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买就买了,我怎能收他这么昂贵的项链呢!
我忙从步青州手中抢过那个装有项链的盒子,对收银员道:“不好意思,这条项链不要了。”
“小姐,这条链子与您很相衬,您不妨再考虑一下?”收银员微笑着劝我。
我坚决摇头。
“好容易才挑了这么一条像样的链子,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啊!”步青州再度示意收银员刷卡。
收银员笑眯眯接过他的银行卡。
短短十几秒,一个令我咂舌的数字从步青州的账户扣除。
车子驶出市贸,步青州的心情格外愉悦。
“小小,今天是个特别的好日子,晚上一定要庆祝一下,去蓝金旋转餐厅怎么样?”
“随便吃点就行。”说实话,我不想去那么高级的西餐厅。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天,怎么能随便糊弄呢!N年以后,当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们为我们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和你都成了步履蹒跚的老人,肯定会怀念这难忘的一天的!”
这话说得!
我发现他正一脸幸福,就没好意思给他浇冷水。
十分钟后,他载我来到蓝金。
我平素晚餐吃得就少,今天也不例外。
步青州心情很好,点了许多东西,我们离开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还有几个没动筷子的。
我提议打包带走。
步青州笑着打趣我:“真是个会勤俭持家的好太太。”
步青州带我来到一个叫“青漾水榭”的高档小区。
他在A栋二十六层有套一百五十多平米的精装房。
当我再度走进这栋房子,那曾被我尘封在心底的痛苦一下子在身体中弥漫开来。
这栋房子,我前年来过一次。
就是那次,我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
看到那间偌大的主卧,我的心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热的痛苦中。
“我只要不回家,就会来这里住。你如果喜欢这边的环境,那么咱们以后就在这儿住;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我在东郊和南区都有房产,等天晴了,我带你去看看。”
步青州边说边把我拥到沙发上,“不好意思小小,刚才去市贸忘给你买睡衣拖鞋了。好在这里有几双一次性拖鞋,你先将就着穿。睡衣嘛,就穿我的。”
我发现他在弯腰替我换鞋,忙起身与他错开一段距离,“我自己来。”
他讪讪抱怀,眯眸打量着我,“你好好想一想,如果长期在这里住还需要什么,列个单子给我,我明天替你去买。”
“你什么都不要给我买,因为我明天要回麟市。”我立马表明我的态度。
“小小,我明天要去律所处理几件事,没时间送你回家。现在离过年还有一周,你不妨在这边住下,好好温书。”
我好像又掉进了步青州挖好的坑儿。
“我回不回家,就视明天的天气而定吧。”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我不想跟他再起争执。
“好。”他忽然伸手拥住我,温热的唇在我脸颊蹭来蹭去,“小小,我会为容淇的案子全力以赴。希望你也做个守诺之人。”
我痛苦点头,“步青州,你告诉我——容淇的案子胜诉几率到底高不高?”
“不高。”他清润的气息呵在我耳廓,撩得我心痒。
“但,我有办法赢。”
“那就好。拜托你了。”我语气无比虔诚。
他捧起我的脸:“小小,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忘掉容淇,好不好?”
“好。”这一刻,我都被自己的乖巧给恶心到了。
现在的我,只有顺着步青州,才能令他对容淇的官司更加上心。
“谢谢你小小。”他猛地在我唇瓣狠狠啄了一口,“我现在要去书房亲自为容淇的案子做卷宗。主卧里有许多法律书籍,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你觉得累,就先去休息。”
我温顺地嗯了声。
这栋房子是简洁的黑白灰色调,家具陈设都是低调奢华那种,偌大的房子连盆花花草草都没有。
我找了间与主卧相隔最远的小卧室,反锁上门躺床上。
我不放心,又搬了把椅子把门顶住。
先给妈打电话报了个平安,我又说易城还在下雪,今天就不回麟市了。
“你跟青州在一起,我放心着呢。你回家来又没什么事儿可做,就在易城好好玩几天吧。”
我妈现在已经是步青州阵营里的人,我懒得跟她再扯下去,索性挂了电话。
我翻着手机,发现容淇的产权案仍在持续发酵。
在国内几个比较大的学术论坛里,十之八九是讨伐容淇和白吉甫学术研究所的。
我的心拔凉拔凉。
容淇以后的自由和前途都押在了步青州身上。
因为我对步青州本就没什么好感,这一夜我是和衣而睡的。
睡得迷迷糊糊,我就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
“谁?!”
问完我就开始后悔。
这个时候除了步青州还能是谁?
“小小,我睡不着。你把门打开,我就跟你说说话,保证不碰你。”步青州的语气带了几分哀求。
我缓缓起身,坐在床头,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有话明天再说吧。”
“言小小,你现在是我的法定妻子,我想跟你说句话难道也不成?”
“想说什么,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你成心气我是吧?”步青州似乎生气了,“容淇的案子才开始,你如果对我是现在这个态度,容淇怕是要在牢房里呆几年了。”
我快速跳下床,拉开门口的椅子,打开门锁。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拥我入怀。
“小小,我就想这么抱着你。我发誓,在你没点头之前,我不会越界。”
“步青州,你别逼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的头垂得很低。
他忽然打横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
他在我身侧躺下。
我急忙侧身,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他。
他也安静下来。
我屏息凝神,全身的神经线高度紧绷。
静谧的冬夜,只能听到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沉默。
压抑的沉默。
他在我身侧,我根本就不敢合眼。
在我以为他已经入睡的时候,他霍然起身。
随之,我就听到盥洗室传来哗哗的水流。
他······在洗澡。
之后,他再也没进这间房。
翌日一大早,我还睡意惺忪地躺床上,客厅传来步妈妈的声音,“青州啊,领证儿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