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研再道:“此虫怕酒,尤其是糯米酒,存放的时间长的糯米酒,是它的化骨散……”
“公子,你想起来!”思琪笑了起来。
“可现在,真的能确定是此虫吗?”冷靖研问着她。
“公子,不如试试,先找些糯米酒给夫人灌下,如果有效,一定会有反应的吧,如果一点反应没有,您不是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吗?”思琪鼓励着她。
“也对,找糯米酒。”她点了下头。
萧黎澈和晋阳候自然是听到这两人的对话。
可还是有些疑惑。
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试上一试了,总比真的动刀子强吧。
“命人取糯米酒来……”萧黎澈先开口。
冷靖研走出来,看着他,目光里有为难之意。
“王爷,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她小声道。
萧黎澈起身,拉起她的手,大步的向屋外走去。
晋阳候愣了愣,指着两人的方向,问青龙:“这……什么意思?”
“候爷稍安,公子只是与王爷说说话,马上就会回来。”青龙抱了下拳。
晋阳候摇头:“本候问的不是这个,这小伙子,哪来的?”
青龙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回答,思琪上前一步:“回候爷话,公子早就在王府之中,只是王爷没让他出来示人罢了,现公子在大理寺任仵作一职。”
“这可是,不是,本候问的是,王爷为何会如此听从这个小孩子的话……”晋阳候急道。
他感觉这几人,没听懂自己的话。
“因为我家公子有本事呗……”思琪冲口而出。
青龙上将她拉住,对她摇头后,再与晋阳候道:“我家公子确是对此道擅长,王爷很相信公子。”
晋阳候一看,他们就是不打算说实情,再问,也问不出来,青龙可是出了名的嘴严,想从他嘴里得到王爷不让说的事情,比登天都难。
而此时在屋外的萧黎澈,手还紧紧的握着冷靖研的手,看着一脸为难的她,嘴我微扬着:“有话,就说。”
“不太确定,是不是我与思琪判断的那样,万一要是不是的话,这糯米酒会不会再激发这个毒性的扩散,如果一旦无法控制,可能后果会很严重。”她担心的抬头看着他。
萧黎澈扭头轻呼了口气,这种情况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此毒不解,后果是不是如你所说的一样,浸蚀所有内脏后,身亡?”
“是。”冷靖研点头。
“那就试吧,最坏的结果都是一样,试后可能有活的希望,不是吗?”他看着她点了下头。
冷靖研轻咬了下唇:“可是,她毕竟是晋阳候夫人,原本我想为你争取力量,可要是真有意外,晋阳候难保不会怪罪,如果一旦如此,必会有分歧,到时候弄巧成拙,怎么办?”
萧黎澈顿时心中漾起一丝甜,嘴角也微扬了起来,伸手摸了下她的头:“不会,就算真是如此,本王也不在乎。”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我不想你为难……”她轻声道。
萧黎澈伸头过来,看着她,笑容再次加深:“本王不为难,你也不要为难,本王不想看到你如此不坚定的模样,自信、笃定时的你,很好看。”
“啊?”冷靖研抬眼看着他,一时间却失了神。
萧黎澈轻点了下她的鼻子,这丫头呆萌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可他却在她的这个样子的时候,根本就定不住。
“本王相信你,会尽全力。”
“好吧,我就再赌一把,这就是个虫子。”冷靖研缓过神来,坚定的一点头。
两人回到屋里,冷靖研叫过思琪:“准备一个大木盆,再拿一大壶的温水,记住是温的,不是热的,也不能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一定要煮开后,晾温的水,还要一大块的白纱,去吧。”
思琪记下就往门外走,晋阳候却叫来人,让她们跟着一起准备。
她再站在床前,看着还“熟睡”的人,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缓缓的闭上眼。
这是在回想着脑中的那个片段,她是在听了思琪说过后,才回想出来的。
那是一个营帐之内,一身白衣胜雪的英俊少年,正在为一个人治伤,他手很稳,从那人的伤口之处,挑出一条如线一样的东西,然后扔在了一个木盆里。
然后回头看过来,暖温的对她笑着:“郡主,记住,在这南疆地带,此种毒虫很多,在进入前,一定要抹上咱们自制的那种防虫药,不然,很容易招惹到毒物,像这种,就是,此虫其实原本就如粉尘一样的小颗粒,可在进入人体后,就会快速的吸收体内的血,会迅速的长大,将人吞噬掉……”
画面一转到了夜里火堆前,白衣人坐在那里,看过来:“还有一些毒虫,也有如此的威力,有一种毒虫,被称之为梦虫,所中毒之人,就如睡着了一般,直到死亡,没有什么疼痛,而胸腔内的五脏已经不存在了,都被吃光了……”
“不过,此毒虫却只怕一种糯米酒,就是用黄糯米所酿制的酒,年头越长的,效果越好,而这种酒很香,很好喝,也称之为,梦虫的化骨酒。”他笑了起来。
“黄糯米……”冷靖研睁开眼。
“你说什么?”萧黎澈伸头看着她。
“黄糯米所酿制的酒,候爷,一定要吩咐下去,万不能找错了。”冷靖研看向晋阳候。
“好。”他立即起身出去,交待了下去。
这时,他还真有些想念李天成,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办的很稳妥。
也不知道,这三年的苦役,他是不是能挺过去,如果能,刑期满了,他还想让他回府中来当差。
而且严格说起来,李天成也没错,他反正是没有怪他的意思。
轻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回来。
当一切都准备停当,冷靖研端着一碗黄糯米酒,思琪上前扶起晋阳候夫人,两人合力的将酒灌了下去,然后将她放平躺下来,静静的盯着她。
一刻钟后,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先是她胸腔之中开始有东西蠕动了起来,从一开始的缓慢,到后来的快速,幅度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