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澈与晋阳候、青龙都站在一边看着,这么神奇又惊悚的场面,让他们觉得不可思义。
然后就是晋阳候夫人的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她突然张开了嘴,嗓子处一动一动的,还发出一阵类似干呕的声音。
随着干呕声的加大,晋阳候夫人猛然的起身,头一歪,“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晋阳候想上前帮夫人拍拍背,却被萧黎澈拉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他太知道了,冷靖研在“工作”的时候,最讨厌被打扰,如果这丫头真的发起脾气来,可一定不会太好看。
晋阳候夫人没有停止呕吐,看着她好像要把肚子里的五脏都吐出来一样。
随着她第一口所吐出来的黑水,伴随着的还有特别腥臭的味道。
而她还在吐,这味道也就更臭了,站在那里的几人,也感觉到了胃里有些翻涌着。
思琪立即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顺道在那里缓了缓气,这味道是真的很难让人忍受。
可蹲在床前的冷靖研,却一直认真的盯着木盆。
晋阳候夫人吐完后,就如虚脱了一样的躺回到床上,瞪着双眼的,喘着气。
冷靖研对晋阳候招了下手:“叫人过来服侍一下夫人,想必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换一下吧,别再着了凉,再让人多点几盏灯,太暗了,看不清。”
晋阳候立即叫人进来,而她却端着盆走到了外间。
思琪将另一个空着的木盆放在了床边,上面再铺上一层白纱后,跟着退了出去。
当婢女们帮晋阳候夫人换好衣服时,听到冷靖研的声音传了进来:“桌上有湿水,给夫人漱口,切记,不要咽。”
婢女们立即照做,而晋阳候还正在小声的询问着夫人,感觉如何。
她轻点头:“好多了,候爷,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晋阳候轻声的哄着她。
在外间四个罩灯的下面,那盆如墨般的水中,已经可以看到有东西,只是一动不动的。
冷靖研双手拿起铺在盆里的纱布,思琪立即帮着扯着另一头,两人拎起时,看到了那个东西。
“公子,就是这个吗?”思琪问。
“应该就是了,可我记得尘哥哥说,是化骨水,怎么还有形状呢,没化利索?”冷靖研皱眉。
其实她怕的不是这些已经吐出来的死东西,而是还藏在体内的活物。
与思琪一起将这些纱布里的东西放在一个白碗中,再拿过桌边的糯米酒,刚要倒在碗里,她又停下了手。
抬头却看向萧黎澈,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也看着她。
“王爷,如果我把普通的糯米酒放在这碗中,可能会发生什么?”
萧黎澈摇了下头:“不知。”
“我想试试。”她那灵动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嗯。”他想不点头都难。
取来普通的糯米酒,将碗中的几只虫子挑出来,放在另一个碗中,再倒上糯米酒,观察了半天,没有变化不说,好像酒里的那些虫子,还有微微的胀大。
她再取了些黄糯米酒,再拿过来一只空碗,倒进去,再挑了几条虫子放在里面,大家都惊奇了,这些虫子,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浓水。
她却没高兴,而是皱眉的扭头看向还被晋阳候抱在怀里的晋阳候夫人,很是纳闷的摇了下头,再转回来看向碗中的黑色浓水。
“怎么了?”萧黎澈问道。
“这一碗都已经化了,可为什么,夫人吐出来的还有没化的虫体呢?这不对呀……”她轻语着。
“是不是酒喝的少了?”青龙也伸头过来道。
“有可能。”思琪跟着点头。
“再试一次,但她还能坚持住吗?”冷靖研担心的回头看着。
“救命的事,怎么也得坚持一下。”萧黎澈的声音就平淡多了。
冷靖研走了过去,对晋阳候施了一礼:“候爷,我想再给夫人用一次酒,还是早些将这毒清除的好,以免后患。”
“啊……哦……好。”他没反对,但还是心疼的看了靠在怀里的夫人一眼。
“候爷……好难受……”晋阳候夫人闭着眼的轻哼着。
“夫人,还是再用一次,将毒物吐出来,不然,在体内总是个祸患,夫人再忍忍,可好?”晋阳候柔声的哄着她。
“嗯……听候爷的……”晋阳候夫人虚弱的道。
思琪过去扶住了夫人,晋阳候让开位置,冷靖研端着一碗黄糯米酒站在床前:“夫人,喝下去。”
晋阳候夫人勉强的睁开眼的看了看她,虚弱的道:“有劳……”
冷靖研将碗递到她的唇前,看着她将那一碗酒全部喝光。
就在她拿开碗后,晋阳候夫人立即痛苦的轻哼了起来,手抱着肚子,腿也跟着蹬踹着,脸上的表情更是痛苦。
晋阳候又要上前,再次被萧黎澈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冷靖研对思琪点了下头,她突然伸手在晋阳候的脖颈和胸口的位置轻点了两下。
晋阳候立即叫道:“这是作甚?”
冷靖研扭头看着他:“候爷稍安,这是让夫人不那么快的将东西吐出来,此毒虫在遇到黄糯米酒后,一定会有很激烈的反应,刚才第一次时,也是因为夫人吐的太快,所以有一大半的毒虫没有完全的被杀死,现在就是让酒在身体里多待上一段时间,这样消除毒虫会更彻底一些,您也不希望这毒有什么遗留吧。”
晋阳候虽然明白,可看到自家夫人如此痛苦,心中也是不忍。
这次坚持了小半个时辰后,思琪才解开了晋阳候夫人身上的穴道,同时扶着她弯腰到床前。
看着她这次所吐出来的黑水,那味道更是难闻。
不过在她拿起那过滤的纱布时,却没看到先前看到的虫子。
晋阳候这才松了口气,立即过去扶住完全脱力的夫人。
萧黎澈也一样,松了口气对冷靖研点了下头。
她将碗中所留下的虫子装在一个瓶子里,再用另一个瓶子装了些黑水,封好后让思琪放起来。
再来到床前,抓起晋阳候夫人的手腕切起脉,半天才放下,对关切的看过来的晋阳候点了点头:“夫人的情况已经无大碍,不过这毒虫在夫人体内有几日了,一点不受损是不可能的,还是要给夫人补一补,我先开个食补的方子,照着吃三天,我再来一次。”
晋阳候立即道谢,脸上也有了感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