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州冷冷笑出声,“如果你非要去茂云,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因为听到白吉甫的电话而早产,我这一个月与步青州就没怎么交流过。
每当他挑起话头,我都会故意沉默。
我一直对容淇的事儿耿耿于怀,我也一直在恨他。
我愤然转身,回卧室收拾自己行李。
在我准备离开步家老宅的时候,步青州坚决不许我带走如意。
“如意刚足月,我必须把她带在身边。”我的态度很坚决。
“你也知道如意刚足月啊!”他眼眸中寒光四射,“言小小,如意重要还是你的学业重要?”
两个都重要。
但我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和保姆去茂云参加考试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步青州,我开始放低自己的姿态,“步青州,我不想延期毕业,也不想把小如意独自留下。请你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考虑。”
“这事儿没得考虑。”他直接上楼。
我气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
“小小,青州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如意,还为了你的身体啊!现在如意才刚满月,你就算拿到研究生毕业证,青州也会让你以孩子为主,不会同意你出去找工作的。不要说你延迟半年毕业,就算现在终止学业,也完全可以!”步妈妈劝慰的话,我没听进去一句。
原来,我的学业和前途已经被步家人给规划好了。
这个时候,我很想一走了之。
但一想到步青州不会让我把孩子带走,就只好放弃回茂云参加考试的想法。
晚上,我刚把如意喂饱交给保姆,步青州就进了卧室。
他烦躁扔掉外套,又开始扯脖子上的领带。
他身上的酒精味令我难以忍受,我嫌弃地打开房间所有窗户。
“小小,对不起,今天我跟你讲话的态度不好。”他朝我走来,试图拥住我。
我灵巧地避开。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容淇的事儿生我的气!我当年为他设那么一个局,完全是为了得到你。”他手足无措地点了一支烟,又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的话再次撕开了我心中狰狞的伤口。
我痛苦摇头:“步青州,这不是理由!你依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把一个优秀的人逼上绝路!你的恣意妄为让他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人人喊打的学术窃取者!我根本就想像不到,你的心思为什么那么歹毒?”
“你只看到我把容淇逼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没看到我又亲手把他解救出来?”他强势扯住我,逼仄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歹毒’?言小小,我爱了你那么久,我们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你竟然说我‘歹毒’!好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用力甩开他,声嘶力竭:“步青州,如果不是因为如意,我一分钟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跟我你后悔了?”他笑声凉薄,“言小小,我知道,你脑子想的也是容淇,对不对?”
“不对!步青州,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不想跟他再吵下去,准备去隔壁卧室。
如果不知道容淇侵权案的真相,我或许还会在步青州的宠溺下幸福得昏天黑地。但现在,我的心已经无法回到曾经。
我绝对不会原谅步青州!
事毕,他去了盥洗室。
我缓缓穿上衣服,拿起行李箱去了机场。
路上,步青州的电话打来无数个,我都没有接听。
安检结束,我回拨了步青州的电话。
“言小小,你去哪儿了?”他声音近乎崩溃。
“我马上就要飞茂云了。”这一刻,我想到了如意,哽咽起来,“步青州,从我知道你对容淇做的那些事之后,我就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这一个月来,只要想到如意,我就会一次次努力说服自己。但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我曾经对你说过,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离婚两个字。言小小,你听好了,马上乖乖回来,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
这种威胁,在离开步家老宅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
女儿虽是我的软肋,但我也不会无原则地受步青州要挟。
“随你。”我决然挂了电话。
实话说,离婚的念头在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我已经有种预感:等我从茂云回来,我和步青州之间一定会掀起一阵惊天骇浪。
我在茂云呆了四天,回到易城的时候,我的奶水已经回得差不多了。
我原以为步青州会为我见女儿设置障碍,哪里想到,一到步家老宅,我就顺利地见到了如意。
我把如意抱在怀中,想都没想就掀开上衣给她喂奶。
这时的我,奶水已经严重不足,根本就不能满足如意的需求。
她用力蹬着手脚,大哭起来。
保姆识相地递过来一瓶牛乳,“您不在的这几天,如意一直喝牛乳。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呢!”
我把奶嘴放进如意小嘴里,她吧唧吧唧吸起来。
短短几分钟,就把一百毫升的牛乳喝了个底朝天。
她肉嘟嘟的小脸上泛着心满意足,我小心把她放回婴儿房的小床上。
因为我们麟市有姑娘满月回门的习俗,妈妈的电话早就打过来,说已经为我和如意收拾好房间,就等我们回去了。
我的衣物一个箱子都没塞满,如意的衣服加上日常用品塞了整整两个箱子。
步妈妈听到动静,敲门进来,“小小,青州前天去京城了,他临走时说,让你和如意等他回来,他亲自送你们母女回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