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澈将程照辉的供词逞到了小皇帝的面前,他在看后,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
抬头看着他:“小皇叔,这如果都是事实,那,他……他就只能一死了……”
萧黎澈点了下头:“是。”
萧景湛闭了下眼:“他怎么会如此大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包含了数条人命,他就真的不怕吗?”
萧黎澈走上前来,弯下腰的与之平视着:“湛儿,这就是朝政,这就是朝堂,有些人,自认为手中权力无限,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顾忌他人的死活,挡他者,必成刀下亡魂,这就是现实。”
萧景湛难过的看着他:“小皇叔,可是朕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朝堂,不是这样的朝政,朝中官员,可以和平共处,可以有商有量,可以同心协力,为怎样壮大昌黎而一共努力,而不是这种,为了排除异己就要了别人的性命,不是……”
萧黎澈轻点了下头,很欣慰他能说出如此的话来:“所以,皇上,此人不容姑息,此风也不可助长,不然,昌黎就要亡国了。”
萧景湛感觉到了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不过目光也更坚定了些:“朕明白了,那些因得到祖上庇佑,因皇恩浩荡,而使其富贵之人,要更加的严格的管制,不可放任其权大、利大,这样对于一国朝政来说,也是一种弊端……”
萧黎澈更加惊讶,没想到他会想的如此透彻,看的如此长远。
却听到萧景湛话风一转:“还是小皇婶说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国家想要强大、昌盛,这律法就要跟上,只有依法制国,从严制军,方是正理,无法可依,无据可立的,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内乱就一定会发生,而且是一发不可收的……”
“谁说的?”萧黎澈这回更惊到了。
“小皇婶呀……”萧景湛纳闷的看着他,眼睛转了转一拍脑门:“哦……那日在王府时,你不在场,她是在领朕在后花园中闲逛时,说的。”
“她还真敢说话呀……”萧黎澈轻语着。
“有什么不敢说的呀,再说了,小皇婶说的也没错呀,看看现在,就是因为先前对于那些以往有功迹的人,太过宽松,使得那些世袭子弟们,不思进取,就看看这个程照辉,虽然朕也得喊他一声小叔叔,可他为昌黎国做过什么有益的事吗?看来看去,都没有。”萧景湛撇着嘴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认为她的话,是对的?”萧黎澈很想笑。
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完全已经被冷靖研给迷住了,全心的在信服于她。
也不怪,她预计的哪件事,没发生,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当然是对的,小皇婶说过,实践出真理,有些事,想的再好,但在实践中如果根本无法实现,那就不是一个好的策略,就得改变,切合实际,才是最重要的。”萧景湛一提起冷靖研,双眼都发光。
没等萧黎澈说话,一边的戚公公笑呵呵的道:“是的呢……皇上常常与老奴提王妃的,说她可好了呢……”
萧黎澈轻笑一声:“但皇上,现在要想的,是对于程照辉的判罚,还有一点,臣要提醒皇上……”
“皇叔所要提醒的是皇长姐吧……”萧景湛重新座回到椅子里,端起了架子。
只因他与萧黎澈有约定,只要他在叫自己“皇上”时,就是国家政事了,而非私下里的皇侄关系,必须要重视。
萧黎澈点头:“照辉与菲燕的关系非比寻常,外界所传的如何不重要,但她们之间,确是紧密,此事,她不会不理的,只因抓捕程照辉过于突然,想她现在还没反应,可要是得知情况后,必会前来求见皇上,到时候,她要怎么闹,皇上又要如何招架,可有想好?”
萧景湛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惧意,抿着小嘴,运着气,可是好半天,都想不出对策来。
再纠着小脸的抬头看向他:“皇叔……朕不知要怎么办……她闹起来,比母妃还吓人呢……”
“所以,皇上不必见。”萧黎澈冷扬了下嘴角。
萧景湛眨了眨眼后,笑了起来:“对,不必见,此案关系重大,震惊朝堂,而且现在德庆郡王府,又出如此大事,想来,也要再探查一番的,而德庆小郡王程照辉自行供述,事实确凿,也不容翻案,就判斩立决,以儆效尤,警示朝堂,以正歪风邪气。”
“皇上英明。”萧黎澈抱拳的施了一礼。
萧景湛感觉今天自己特别的有气势。
想想都会得意的一笑。
叫来御林军,吩咐下去,严守宫门,不得皇上召见,不参与早朝和商政人员不得进入皇宫一步,违令者,斩!
菲燕长公主在得知消息时,已经是朝堂上第二日皇上当朝宣布的判决。
而且还是下午得知的消息,当她赶到皇宫时,却被拦了下来。
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让进宫。
再听闻,大理寺已经接到命令,会于在三日后执行。
她再赶到大理寺,一路连踢带打的,冲进了大理寺,却在大理寺大牢门前,与守在那里的沈佑庭相遇了。
“长公主好威风呀,竟然赶擅闯大理寺,不知,长公主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如此行为的进大理寺?”沈佑庭抱着剑的站在台阶之上,看着站在台阶下的菲燕。
“让开,本公主要探视德庆小郡王。”菲燕这一天的气,都准备要撒在大理寺这里。
沈佑庭嘲讽的一笑:“长公主,大理寺所关押的,都是朝廷要犯,而且也没有什么德庆小郡王。”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大理寺前日抓的人,现在说没有?怎么?人死在了大理寺,想不了了之?”菲燕指着他,厉声道。
“非也,前日,本官确是在西城门处拦下了原德庆郡王府的马车,并将人与车一同带回了大理寺,可是,自今日起,圣上已下圣旨,德庆郡王府,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在这里关押着的,没有德庆小郡王这号人物,有的只是一个叫程照辉的重犯。”沈佑庭嘴角含笑的,纠正着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