时间把结婚证领了吧。”
“妈,看在她照顾初七尽心尽力的份上,给她一场婚礼已经是我的极限。领证的事儿就不要想了。”
“人家一个没结过婚的姑娘,一进门就要做后妈,你要体谅一下人家的苦衷啊!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唐瑾宜,你要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女人了!她不光有了男人,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这样想着她,怎么对得起对绮君!”
吴雪颜喋喋不休,“你如果与绮君领了结婚证,凭绮君的性子,肯定会加倍疼爱初七,等个一两年,你和绮君再为妈妈生个一男半女,妈妈就别无所求了。”
穆靖南止步,“妈,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能给罗绮君的只有一场婚礼。如果她再有其他想法,下周的婚礼立马取消。”
“好,我不难为你。反正绮君那孩子性子好,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吴雪颜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向儿子妥协。
唐瑾宜和闻惠刚走进候机楼,就遇到拉着小行李箱的皇甫谦。
“谦少也回京城?”闻惠已经猜到不会只是碰巧遇到这么简单。
皇甫谦主动抢过唐瑾宜手中的行李箱,笑:“瑾宜,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两个小时前,通过熟人查到了你们的航班,就跟了过来。”
唐瑾宜抿唇不语。
今天的皇甫谦一身浅色西装,异域风情的五官在咖啡色及肩中发的衬托下越发深邃。
闻惠见唐瑾宜一直不说话,忙开口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谦少什么时候来的易城?”
“昨天。”
皇甫谦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闻惠闲扯。
三人一起登机找到各自的座位,唐瑾宜俏脸紧绷,没与皇甫谦说一句话。
皇甫谦与闻惠换了位置,再度凑近她,“说,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她深吸气。
皇甫谦又道:“瑾宜,我昨晚对你出言不逊,你总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她身体朝另一方向侧身,缓缓开口:“皇甫谦,你昨天在碧澄嘉园答应过我的,今天又忘了?”
“总算肯跟我说句话了。”他整个人恍若新生,“你一天不原谅我,我们感情的裂痕就会越来越大。我只有腆着脸追着你跑了。”
她垂眸,“昨晚的事我想了一夜,不能怪你。既然我选择了你,就应该把你放在第一位。”
皇甫谦一愣,“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但刚才的话我只说一次。”她戴上眼罩,“我现在要睡会儿,你自便。”
皇甫谦盯着她完美的侧脸,笑出声,“我这是时来运转了。”
此刻的唐瑾宜哪里能睡得着,她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妈妈~的意外死亡完全是穆靖南母子一手造成的,仅仅因为这,她和穆靖南就没有了未来。
既然她和孩子需要皇甫谦的庇护,那么,她就放低身姿好了。
两小时后,飞机到达京城。
云恒来接机,三人上车后,唐瑾宜要求先回帝锦。
皇甫谦面带不悦,但还是答应。
唐瑾宜和闻惠前脚下车,皇甫谦后脚就跟着她们进了电梯。
闻惠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谦少,小瑾一小时后要出席一场记者招待会,没时间陪你。”
“无妨,我就在瑾宜身后,远远看着。”
刚才唐瑾宜在飞机上的话,对皇甫谦来说无异于一针兴奋剂,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与唐瑾宜相处的机会。
唐瑾宜想撵他走,但张了几次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这是皇甫谦第一次来她在帝锦的住所,皇甫谦每个房间都瞅了几眼,连连摇头,“客厅和卧室太小,阳台也太小,采光还不好,你和闻小姐倒不如搬去我的宅子。”
“一年到头,我住最多的是剧组附近的酒店,这儿一个月也住不了几天,没有那么多讲究。”唐瑾宜从衣柜找出一件礼服裙,”皇甫谦,我要换衣服,你先去客厅坐会儿。”
皇甫谦识相地走出她卧室,并为她关好房门。
唐瑾宜换好出席活动的衣服,又收拾好自己的化妆包,下楼。
叶小茶派了辆保姆车来接她们,皇甫谦目送唐瑾宜远去,才与云恒离开帝锦。
皇甫谦慢悠悠转动自己的耳钉,反复想着唐瑾宜在飞机上说的那句话——
既然我选择了你,就应该把你放在第一位。
这句话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给了他温暖和新的希望。
“谦少,先生和太太那边已经在催了,他们想见一见唐小姐。”
他揉了下额头,“告诉先生和太太,这一周我一定把她带去英国。云恒,你说我的婚礼最好在哪里举行?”
“谦少,以我之见,最好在易城。”云恒笑得意味深长,“只有让穆靖南亲眼目睹她嫁给您,穆靖南才会真正死心。”
他含笑点头,“云恒,这几年你做事越发有水准了。对了,海温特研究所的那个华裔医师别再留了。”
“您的意思是——”
“做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