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五成?”管博明不太满意的皱眉道。
白清尘冷哼一声:“管大将军,你可知令弟中毒有多长时间了,而且这种毒,还是非一日涉入,是每日都在涉入,一点一滴的累积起来的,把握,就是保他现在还活着。”
管博明的目光里难过之意顿现,双手紧紧的握着拳,盯着床上安静的人。
晋阳夫人手捂着嘴唇轻泣着。
晋阳候轻点头:“是呀,现在能活着,已是万幸了……”
“父亲……怎么会……”管博明声音哽咽了。
白清尘再轻撇了下唇角,不屑的道:“救是不救,给句痛快的话,我们可是忙了半个多月了。”
“救,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救,清尘,求你!”管博明激动的看着他。
“救,就得有救人的办法,别再吝啬你的内力,要求你与王爷一起,合力的封住他身上的穴道,我们才有办法,在清除毒血时,保证他的命不失。”白清尘认真的道。
“好!”管博明爽快的答应着。
白清尘再看向冷靖研:“你继续吧,需要什么,吩咐。”
“白神医,我只负责端碗,如果不用,我可以旁观。”冷靖研已经抱着不参与的态度了。
“能不闹吗?人命关天,再说了,这人是你救的,我可是半路被抓来的。”白清尘不满意的瞪着她。
冷靖研撇了下嘴:“为医者,仁心之士,白神医的这个仁心,可不足呀,来不来先推了,那你干什么呀,只扎针?”
“你管我呢……我还配药了呢……你配了?”白清尘大声的回呛着她。
“没有,你神。”冷靖研耸了下肩,转身向门外走去。
“嘿……干什么去呀你……”白清尘以为她要走呢,立即叫了起来。
“找个大木桶,你不是配药了吗?我不得煎药呀,还真以为你那些破树叶子直接就能用了……切……神医!”冷靖研头也没回的继续走了出去。
“噗……”萧黎澈喷笑出声。
“还笑,都让你惯的……她以前真不这样……”白清尘找不到人撒气,直接冲着萧黎澈就去了。
“她以前什么样,本王真不知道,但她现在什么样,本王知道……”萧黎澈的笑意没减。
“什么样?”白清尘还真好奇的问出来了。
“就现在这样,不过本王喜欢!”萧黎澈得意的晃了下头。
“哎呦……气死我了……”白清尘用手当扇子的在脸边扇着,一边来回踱着步,一边呼着气。
这两口子,气死人都不偿命的主儿呀……
晋阳候夫妇自然是知道,这位冷大人特别受摄政王的看重,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会由他一起陪同着来。
对于这位白神医,在听了自家大儿子所言的,也知道是一个神医,有他在,没有治不好的病。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他们自然是不会靠前的,但从冷大人与白神医的言语之争中也听的出来,是有救的。
可管博明不知道呀。
他不知道冷靖研的来历,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人,怎么会如此无礼。
而且她今天所穿的还是件药童的衣服,明显就是白清尘的学徒,怎么还与萧黎澈有关系了呢。
听他的话,萧黎澈“喜欢”这个小药童,那这个人的来头,可不小呀。
半个时辰后,思琪跑了进来:“王爷、白神医,公子说,让把人抬到屋外行针,那里光线好,看的准。”
“知道了。”白清尘此时的气已经消了。
走到床前,将那枚银针抽出后,伸手在管博朗的身上轻点了两下,床上的人就转醒了过来。
可他还有些发懵,在看清屋内,床前的人时,顿时一愣,当他的目光与管博明对上时,身上再是一僵。
白清尘可没给他太多时间,轻拍了他一下:“接下来,是一个难关,如果你不想死,一定要有信心才行,只要你有信心,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
“有劳白神医。”管博朗虚心的道。
“走吧。”白清尘一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萧黎澈明白,这是让他来架人了。
只能上前扶起管博朗,与管博明一起架起他,这时两人才发现,他还哪有什么重量,心下自然是难过的。
来到院内,看到院中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桶前还放着一把椅子,对面,冷靖研正插着腰的站在那里,正与白清尘对视呢。
将人放在椅子上后,他们都站在一边,白清尘转身刚要开口,冷靖研已经将他推到一边,抢先的上前一步的看着管博朗:“现在我问你,想活吗?”
这话问的太直接,让管博明听的直皱眉。
“冷大人,在下想活,请!”管博朗却笑的特别自然。
“那就好,这个过程,不会比一开始让你吐血时的简单,后期,也会很难受,只因活血药,会将原本已经凝固的血再激活起来,余毒又会在你身上游走,但放心,保命绝对没问题。”冷靖研对他点头的笑道。
“我相信,动手吧。”管博朗坚定的道。
她回头看向白清尘:“我来,你别说话,要不,就你来,我看着。”
“请!”白清尘伸了下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冷靖研得逞的一笑,伸手在桶里试了试水温,蹲下来,将管博朗的裤子挽起来,那双已经发黑的双脚展露出来,让身后的管博明抽了口气。
放在木桶里后,她对萧黎澈点了下头。
他拉了下还发呆的管博明,一起出手封住了管博朗腿上的穴道。
同时白清尘也施针,再封了一道。
冷靖研将针包展开,手在上面一挥,四针在指间夹着,手腕一转,直刺入管博朗泡在木桶药水里的腿。
她已经将双臂衣袖挽了起来,手也伸到了药水之中,手指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按着,就是想让药水尽可能的顺着针眼浸入到皮肉之中去。
然后就是在他的脚上按摩着,直到感觉到他的脚趾处的皮肉没有那么僵硬后,才将他的脚抬离到了桶外,用针在五个脚趾上各扎了一下。
思琪立即将一个大盆放在下面,黑紫色,臭气熏人的黑水,从脚趾上顺畅的流了下来。
看的人,触目惊心。
这一轮过后,冷靖研满意的对管博朗扬了下头:“二世子,这回,想死都不容易了。”
“在下不会了!”管博朗脸色苍白的也回她一个诚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