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前院走时,正好路过先前分开走的地方。
沈佑庭正抱着剑站在那里等着呢。
他身边站着的是高升,此时他的表情还真惬意的。
田子安带着那些人向前院继续走。
冷靖研和思琪、墨六、青龙及宁闭都留了下来。
“师父。”高升叫了她一声,站了过来。
“关思楠的住所已经搜察过的,尸体也让院中的下人认过,确认了,不过……在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沈佑庭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冷靖研看向身边的宁闭:“你来说吧。”
宁闭上前一步,对沈佑庭抱了下拳:“沈少卿,家姐没有将东西放在姜府,而是在……”
“暗巷的那个房子里?”沈佑庭明白同时,也在皱眉。
要知道,他们可都来了这里,那里只留了两个人在看守。
“不是在房子里,是在牌位里。”宁闭纠正了一下。
“哦……哪个牌位?”沈佑庭算是放下心来。
“家父的牌位,在下面的底座处,有个夹层,放在那里了。”宁闭道。
“那明白了,我去取。”沈佑庭对他们点了下头,转身走开。
这时高升才对冷靖研道:“关思楠的手指甲里,残有一些皮肤组织,应该是在与人相斗时,留下的,只要找到这个人,凶手也就找到了。”
“可能只是刺了她一剑的人,造成了她最后失血过多而亡的人,不过,这个,也是帮过她的人。”冷靖研轻摇了下头。
高升没明白的看向思琪,她只能轻点了下头,让他稍安勿躁,一会儿就明白了。
一行人回到前厅,对座在上位的萧黎澈和姜良弼施了个礼,冷靖研才道:“基本的案件发生地点,已经找到了,也从那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接下来,就是找凶手了。”
“那就找吧”萧黎澈对她点了下头。
“这位大人,不知这找凶手是怎么个找法,还是说,这位大人已经有方向了?”姜良弼面对这些大理寺的官差,摆起了高官的架子。
冷靖研抬眼看了看他,再垂下眼眸,抱了下拳:“下官已经有方向了。”
姜良弼冷扬了下嘴角:“那不如这位大人说说,是何人呀……”
冷靖研犹豫了一下:“这个……在这里说的话,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大理寺都冲到了本官府中来了,不也大肆的搜查了一遍了吗?这时候觉得不妥了……”姜良弼冷哼着。
萧黎澈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目光也随即一冷。
冷靖研却轻轻一笑:“姜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下官照办就是了,不过,如果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让大人再觉得有什么不适的,不如还是先请个郎中在府中备用的好,先煎好一碗救心神的药,备用。”
“咳……咳咳……”萧黎澈将喷笑之声,强制的换成了轻咳,脸上有些微红,同时眼中有笑意的看着下面站着的冷靖研。
而站在门外的那些人,却个个都笑出了小白牙。
“你……大胆!”姜良弼指着他道。
“姜大人,此话差矣,是大人说的,要知道凶手的方向,下官不过就是提了个建议,只因这个方向呢,不在别处,就在姜大人的府里。”冷靖研抬眼看了过来,那凌厉的目光,还真让身上一寒。
姜良弼也不例外,这么凌厉的目光,让他还真的很意外。
一个大理寺的小小官差,敢如此目光的看着他,真是头一遭。
这时,沈佑庭也走了进来,对他们抱了下拳:“摄政王殿下,姜大学士,是否按冷大人的意思,继续查问。”
“查!”萧黎澈抢先开口:“本王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了姜大人府中的表小姐。”
“下官遵令。”沈佑庭大声的道。
然后转身看向冷靖研:“冷大人,麻烦你了。”
“职责所在,不麻烦。”冷靖研对他轻点了下头。
“请!”他再伸手。
“来人,将关小姐的尸体抬上来。”冷靖研转身对门外道。
立即有人将尸体抬了上来,并将裹尸袋解开,露出里面的尸体。
姜良弼立即皱眉纠脸,然后指着沈佑庭:“沈小公爷,此意何为……”
“姜大人不必难过,这位就是此案的死者,名叫关思楠,经府中上下人等的辨认,正是府中的表小姐,所以,既然是姜府中的人,在这里查验也是正常,而且,姜大人不是想知道,伤害关小姐的凶手是何人吗?”沈佑庭现出他痞笑的样子,看着他。
“可这……”姜良弼还要再阻止。
“姜大人,这样你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关思楠是于今日的丑时末寅时初死于右堂街的一条暗巷之中,身上有多处的伤口,初步判定是生前伤,而且多为鞭伤和钝器伤所致,真正让她失血过多的,是腹部的这一处剑伤。”冷靖研开始为他们解说起这具尸体来。
“所以,她是因这一剑刺中后,流血过多而亡的?”萧黎澈接了话。
“是,而且,是在她逃出地牢后,被人刺伤的。”冷靖研对他点头。
“什么……什么地牢……”姜良弼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
“姜大人,您不会不知道,在您的府中,有一处叫刑园的地牢所在吧,而且我们刚才已经去过那里,并在那里捡拾到了关思楠生前所佩戴的头饰和一个玉佩的残片,证明了,她生前,确是在那里滞留过,同时……贵府的嫡四小姐姜哲娆,已经亲口供认了,当时死者就是被绑在地牢之中,受的刑。”冷靖研嘴角上挑,信心十足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姜良弼大声的道,也是以此来掩饰此时,他的慌乱。
冷靖研再是礼貌的对他一笑:“姜大人如此怀疑,本官也只能让姜四小姐来当面供述了。”
“来人,将姜哲娆带上来。”沈佑庭特别配合的对门外叫道。
田子安与何小泉一起,将姜哲娆押了上来。
按着她跪在了地上。
她一见到姜良弼,立即来了精神,要向她爬过来,却被两人押着,动不了,急急的叫道:“父亲……救我……”