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因是废太后,无法进入皇陵,只能葬于距皇陵外十公里的一处地方。
萧景湛在为姜氏下葬后,才放菲燕出宫。
而此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
菲燕一出宫后,就来到了大理寺,沈佑庭与洪文学齐齐的迎接了她。
她的脸色很不好,也不知什么原因,在那日发过高烧后,她就没康复,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江燕寻,所犯何罪,为何大理寺要扣押于他。”菲燕的声音很虚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气势。
洪文学上前施了一礼道:“回长公主的话,江燕寻涉嫌杀人,所以,大理寺押扣他。”
“可有证据?”菲燕感觉有点天旋地转。
为何所有的事,都是围绕着她在进行,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沈佑庭道:“长公主,大理寺办案,向来讲的就是证据,无凭无据,怎么可能抓人呢,江燕寻对于杀人之事虽然没有供认,可他无法说清楚,我们所搜到的东西,因都是出自他手,现在人死了,说不是他杀的,又拿不出证据来反驳,所以,人,不能放。”
菲燕怒瞪着他:“沈佑庭,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萧黎澈的人,你只听命于他,是不是他,让你扣押的江燕寻,就因为他是我长公主府的人?”
“长公主,此言差矣,本少卿当的昌黎的官,拿的是昌黎皇上发放的俸禄,并不是摄政王殿下所买通的官差,本官只听从皇上的旨令,而且要说本官是谁人,那本官告诉长公主,是昌黎的人,是皇上的人。”沈佑庭义正言辞的道。
菲燕嘲讽的一笑:“别在这里与本公主打什么官腔,这些谁都会,本公主今日要带走江燕寻,看谁敢阻拦。”
洪文学也是一笑:“长公主,这里是大理寺,如果杀人嫌犯让长公主如此带走,真的很是不妥,先不说,长公主是否有为其开罪的嫌疑,就此人本身的性质,可是杀人凶徒,对于长公主来说,也是不安全的,所以,本官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还请长公主见谅。”
菲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可同时,一阵眩晕让她的身体不由一晃。
跟随着她的下人,立即上前扶住她,小心的询问着:“长公主……”
洪文学立即关切的道:“长公主这是身体不适呀,那就别在大理寺待着了,快,扶回府中去,宣太医院的太医给瞧瞧,可别耽误了病情。”
菲燕虚弱的睁开眼的看着洪文学,再瞄了眼一脸淡定,却目光冷漠的沈佑庭,她知道,今日想将江燕寻带离大理寺,是不可能的了,这些人,明摆着就是不放人,而且现在她真的感觉到了很不舒服。
她只能对洪文学道:“本公主,只要求一点,询问归询问,莫要动什么刑具,如若让本公主知道,你们动刑逼供,别怪本公主去御前告你们……”
“长公主放心,大理寺向来公正,根本不存在动刑逼供的现象,只要江燕寻配合,说出当时的全部真相,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而且,死的那个,也是涉嫌杀人的凶犯,说不准呀,这江燕寻还真的是个功臣呢。”洪文学好心的劝慰着。
菲燕微微一愣,她可是听出他话中的一些意思来了。
沈佑庭也听出来了,立即拉了下洪文学:“寺卿大人,莫要乱说……”
洪文学立即回过神来的尴尬一笑:“是,是是,下官多嘴了,长公主,先回府吧,好好养着身体,没准呀,这江燕寻,过几日,就可回去了呢。”
“那就有劳了,现在正值开春,天气还是冷些的,回头,本公主会派人来给江燕寻送两件棉衣还有被褥,还烦请林寺卿通融一下。”菲燕心中已经有了数。
“那是当然,长公主,请!”洪文学和善的笑着。
两人一起送她离开,看着她的马车驾远,方才互看了一眼,都嘴角含笑的转身走了回来。
“想来,她一定会通知他,让他多少的说一些,然后好脱身。”洪文学背着手,晃着八字步。
沈佑庭轻哼一声:“这个江燕寻对长公主来说,算得上是个重要人物,程照辉好像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也不然,程照辉当年,可真是为了长公主鞍前马后,尽其所能的在为她奔走,当时还真的没看出来,长公主身边的一个管家,会如此有能力。”洪文学也嘲讽的轻哼一声。
沈佑庭耸了下肩:“如果真按摄政王殿下所说的那样,那这人的能力,可大了去了。”
洪文学停下脚步的看着他:“还真是,如果他真是什么的少主,现在突然被关在大理寺里,一旦要是被其同伙得知,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沈佑庭的眼睛轻眯了下:“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劫狱?”
“不可能吗?如此重要的人物,现在被我们关了起来,想要救他出去,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虽然大理寺的天牢防守严密,可百密也会有一疏的,万不能让他在大理寺出事,不然,咱们真的不好交差呀……”洪文学的轻皱着眉。
沈佑庭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单从大理寺的配备上来看,也算是强的,可要是从江湖势力来看,就没什么胜算了。
那些人如果真想来劫狱,必会派高手,大理寺全员出动,也会有损伤,而且还不一定能保住人犯。
萧黎澈并没有隐瞒于他,告诉他江燕寻有细作的嫌疑,他在圣昌城里所布置的消息联络站很多,就算他们这次去东齐,都没闲着。
而且东齐也清理了京城之中的站点,还在向外扩充,那些所交待的,都是江燕寻这个“少主”身份的人。
圣昌城里被抓获的那些人,也同样指认了他,却都不知,他们所服务于,哪个国家,看来,江燕寻才是这个关键的人物。
如此重要之人,现在被困于大理寺,想来,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与洪文学说去请示一下萧黎澈,转身离开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