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淇去了盥洗室。
我独自坐在偌大的床上,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一样。
我脑子里一边是容淇,一边是我妈。
一个声音说:你那么爱容淇,赶紧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容淇。
另一个声音说:在没有婚姻的保证下,你如果轻率地把自己交出去,你就不是我女儿!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
“小小,在想什么?”不知何时,穿着睡衣的容淇已经站到我身后。
我飞快收回凌乱的思绪,“没想什么。”
“这是我和你最最重要的一个夜晚,什么都不要想了。小小,你只管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他急切地拥住我的身体。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当他的肌肤与我相碰触的时候,我红着脸跳下床。
“怎么了,小小?”
“对不起,容淇。我——”我急得哭起来,“我还没想好!”
容淇愣住,有些手足无措。
房间里只有我低低的哭声。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把自己交给容淇的打算,但尚未到那关键一刻,就怂了。
我怕疼。
怕怀孕。
还怕未来某一天,与容淇的感情真的出现问题······
“小小,都是我不好。是我无法令你有安全感。”容淇伸手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以后,我会多来易城,多与你在一起,你对我或许就没有这么抵制了。”
“容淇,我早就想把自己交给你,但刚才我又怕了。”我掩面,泣不成声。
“就算不做那件事,跟你在一起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他抱我上床,和上次那样拥住我。
我知道,容淇一直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欲念,我也很想放纵自己,但又没有那个勇气。
这一夜,我们说话说到凌晨两点,才合上眼。
容淇连早餐都没吃,就跟白教授去了嘉城。
我简单洗漱,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物离开酒店。
刚乘坐电梯来到一楼,我就看到了步青州。
他穿的还是昨晚过生日时的那身衣服,但才一夜未见,他下巴上已胡茬隐隐,双目中满是血丝。
他,似乎一夜没睡。
“步师兄。”出于礼貌,我还是主动向他打了招呼。
他朝我走近,好看的双目中满是颓败和痛苦。
见他不语,我侧了下身体,准备从他身旁走过去,但他猛然伸手,扣住我手腕。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我整个人拖出酒店大厅,塞进他的白色轿车。
车子很快被反锁。
他狠踩油门,车子快速驶出酒店。
见他不开心,我问得很小心:“步师兄,你怎么了?”
他沉默。
“我还要去金微上班,请你在前面的公交站点停一下?”
他只顾开车,似乎并没听到我的话。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对他说:“步师兄,可不可以在前面停车?”
他依旧不语。
看来,他是故意不理我的!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一个叫“青漾水榭”的高档小区。
车子泊好,步青州亲自为我打开车门,我赖在后车座不下车。
他俊颜紧绷,满眼都是寒霜。
“下车!”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下车!
我一个趔趄跌进他的怀抱,他就势把我打横抱起,疾步进了电梯。
“步青州!放开我!”
我在他怀中乱抓乱踢,一点都不老实。
他用左手死死压住我的两只手,力气大到可怕。
半分钟不到,我就被他丢进一栋低调奢华的小高层。
我飞快去拉房门。
但房门上装的是指纹锁,我拉了几次,房门纹丝不动。
此时的步青州已经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怪异地望着我。
他眼眸猩红,闪烁着嗜血的疯狂和戾气。
他高大瘦削的身形立在玄关处,令我觉得格外压抑。
我第一次见如此可怕的步青州。
身体不由得连连后退。
“言小小。”他带着恨意的嗓音砸过来,“昨晚,你跟谁在酒店过的夜?”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发怒的原因。
容淇是我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他如果为我跟容淇同室而居生气,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红着脸笑道:“步师兄,我跟男朋友在酒店开房,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言小小,你知道吗,昨晚我在那所酒店下面等了整整一夜!”他痛苦摇头,“我亲眼看着容淇走进那扇门,亲眼看着你们房间的灯灭掉······”
我羞愧地无地自容。
这种事我根本就没必要向他解释。
他的误解越深,他对我的感情就会越来越淡。
我开始火上浇油:“步师兄,你好像真的没谈过恋爱。恋爱中的男女开房过夜很正常。”
“言小小!”他忽然把我抵在玄关,压抑地嘶吼。
他酸涩的嗓音中夹杂着无奈。
这一刻,我想笑却又不敢笑。
“步师兄,你也看到了,我和容淇早就木已成舟。请你以后千万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容颜满满戾气,再无昔日的流光溢彩。
他逼仄的皮鞋声离我越来越近,我再次后退,身体撞在客厅的防盗门上。
我刚要躲,他的唇瓣就压过来!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厮打他,但他再无以往的君子之风,把我抱起扔到一张床上。
卧室的门被关!
窗帘很快也被合上。
黑暗中的我听到了簌簌的脱衣声。
“步青州!不许碰我,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我的求救声换来的是他肆无忌惮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